兩個女孩互不相讓,使事情再次陷入僵局,現在來看我也沒有辦法了,但剩下的時間只有兩天了,亂扣帽子答應過朱總,到時要將計劃報批的,這可怎麼辦呢。想來想去我甚至動了極端的念頭,就是把她倆全都淘汰掉.重新找一家有實力的運輸單位來承包工程。這樣做理由是很充分的,因爲責任不在我,而在於她們的互不相讓,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但要是從感情上講,對我來說又不能不患得患失,時至今日,無論小青還是凡可,都是我不想放棄的好朋友。先不說將來會不會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戀人,單就個人的品質上來說,她們也是我不能捨棄的。所以,我非常猶豫,我不想因爲這一單業務同時失去兩個好朋友。
想到腦子都疼了,還是毫無辦法可想。就在這時,凡可打來電話,約我出去走走。我一聽,馬上說好啊,你在什麼地方?她說我現在就走,10分鐘後在火車站售票口大門處等。
我馬上打車往鎮裡去,我到了她還不見蹤影。於是我先到旁邊的超市買了一些零食。再回到售票口時她也到了,正在東張西望。我悄悄走到她身後,用手朝她頭上輕輕一拍。她一激靈,轉身就打了我一巴掌,說:你找死啊。
我問她準備去哪裡,她說坐火車玩啊。我說你瘋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要坐火車玩的呢,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她說腦子肯定沒有病,但這裡肯定是病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那好吧,就讓我來做你的主治大夫吧,我可是治心病的一把好手。
她說去你的吧吹牛皮不打草稿,然後拉起我的手說:我們上車吧,開車時間快到了。
我說我先去買票啊。她說我已買了。我說我怎麼沒看見你買呢。她用纖纖食指點了我額頭一下,說:你這個傻子,不能多一點想象力嗎,剛纔你到的時候我正在裡面買票來着。
我們開始進入站臺。但此時我的心裡一下子變得很亂很亂……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個女孩對我有好感,所有的動作與細節好都表明她對我已經沒有一點戒心,並且正在一步一步逼近我,逼近我感情最脆弱的那部分……不能說我對她沒有企圖,這企圖早在第一次相見時就萌發了。可那時只是一種逢場作戲式的想佔點便宜的雜念,也是男人與生俱來的劣根性表現。但眼下,當我開始明確地感到她是認真的時候,我的肩上似乎一下子增添了不少重量。如時這就是愛的信號,我的肩能否承此之重,我的心作好準備了麼。對於一個好女孩來說,我不能沒有起碼的責任感,這樣一來我反倒有點猶豫不決了。
我的猶豫還有一個原因,是針對小青的,雖然與小青並沒有正式確定關係,但種種外在因素都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着這種局勢的形成。比如朱總就明確地提過要爲我和小青舉行婚禮。還有小青自己,我也早就感覺到她的一片心。但她與凡可是不同類型的女孩,她比較內向,溫厚。凡可則屬於外向一些,性格也更向於浪漫。對於她倆,如查讓我選的話。我只有一句子話:無所適從。
上了火車凡可才說:今天我要讓你見一個人。我問是誰。她說到時你就知道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
我有點不快地說:工作這麼忙,你倒好,讓我去見一個與我不相干好不認識的陌生人,虧你想得出來,你閒着無事,可我卻不能老是這樣陪你瞎跑啊。
聽我這樣一說,她的面子上掛不住了,有點委屈地說:阿杰,我真不是故意耗費你的時間,也不是閒得無聊沒事找事。我是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才帶你來看這個人……好吧,既然你這麼認爲,那就當我是自作多情好了,等到下一站你就下去換回程車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反倒無言以對了。於是我們之間開始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火車停下了,我坐着沒動.她催促說:你還不快下去呀,只停三分鐘的。
我仍不動,直到火車再開動我才起身到兩截車廂中部去吸菸。本來我已經戒菸了,被這兩個女孩折磨得又吸起來,雖然吸的不多,但也等於宣判上次戒菸的失敗。火車又到站了,正緩緩停下來,就在這時聽到她喊我下車的聲音。我氣呼呼地說:我不下,要下你自己下。
她跑過來拉了各盡所能一把說:到地方了,我也下車。
我這纔跟她一起下了車。下車後才知道這裡是省城西站。我默不作聲跟在她後面走,這是一條沆沆窪窪的土路,一直伸向遠處。我說你這是往哪去啊,怎麼還往回走,不進城啊?
她說你不要多問,跟着我就是了。
我只好老老實實地跟在她的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走在她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發現她今天的穿戴與平時有很大不同,顯得樸素和幹練許多。此刻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喜歡撒嬌又有幾分調皮的女孩倒更像一個大姐姐,說話的眼神似乎也更多了一些母性的溫柔。
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