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這是我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怎麼搞的。”地瓜感到很吃驚。像是受到了指令一樣,我們4個上鋪的在看到陽臺的被兩名感染者包圍時“噌”的集體坐起來。
“我們應做點什麼,這樣下去她會很危險的!”對面上鋪的喊道。
眼前局勢大概是這樣的:沒有外援,沒有得心應手的武器【如果衣架衣叉也算的話】,絕大部分人被困在上鋪,行動範圍受到限制,而原來的威脅也從一個變兩個,還有一個同學被困在陽臺。不敢想象,一旦玻璃窗被那名感染者給擊破了,然後翻進陽臺……不希望一屍三命的場面出現在我們宿舍。……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只是個小兒科罷了,更恐怖的還在往後日子。現在總體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啊……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下去幫忙打架?作死!你想拿着衣架跟一個吃人變態拼命啊!繼續等待救援?恐怕等到救援來的時候在陽臺的那位就已經慘死了。想辦法分開感染者的注意力?興許可以,但是要引去哪裡?宿舍外面?只怕會傷到其他人,會把事情鬧得更大。那還有什麼辦法救她呢?時態緊急啊。
“嘿,對面的。涵姐,地瓜,看過來。”正當我在一旁焦頭爛額時,對面上鋪的忽然招呼我和地瓜。
“什麼?……想到什麼方法了嗎?”地瓜第一句話就問。
“要我說,你們最好快點想到辦法!”陽臺的大喊道,“不然我就完了。”她看着窗外的感染者,感到無可奈何,又忽然想起什麼,彎腰撿起地上的衣叉,衣叉頭對着感染者,似乎隨時要準備跟它拼命。“來吧,當我怕你的!”爲了活着,被迫做的“殘忍的事”。
“雖然我不想對同班同學這麼做,可是爲了另一個正面臨着生命威脅的同學的安危,我想我們還是應該這麼做。”對面上鋪的另一位舍友說道。
“做……什麼?”地瓜有些不解,微微皺眉。
對面上鋪的兩位相互對視了一眼,另一個解答道:“我們兩個剛纔討論了一下,既要不讓它們兩個離開宿舍,又要保證她的安全,唯一的方法……”說到這裡,她不再說話,沉默下來。看起來有些糾結和心虛。
眼看旁邊人不再講下去,另一個只好接話:“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它們無法再行動,簡而言之,就是……殺死它們。”
聽到“殺死它們”這四個大字後,地瓜就“噌”的站了起來【小心點⊙﹏⊙b汗】,堅決反對:“不行啊!她們是我們的同班同學!我們不該這樣對待她們!”
“自從看到肥欣咬了別人之後,我就已經不當她是同學了。哦不對,肥欣是我們班的同學嗎?”對面上鋪的反問地瓜。
“哎,地瓜你醒醒吧!我也知道你的想法,可是爲了保全其他人,我們不得不幹掉會威脅我們安全的死人。爲了保全其他被他媽的丟棄在宿舍不管不問的人!”對面上鋪另一位舍友據理力爭。
“她們不是死人!她們只是得了病的患者而已!她們會正常的……這只是病原體導致的瘋狂行爲,並非她們自願啊!”此時平日呈呆萌表現的地瓜就像一隻盡力保護幼仔的母獅子一樣,一直在幫感染者說話。
現在雙方因爲是否殺兩名轉變的舍友而呈現僵化局面。這時陽臺的發話了:“你們兩邊吵什麼吵!現在不是幹架的時候,快點解決問題纔是關鍵!……弄壞玻璃你賠啊!退後!”只見她手拿“長矛”,對着感染者吼道。
“嘭!嘭!”“惡……”就像個不知疲倦的永動機,它一點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仍在不停的砸窗。當它連續砸了三下之後,原來透明無暇的玻璃窗上多了多條閃電似的條痕——玻璃裂痕。玻璃即將破碎的警告。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別再這樣僵持下去了!地瓜,你不參加可以,但不要阻止我們的行動;還有你涵姐,加不加入?”對面上鋪的直接下達最後通牒。地瓜只是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那種眼神,好像在說“你們都是一羣冷酷無情的混賬”,然後自己蜷縮着身子,坐在牀角。
我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究竟要不要跟她們一起做掉兩名曾經的同學?雖然可以保障另一名還活着的同學不被吃掉,可是感覺好殘酷;可是若真的如地瓜所說呢?它們只是得了病的人,只要治療就可以恢復原狀。再加上外面的人在研究是什麼病原體,應該很快就有解藥了吧?興許撐過一兩週就結束了……不對我想那麼長遠的幹什麼。
“你在發呆嗎?快點做決定。時間不等人!”
“……”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好的……我們一起幹。”雖然我也不願意這麼做,可是爲了保全其他正常人,犧牲它們一兩個也不爲過。而且我們這是屬於自保,他人應該也不會責怪我們多少。
“那就好!……計劃是這樣的,因爲我們身邊沒有比較長的棍子,所以只能用東西砸,牀上的塑料箱【幾乎每個住宿生都把一個或大或小的塑料箱放在牀上】一砸保準斃命。我們先把一個吸引過來,幹掉,然後再解決另外一個。好嗎?”對面上鋪簡單講了一下她們的計劃。
這個計劃也許會成功。“ok。聽你們的。”我對這個計劃表示贊同。
“嗯。開始行動。”
雖然地瓜牀上沒有塑料箱,但是她牀位隔壁的有,白色的,中型。我跨到隔壁牀位【牀位主人早已經嚇的跑出宿舍了】,跪在塑料箱旁,取下蓋子,拉開把手,可以用做盾牌;再拿起來試試,雖然略微沉重,不過拿起來揮動幾下還是可以的。帶着我的“武器”,回到地瓜牀位。
對面上鋪的兩位已經準備好了。“看我的。”對面上鋪一位舍友說道,然後深呼吸幾下,挪到爬梯前,接下來不怕死似的開始下爬梯!
她手上拿着一個鬧鐘,下爬梯到比肥欣高出一個頭時,直接扔出鬧鐘,砸中肥欣的腦袋!這行爲在當時的我看來實在有夠驚險,捏了把冷汗。
被砸中的肥欣晃晃悠悠的回過頭來,那滿嘴鮮血的樣子真令人作嘔。看到面前似乎有更容易取得的美食,它放棄砸門,轉而靠近那名舍友。
然後舍友特淡定的再爬上去【……】。在完美的請君入甕後,她們便開始了行動:老早就準備好塑料箱蓋子的舍友把蓋子搭在防止上鋪的掉下去的矮欄杆後面,她負責抵擋住肥欣伸過來的手;而剛爬上去的就在那名舍友後面搗鼓。
“唔……”眼看大肥肉爬上去的肥欣感到不甘心,想抓住躲在上鋪的食物,可是有塑料箱蓋子擋着。
接下來便到了高潮部分:原先爬上來的舍友從負責擋住肥欣的舍友身後拉出了一個沒有蓋子的塑料箱,裡面裝滿了東西【但揮得動】,舉起來,狠狠砸向肥欣的腦袋【這個滋味……不敢想象】。看得我不禁渾身一震。
也許這種東西砸人腦袋一下是沒有什麼,可若是連續砸呢?“咚!咚!”就這麼被舍友連續砸了數十下,塑料箱底部都沾上了血液【而且底部還有裂痕】,肥欣此時也呈頭破血流的樣子。而我當時只是在對面看着,什麼也沒做,也沒有阻止她們的想法,就只是默默看着一切。心裡有些複雜,但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行,這樣太累了。”舍友的手臂已經感到有些痠麻了。她最後直接站起來,塑料箱移到肥欣頭部正上方,在肥欣還沒擡起頭來時鬆開了手,“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可憐的肥欣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在塑料箱砸到自己後頸的一瞬間倒了下去,塑料箱底部也裂開了,裡面的物品散落一地。
但願,但願肥欣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安寧。這是我唯一能夠對她說的話。當然,在心裡默唸的,我不敢直接說出來。
“好惡心……不過合作愉快。現在還剩……”
“……小心,別被她咬到!”從外面樓梯間傳來的耳熟的聲音……宿管阿姨!%>_<%
“哐啷!”
“我的衣叉!哦不!”正當所有人高興終於要有人來幫助我們的時候,我們卻忽略了陽臺的某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