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背叛組織，背叛我，早就該料到自己的下場！”
上官凌雲瞳孔一縮，雙目猩紅，“他們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掩護我，幫我逃脫，你竟然下得了手！”
“背叛我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凌雲，看在我們這麼多年師徒情分上，我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上官凌雲一想到阿三和嬌嬌可能已經遇難了，就恨不得把眼前這個虛僞狠辣的老頭給宰了。
生平第一次，他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到這種地步，即便以前薄冰那樣對他，他也沒真捨得動她。
可是現在，眼前的老人，他跟了二十幾年，他的老師，被他視爲父親的人，竟然要這麼逼他。
“什麼將功補過的機會？你不過是還想繼續利用我爲你賣命。我已經不想再幹了，你卻妄想利用冰兒來牽制我。狂梟，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凌雲，你膽子不小，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上官凌雲氣紅了眼睛，“我很感激當年你收留了我，還教導了許多知識。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我寧願當初餓死，凍死，也不要跟着你。”
愣頭青一拳就朝他揍過去。
上官凌雲飛快的閃躲開去，他即使殘廢，可不見得是個智障，沒道理被人揍了還不知道回擊。
“老大費了這麼多心血栽培你，現在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狼心狗肺，養不熟的白眼狼，說的就是你。”
“愣頭青，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跟我叫囂？你是我的誰？滾出去！”
“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上官凌雲，你看看你的樣子！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當初在榕城鬧出這麼大動靜，讓他們聞風喪膽的人去哪兒了？”
“他死了！”
上官凌雲不想廢話那麼多，他今天會跟着愣頭青回回到狼窟，就沒想活着出去。
可是冰兒不同，她還年輕，肚子還有孩子，不能跟他一起葬身在這裡。
他悲哀的想，即便冰兒對他百般的冷漠厭惡，可是在關鍵時刻，攸關生命的時候，他怎麼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要他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着冰兒在他面前受苦，除非要了他的命！
偌大的大廳頓時寂靜了下來，那些看戲的大氣都不敢喘，空氣中能聞到淡淡的汽油味。
“老師，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也最後一次求你，放了她，要怎麼對我都行，我絕對不會反抗，不會皺一下眉頭。”
上官凌雲曾經也跟讓狂梟一樣執着，一直被人忽視的他們，爲了尋找存在感，爲了讓人們記住他們，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那種駭人聽聞的事。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是多麼的幼稚！
人活在世上，千千萬萬的人，地球不是圍着他一個人轉，有本事就去做偉大的事蹟出來，讓人崇拜，讓人記住，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臭名昭著，被人唾棄，有什麼意義？
他是看清楚了，可是狂梟，他都這個歲數了，竟然都還被一葉障目，怎麼都無法從那個魔障裡面出來。
“爲了一個女人，你背叛我，逃離組織，我聽說你還想帶着她出國？”
上官凌雲緊抿着脣，他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凌雲啊，你跟在我身邊最久，最得我器重，我不想斷了我們師徒之間的感情。”
狂梟的聲音帶着幾分的沙啞和蒼老，“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斷了你對那女人的念頭，不管是憐惜還是心疼。”
上官凌雲早已經把自己推到了薄冰的身邊，他擋在面前，似乎這樣就能阻止狂梟傷害她，“你別動她！”
“來人，把她帶下去，好好的招呼。當然，別弄死了，她可是蒼鷹的妹妹，他遲早會來的。”
“你們別動她！”上官凌雲抓着薄冰的手。
愣頭青早已帶着幾個兄弟走上前來，“凌雲，你就別再苦苦掙扎了，沒用的，你形單影隻，只有你一個，你根本就不是兄弟們的對手。”
“滾開，別碰她！”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上前準備抓薄冰的手，上官凌雲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手槍，嘭的一聲把那隻爪子給打成殘廢。
只聽得哀嚎一聲，痛得那人後退幾步，手掌都成了熊掌。
“凌雲！”
“誰要是敢動她，我廢了他！”
狂梟就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場戲，他覺得凌雲竟然是這麼可笑，幼稚！
直到幾十個槍口都對準他，上官凌雲也不畏懼，“行啊，你們其實早就已經計劃好了怎麼對付我了，既然如此，那就來吧，不過想要帶走她，必須問過我的意見！”
“凌雲，你不是想知道嬌嬌現在怎麼樣了嗎？”
上官凌雲瞳孔一縮，“嬌嬌……”
“現在，如果我讓你用這女人來換嬌嬌，你意下如何？”
他的話音剛落，陳嬌就被帶了上來。
透過火光，上官凌雲看到她身上皮開肉綻的都是鞭痕，衣不蔽體，還被用繩子捆綁着。
“嬌嬌！”
“雲哥……”
陳嬌臉色蒼白，整個人身上只有臉部的肌膚是完好的。
“雲哥你快走，你怎麼回來了？”她說話有氣無力的，想來在這段時間內，經歷了非人的折磨。
“王八蛋狂梟，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女兒，即便不是親生的，跟在你身邊，你怎麼下得去手！”
“背叛我的人，不管是誰，都沒有好下場。凌雲，你該感到幸運，我還能給你機會讓你將功贖罪。”
“誰稀罕你的將功贖罪？”
狂梟突然笑了，笑容尖銳陰險，“青梅竹馬的嬌嬌，你心愛的女人，二選一，你自己看着辦吧。”
“我既然選擇回來，就沒打算活着出去！雲哥，你快帶小嫂子走！”
陳嬌的大義凜然，上官凌雲不僅不覺得輕鬆，心情反倒是更加的沉重了。
他又欠了嬌嬌一次。
如果他這次還是選冰兒的話，嬌嬌會死的。
她真的會死。
可是冰兒……
他又怎麼捨得讓她遭罪？
“你只有十秒鐘的時間，倒計時開始……”
隨着滴滴答答的聲音，上官凌雲捏着槍的手，差點因爲用力過度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