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站在門口,遲遲不想走進去。
上官凌雲緊張得抓着輪椅的手都泛白了,“冰兒。”
“我睡客房。”她淡淡的道。
要她跟一個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同處一室,她做不到。即便她知道他不敢會做出無禮的舉動,她還是不想跟他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
上官凌雲其實早已經看穿她的想法。
之所以會帶她到臥室來參觀,不過是爲了打消她的疑慮,好讓她知道,他說的,的確是“真的”,他們曾經同牀共枕過。
即便這只是他的奢望。
“我帶你過去,就在隔壁。”
薄冰默默的看了他好幾眼,她說要去客房睡,他卻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甚至還一臉坦然的接受。
如果不是他了解她的性格,那就是他也在心虛,或者是不想逼她,看上去還挺紳士的。
客房也打掃得一塵不染,窗明几淨,他早料到冰兒會有這個提議,就讓人完全照着她未出嫁之前的閨房來佈置的。
但是那是她還沒失憶之前。
現在他有點後悔,擔心她看了之後可能會想起一些事。
可是在看到她依舊是一臉茫然的表情,他就放下心來了,看來那個催眠大師果然不是吹噓,冰兒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這房間,好公主範兒啊,好漂亮,我好喜歡。”
薄冰笑道,“你要是喜歡,就住這兒好了。”
每個女人都渴望成爲被人疼愛的公主,陳嬌也不例外。
她在那棟魔鬼的樓房裡,她每天都是跟一堆臭男人混在一起,吃飯訓練,除了宿舍是她自己能享受的空間,其他根本就沒有**。
“不了,這房間一看就知道是盛大哥幫你準備的,我還是不要鳩佔鵲巢了。”
“陳小姐的房間在你的對面。”
薄冰扶着痠痛的腰,“抱歉,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做好晚飯再叫我吧。”
陳嬌和上官凌雲果然不敢再打擾她,只是把房間裡的一些擺設跟她說清楚,免得她找不到衣服。
薄冰在房間裡溜達了一圈,衣櫃裡掛滿了衣裙,都是嶄新的,連牌子都還沒剪掉。
她換了鞋子進了浴室,洗了一把臉,才躺到被窩裡休息。
她習慣性的伸手到枕頭去翻找,好半天了都沒摸索到東西,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纔回想起來,她剛纔到底在找什麼爲什麼動作這麼自然又熟悉
隨即她略微苦難的坐了起來,現在才發現房間裡沒有電視,沒有電話,更別提是電腦和手機了。
她不死心,爬起來翻箱倒櫃的搜索了一遍,連角落都沒放過,最後纔不得不承認,這房間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她站在房間中央冷笑,把東西切斷得這麼幹淨,是怕她打電話求救
她的直覺果然沒錯,那個男人有問題,
“雲哥,這房間,你還裝修得挺好看的。這些照片,都是你準備的嗎”
桌上和櫃子上都擺放着相框,裡面的主人公是薄冰,每一張她的神情都不一樣。
有穿着裙子在練小提琴的,有穿着醫生的白大褂站在醫院門口,也有她低着頭沉思,甚至是在手術室裡的照片。
這些都是上官凌雲的私產。
在她不注意的時候,不經意間被他抓拍到的,然後就一直當寶貝般珍藏着。
“放在這裡好幾年了,一直沒讓她看到。”
沒想到今天,竟然就這麼赤~裸~裸的出現在她面前。
當時她就站在門口,他很緊張,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自己是在害怕,怕她揭穿,怕她給他難堪,更怕她諷刺他,癡心妄想。
房間的牆壁上只有倉促貼上去的紅雙喜,沒有婚紗照,也沒有別的能證明他們是夫妻的東西,蒼白得沒有說服力。
上官凌雲輕嘆一聲,“你先出去吧,晚點再做飯,我休息一會兒。”
陳嬌會深得上官凌雲的喜歡和信任,就是因爲她懂得適可而止,會察言觀色,絕不會在他心煩的時候去打擾他。
上官凌雲低垂着頭,翻看着手中的相冊,裡面的每一張,都是薄冰的樣子。
在他的人生中,薄冰就是他的女主角,在他的生命中扮演者不可或缺的角色,他想愛她,想陪伴她,想給她幸福。
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她就在他身邊,在他購置的公寓裡,本來這就是他想爲她建築的愛巢。
“冰兒,別讓我失望,我們要好好的,好嗎”
薄冰失蹤已經步入了第七天。
盛韶華的耐心已經用盡,他煩躁得想殺人,不管是誰來看他,他都沒有好臉色,甚至還把病房弄得烏煙瘴氣的,把醫生和護士嚇得都不敢靠近。
此刻的他就像是個從地獄出來索命的無常鬼,面容憔悴,雙眼佈滿了血絲,下顎的鬍渣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處理,他這個病人過得比外面的流浪漢還要艱難。
比起上一次薄冰的失蹤,這次更讓他難熬。
上一次至少還知道是上官凌雲擄走了她,要追蹤也比較有針對性,可現在,她是墜入河裡失蹤的。
沒有打撈到她的屍體,證明她還活着,只是不知身在何方,竟然讓他擔心得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尤其是她身懷六甲,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肚子裡的寶寶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韶華,我們都已經查遍了榕城的醫院,有很多孕婦就診的記錄,可是沒有一個是冰兒。” wWW▲ Tтkǎ n▲ co
樂子墨他們早就把薄冰的長相公佈出去,不管是網上還是報紙上,都刊登了尋人啓事,冰兒的容貌本來就很好,加上她還是個孕婦,如果有發現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聯繫他們的。
樂萱和肖穆蘭也是擔心得不行,熬了好幾天都沒有冰兒的消息,終究是支撐部下去了。
“不管怎麼樣,繼續給我找,不許懈怠”
就算傾盡所有,他也要找到冰兒。
“言哥他說,經過現場的勘察,的確是有人要對冰兒不利,這其實是一樁預謀好的綁架案。”
“要是綁架案就容易多了,對方要是衝着錢來的,那還好辦。”樂萱扶額,疲憊的道。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可問題現在不是。
把他們所有人都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