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華尋妻心切,腳步走的飛快,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的聲響,在這個空闊靜謐的地方,倒是顯得無比的突兀。
白晨晞她非要跟來,萬一出了事,那也是她自找的。
這女人的死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
雪崩似乎已經停止了,沒有再聽到別的聲響,附近的小雪山雖然也有點鬆動,可卻沒有崩塌的跡象。
他一邊搜尋一邊回想着剛纔的事。
這滑雪場在榕城的口碑還算不錯,幾乎不曾出過任何的事故,場地挑選的地方經過極其嚴格的勘測,往年也不是沒下過這麼大的雪,可也沒聽說過雪山崩坍,把滑雪場給填平的。
眉頭緊鎖,如果不是自然現象,那就有可能
他眼睛倏然一眯。
想到這裡,他腳步一頓,立即轉身往回走。
白晨晞一個千金大小姐,遇到這種事情早就嚇的瑟瑟發抖了,她卻絲毫不見有任何的畏懼,反而還積極的尋找冰兒的下落。
他真是太大意了,剛纔就應該尾隨在她後面,悄悄跟着她。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皺眉,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
心猛然一跳,該不會是綁架冰兒的土匪打來的
“喂。”聲音冷冷淡淡的。
“韶華,是我白晨晞,我這邊發現了他們的足跡,你快過來。”
他臉色一冷。
自己沒有任何的發現,她卻追蹤到了那夥人,是湊巧,還是
“我不敢太靠近,就怕打草驚蛇,你先過來,我們在商議。”
“馬上來。”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緊接着他撥了風馳的電話,“你們到哪了”
“哥,情況不太妙,雪峰山的道路被堵住了,看來這場雪崩還挺厲害,我們正在找能降落的地點。”
那邊傳來轟隆的聲音,看來他們應該已經在附近了。
“務必要快,冰兒被人綁架了,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風馳嚇了一跳,“好,哥等着我們,馬上就到。”
樂子墨看他臉色很難看,心一沉,“出事了”
“哥說嫂子被人綁架,我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綁架在這種地方風馳,麻煩你讓他開快點,事不宜遲。”
盛韶華得了風馳的回答,心情不僅沒有得到穩定,反而更加慌亂。
冰兒如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寒風呼嘯,她連外套都沒穿,只怕要凍壞身體。
眼神飛快的閃過一抹陰鶩,要讓他找到那羣土匪,一定要滅了他們。
白晨晞一直守在原地,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纔看到盛韶華的身影,臉上一喜,刻意壓低了聲音,“韶華,這裡。”
盛韶華當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如果不是情非得已,連跟她站在同一塊地方都覺得難受。
“你看看這些腳印,跟你所說的差不離,對方應該有四個人。”
他低頭看着雪地上的足印,的確如她所說。
“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不過我有預感,從這條路進去,一定會有收穫,就是不知道他們把薄冰帶去哪裡,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盛韶華在雪地上做了一個記號,這才站了起來,目光銳利的看着前方,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白晨晞休息了一會兒,體力也恢復了一些,“我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得儘快找到她,不然要是到了晚上肯定會更加棘手。”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她的心頓時酸酸的。
爲了一個薄冰,竟然會讓他如此的辛苦。
“之前我爸深陷水深火熱之中,我知道是你在背後伸出了援手,不然也不會這麼順利就解決。我沒什麼可報答你的,只希望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給你增添麻煩。”
她思慮了良久,覺得這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他接受的理由了。
盛韶華給了她一記冷厲的眼神。
白晨晞想到他們目前所處的環境,頓時閉上了嘴巴。
走了大概十五分鐘,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被積雪覆蓋了的荒草,而那荒草背後,是一間看上去很老舊的小木屋。
白晨晞只覺得呼吸都要停止了,小聲的問,“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土匪窩了吧。”
那小木屋看上去不算大,在滿山都是積雪的環境中,突兀的佇立在那裡,屋頂上都是雪花,唯一的一扇木門,緊緊的閉合着。
盛韶華警惕的查看了四周的環境,發生沒有任何的動靜,大步流星的就朝那木屋走去。
白晨晞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韶華,小心點,以防有詐。”
他嘴角浮起一抹諷刺的笑。
白晨晞看了刺眼,只能怔怔的鬆了手。
知道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如果不是薄冰出了事,她又是唯一一個活人,肯定早就把她扔到山腳下去了。
幫不上忙,只能警惕的看着四周。
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裡,隔着縫隙看着裡面的情形,只是還沒等他看清楚,背後就傳來了尖叫聲。
“啊,韶華小心”
他猛一回頭,就看到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中年漢子,持着刀的手高高揚起,朝他的臉面砸下去。
盛韶華一個敏捷的閃躲就躲過了他的襲擊,緊接着擡腳就往他的膝蓋踹去,只聽的咔擦一聲,就知道受傷不輕。
那人趴在地上動彈不得,“老大,有人找來了。”
他不用呼喊,剛纔的打鬥聲已經將其他的三個人都吸引了過來,尤其是白晨晞那一聲尖叫,沒聽到的話肯定是聾子。
白晨晞也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手指卻朝他的身後指了指。
盛韶華目光冷冷的,完全不把他們三個放在眼裡,“說,把我妻子藏哪裡了”
小木屋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冰兒不在,這纔是讓他揪心的原因。
這四個人都在,冰兒肯定被他們藏在某個地方,可放眼看去,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連綿的小山頭,就是懸崖峭壁。
“老四,你沒事吧”蓄着山羊鬍的粗獷男子問道。
慢騰騰爬起來的老四呸了一聲將血水吐了出來,“大哥,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