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辦公室,薄弘毅恨不得把桌上的東西都給砸了。
樂子墨擰眉,“姑父,這件事,我覺得是有人故意爲之。”
“那對方也太大膽了,明知道警方已經介入這件事,竟然還敢挑在這個時候動手,不是蔑視警方是什麼?”
薄冰走了進來,“這件事還真的跟表哥的威嚴沒關係。”
“冰兒……”
樂子墨和上官凌雲朝她走了過來,薄冰卻對着樂子墨笑了笑。
“我詳細瞭解了昨天的情況,死者章玉婷,凌晨十二點二十五分被宣佈死亡,一點零五分送到太平間,那麼在這期間,得知這個消息的,就是值夜班的同事。”
樂子墨點頭,“我也得到了昨晚值班的員工名單。”
“有人在凌晨就離開醫院了,有的則是通宵達旦的值班,晚上沒有清潔工,除了來急診的患者,就沒有別人了。”
薄冰真的很不願意相信這個人是出自醫院的內部員工,怎麼說也是一個醫生,或者護士,這簡直是泯滅良心,心病嚴重的厲害。
“也有可能是住院部的病患。”上官凌雲道。
薄弘毅搖頭否定,“需要住院的,基本都是病情比較嚴重的,不是動了手術,就是需要靜養的,這個概率太低了,幾乎爲零。”
“我想,只要找昨晚值班的同事詢問,就算沒有線索,總會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樂子墨站了起來,“我這就去詢問。”
上官凌雲用讚賞的目光看着她,“冰兒果然機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分析出當前的局勢,很不錯。”
“你就別嘲笑我了,我是被這件事弄的心慌慌的,不早點找出這顆毒瘤我就不放心。”
“別慌,事情還沒有到最後關頭,不一定找不到兇手。”
“這件事雖然讓表哥來處理,可畢竟不是一樁兇案,還蠻棘手的。”
如果那些屍首被認領或者送去殯儀館,不是認真檢查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有什麼異樣。
“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爲什麼會被發現?就算人死了,可只要合上眼睛,閉上嘴巴,就算她少了什麼,也看不出來吧。”
都是直接蓋上白布,誰會去翻看?
薄弘毅也點頭,“我也覺得奇怪,按道理說對方如果只是泄憤的話,爲什麼要留下破綻?難道是故意的?”
據說發現的時候,眼睛是睜開的,嘴巴也張着,所以才輕而易舉的被人發現。
越是這樣,薄冰才越覺得奇怪。
“也許對方有意如此,目的就是引起我們的注意?”
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薄冰真的沒想過在自己身邊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好像是一團迷霧,怎麼都找不到頭緒,也看不到方向。
“算了,我不想了,頭好痛,我去坐診了。”
上官凌雲看着她窈窕的身影,忍不住苦笑,那丫頭,還真是……
中午時分,薄冰喝着熱茶,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頭隱隱作痛。
“寒香,你說弄那些東西有什麼意思?又不敢直接對活人下手……”
“噗,冰兒,你這話要是讓那個人聽到,只怕要氣死了。”
“我說的也是實話啊。不過我還是不希望有謀殺案件發生。”
佘寒香嘆氣,“你說他連屍體都敢碰,那就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你表哥盤問了一個上午,好像都沒什麼收穫。”
“他們有些已經下班了,所以統計起來很麻煩吧。”
“如果輕易就能找到線索,那個人也不會隱藏這麼深了。”
昨晚值班的醫生護士,除了一兩個是實習的,其他都是資深的。
從市醫院調過來的幾個,分屬各科,因爲剛來,不熟悉環境,還沒有安排他們值夜班。
何況他們應該也不知太平間的地理位置,所以就可以排除。
“表哥,你來的正好,我們先出去吃飯吧,你也累了一個早上。”
樂子墨乾渴的厲害,一個早上差點沒把自己問的口乾舌燥的。
薄冰忙端茶水給他喝,樂子墨把一壺茶水都喝了個乾淨。
看着他這麼拼命忙碌,她有點心疼。
萱姐和子墨表哥總是那麼疼她,不管她現在是不是長大了,還是嫁人了,還是待她如初,當成親妹妹般。
“寒香,你也一起來吧。”
薄冰知道他還有工作,就在附近的餐廳用餐。
盛韶華中午沒時間,況天美來探聽到了消息,也就不用繼續纏着她了。
“在凌晨一點左右,急診室的人將章玉婷送到冷藏室,其餘的人都守在急診室,後來又送來了幾個病人。”
薄冰眉頭微蹙,“表哥查了一個早上,有收穫嗎?”
“每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彼此可以相互作證,沒有人離開過工作崗位。偶爾去上洗手間的,也被攝像頭拍到了。”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收穫了。”
薄冰也知道沒有那麼容易,這也在預料當中,要是輕而易舉的就查到了,對方還怎麼敢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動手?
“我看這個人應該是預謀很久了。”
佘寒香也看出了點端倪,“摸索到停屍間的位置,得知內部資料,一定是自己人,不然怎麼可能知道死者到底是男是女,年輕狀況?”
薄冰笑了笑,“寒香的推力能力加強了,福爾摩斯香。”
“得了吧,我到現在還是出於驚悚狀態,不像你那麼冷靜,很快就將昨晚的情況掌握了。”
“我們先不說這個,吃飯吧,免得影響胃口。”
樂子墨突然說道,“冰兒,你知道萱姐辭職的消息吧?”
“嗯,她跟我說了,還說要在市中心盤一間店面。”
“你有空就幫我勸勸她,那個死丫頭就是個死心眼的,景辰有什麼好?也值得她丟了工作,還黯然傷神的。”
“她是你姐姐,何況表哥恐怕沒談過戀愛,無法體會其中的心酸。”
樂子墨嘆氣,“我是不懂,可看到她憔悴,萎靡不振的,我就擔心。你也知道我媽她……算了,不提也罷。”
孫曉蓉一直都希望女兒能嫁入豪門,她沒什麼壞心眼,就是刻薄市儈了些,也有點愛慕虛榮吧,但起碼對兒女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