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偏着頭一笑,羅蘭也有些訝然,地球上的事情就快忙壞了他,加上以前一直呆在洛特星,故而不知道紫帶總是媒體爭相報道的對象,不過想想洛星曾經出了藍帶之後的大張旗鼓,也就釋然一笑。
“我是吳雲,你好。”吳雲還是秉承着地球的禮節和這位年輕的經理打了招呼,這時在侍者們和經理的眼中,吳雲已經完全沒有了二等公民的泥土味,反而渾身貫注着攝人的獨特魅力,這,也許就是勢力眼的終極表現吧。
經理嚥了口唾沫,將結巴治好了大半,用還算流暢的安多時尚語重新道了一次歉,那躬成大角度的身子和真誠的態度,以及恭敬的語氣與之前判若兩人,讓吳雲想起當年當同傳時去日本見到的侍者。
隱在暗處的鷹齊笑着聽侍者向上峰報告這件事,原本自作自事的侍者們也自覺的排好了隊,收拾好了專門接待貴賓的“水幕”房間,得罪了吳雲的侍者也穿戴整齊,在同伴的鼓勵下忐忑的走出了休息室。
經理還在喋喋不休的道歉,吳雲卻有些厭煩了,然後那名玩弄把戲的侍者又走出道歉,讓吳雲聽的更爲難受,他在兩人一次間斷後轉頭看看門口笑道:“怎麼沒有別的客人來呢?”
“鄙行最近沒有大型拍賣會,馬上就要到安多的國慶日了,大家約定俗成的在這段時間進行一些公衆活動,像是比賽啊,集會演講啊,或者一些評選活動,等到再過一陣子,國慶日到了,就到了這個週期的商業旺季了。”經理搶先說道,語氣更加恭敬,那名侍者雖然沒有說話,但也將頭低了下來,對那些各勢力腦來說,三百個週期纔可能產生一個的“領域者”確實難得,但一個新出現的“領域者”要能在聯盟達到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生命恐怕已經終結了,所以吳雲雖受聯盟極端重視,現在卻不被那些大勢力看好,但對於一個普通平民和特權階級而言,那些能夠進入聯盟大佬視線的紫帶就已經太了不起了。
“不知閣下想出售什麼東西,我行大朝奉已經趕來,等在貴賓室了。”經理再次低頭說道,心裡多少也擔心影響後面的客人吧,出入皇后區的畢竟大多是他若不起的人物。
吳雲看看羅蘭,點頭向裡走去,無論是否在這裡銷售商品,他也不願失去禮貌,現在他代表的就是地球形象。
大朝奉邊看水幕中游動的各種珍稀漂亮的魚類邊等待着吳雲,這些添加了其他物質的水可以隔絕各種探測裝置,是私人會客室的常用材料。關於吳雲這種情況他已經遇到過很多次了,“恆久”一貫奉行的就是精品戰略,他們的終端銷售器不但價格昂貴,而且收取不斐的年費,就是爲了打造一種容光們獨享的氣氛,用各種手段驅走不適合的客人也是應由之意,他因爲侍者們走眼當然也少不了這般的奔波。
“你好。”吳雲一走進這座完全由水製造的房間就伸手對大朝奉打招呼,他對聯盟瞭解不多,在個人勢力單薄的情況下,自然不能倨傲自負,更何況維持一種基本的禮貌也是應該的。
“您好,您好。”大朝奉怕有四千歲了吧,穿着件暗藍色的緊袖束腰短褂,頭被緊緊的束縛在兩耳之間,絕無一根絲落在外邊,與經理明黃色的短衫相比,一下子就能區分出年齡的不同。
坐了下來,吳雲並不拿出自己隨身帶來的樣品飾,而是和大朝奉聊起了“水幕”其中的各種魚兒,大朝奉自知失去了吳雲的信任,也就打着哈哈隨着吳雲聊着,喝茶,然後送客,並奉上一組“恆久”特別的紫金卡,不但與“恆久”銷售系統聯網,還有其他多家關係商行及金融實體,更是一個單獨的終端可用於選購物品,吳雲對此倒是很滿意,若無他的贈送,自己去辦不知要費多少事情。
吳雲走後,大朝奉舒口氣對旁邊躬身戰立的經理道:“以後眼睛再毒一些,知道嗎?”
“唉。”經理馬上應道,然後向吳雲離開的方向看着說道:“金朝奉,沒有事了吧。”
“放心吧,紫帶怎麼可能像你一樣笨,那種跡了之後找麻煩的人不可怕,真正的聰明人也沒關係,倒是那些粗魯不文的傢伙要小心對待,去吧。”大朝奉隨口解釋着經驗,那套紫金卡平時是要不少信譽點才能出錢購買的,平常一位客人大約要幾十年的持續消費才能在一個商行擁有藍卡,是商家爭取品牌忠誠度的手段,這種連接幾個商行的紫卡就更爲珍貴,他想也足以表示歉意了。
吳雲約略知道些紫卡的貴重,將其仔細的裝在了兜裡,不過想到“二等公民”這個詞,他就失去了再找商家的興趣,和羅蘭約定了個時間,二人就各自離開了,吳雲去了學校看比賽,羅蘭則轉頭去了解安多目前的商業形勢。
“是吳雲嗎?”一個大男孩用渾厚的聲音問道,正常情況下人們是不稱呼對方的綬帶的,只是藍帶、紫帶一類很榮耀纔會例外,但學校裡卻有嚴格規定,若不是吳雲上過天訊,大家也不會知道他的綬帶顏色。
“是我,你好。”吳雲很奇怪今天這麼多人認出自己,以前順道來學院卻沒人理睬自己,卻不知就是因爲他功勳值高,平時普通容光或平民學員們不願或不敢隨意親近,而很多與官方不打交道的人,比如那位侍者,也不會記住吳雲的樣子,只有那些有需要的人,纔會專門前去能力中心,爲自己輸入必要的人物信息。
“嗯……”吳雲的迴應很平淡,就好像認識很久的同事一般,讓問話的男孩一時不知用何種方式應對,倒是他旁邊的另一位年輕人站出來解釋道:“我們和你都是八百二十一屆的學員,這次和幾屆比賽戰役對決,人手不夠,想請您參加。”
雖然那年輕人想表現的不卑不亢,但社會歷練的不足和吳雲的身份壓力還是讓他說話不那麼流利,在學院裡,他們可以讀到很多聯盟低級別的戰報,,例如剛剛結束的兩次對蠻族深入作戰,全部四個師團的後勤補給和戰前空中打擊都是由吳雲策劃的,在上萬份國慶日前策劃評定中被參謀部列入優秀,這兩份被選取的策劃案和其他六份候補策劃都成爲了學生們學習的材料,吳雲的身份立時加上了一層更顯眼的光環。
吳雲捏捏鼻子,笑笑道:“如果時間不是很長的話就沒關係。”
“當然當然。”兩個年輕人搶着答道,還有個女孩子高興的跳了起來。
聽着這八個自稱是八百二十一屆“隕星會”的成員介紹自己組建的協會,同時不斷地介紹自己協會的成員來自某某學部,吳雲突然問道:“我,是屬於哪個學部的?”
衆人愕然,一個機靈的黑鐵人迅的打開隨身智腦說道:“是軍情參謀部六級。”
“噢——”一羣孩子起鬨的吼着,那黑鐵人也崇拜的看着吳雲道:“聽說軍情部很難達到八級以上的,你的評價真高。”
吳雲扯過智腦看了起來,原來軍情參謀部就是戰略參謀,不但涉及到軍事參謀部的軍事內容,還要兼顧外交、經濟,是各軍校出名難學的專業,一般能達到十級的學員就出路無憂,而因爲吳云爲參謀部做的策劃全被算作在校成績,又大多得到實踐,得分就非常高,加上參謀部和各執行長官的評價較好,吳雲的級別就嗖嗖的竄了上去。
隨着大家笑了一會,吳雲小小的滿足了他們關於自己的好奇心就步入了正題,如何參加比賽。
“比賽是在作戰室內進行。”知道吳雲從未參加過類似比賽,會長阿蘭多從基礎的說起,權當給吳雲補習。
“共有四維戰情儀一部,地形映射儀一部,調度主腦一臺,另有十二個觀測儀。”站在大約三百平米的作戰室裡,阿蘭多一一介紹着。戰情儀是主要的戰場調度儀器,也是模擬作戰的主要儀器,民用遊戲中大多隻有這樣一個裝置,立體的實時顯示,其他的則均是輔助儀器,用於更復雜的作戰比賽,大約也只有軍隊才爲了追求真實這般自找麻煩。
“你主要負責這裡。”阿蘭多指着調度主腦說道:“物資調度,戰情分析都由你來進行,如果還有餘力,還要遞送作戰計劃;摩生負責戰情儀,周山負責調度部隊,大家沒有問題吧。”
吳雲點頭同意,他爲參謀部做的戰情分析不知多少,這是參謀最基本的素質,至於作戰計劃,因爲星際作戰的複雜性,他也不敢輕易打保票,比賽通常只有一安多天,不到二十四小時,若戰鬥涉及過兩個師團,通常就需要過四名參謀,隨着戰鬥部隊的增加,參謀的增加呈幾何級數增長,在最近的一次集羣以上戰役中,聯盟共動用了一個有七個師團的集羣和十二個獨立師團,而參戰參謀數量卻是集羣參謀部人員總數的二十七倍,達到了兩千人之多。誰知道這種模擬作戰會模擬多少部隊的作戰呢。
“我們上次輸了。”到了最後,阿蘭多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也是他們尋求“外援”的最大原因,學生自建的協會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資金,拉不到贊助,又沒有好成績吸引學校資助,僅靠一點點規定數額的補償金和會員集資是很難維持的。
吳雲只能呵呵笑笑,他沒有參加過這種比賽,也不能放下大話,說好時間就告辭離開了,而身後卻傳來一陣歡呼,夾雜着“贏定了”,“給‘流星會’點顏色看看”之類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