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連接智腦,吳雲終於又回到了一心學習的狀態,有領域的幫助,在心無旁騖之下,所得連吳雲自己也感到吃驚,雖然席徵說重點是補充基礎知識,但忍不住的吳雲還是將全部時間用在了數學上,只有偶爾的休息時間纔會連接到其他學科中。
一個月說長很長,用起來卻是短暫之級,蓋伊從合吉跑到了安多繼續給吳雲當勤務兵,卻也沒見過他幾次,直到交通管理司通知他通道建好,吳雲才從一種朦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也就是說,從那種包括吃喝在內皆保持夢遊的狀態中甦醒。
整整一個月,吳雲就泡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裡,連負責自己的長官是誰也不知道,這要放在其他人身上,怕已是退學的份了,但有席徵這面盾牌撐着,吳雲愣是沒有瞅那長官一眼。
離開前的一天,吳雲跑去和他從未見過面的黑鐵族老Boss請假,氣的他吹鬍子瞪眼,說“還沒講過這樣囂張的學生,想我星艦指揮學院……”,但最終,他也還是隻能乖乖的同意。
利用最後的一點閒暇時光將這所星艦指揮學院好好的轉了個遍,也免得下回有人問起,他連課堂在哪都不知道,不過說起來,他還真沒見過自己的同學呢。
正這麼想着,一聲聲“司長,司長,”的喊聲傳入吳雲耳中,轉頭一看,傑斯正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度比地球上的百米運動員快多了,此刻的吳雲在教學區溜達,周圍的學員不少,那一串串詫異的目光看的吳雲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在說:“一個司長還這麼大張旗鼓的。”
“小聲點,小聲點。”吳雲右手虛按,示意傑斯降低音量,然後才問道:“怎麼回事?”
“嗯,好多天沒見您了,這有事情和您彙報,您看……”
“回去談吧。”吳雲無聲的嘆了口氣,要抓住權利就必須管行政,他卻恰恰不喜歡這些瑣碎的工作,但放掉權利,最近的努力就白費了,他還想好好的操練操練那些走私軍人呢。
說完正事,安多的星空已經漆黑一片,吳雲再次謝謝了傑斯和安蓬等人多日來的辛勞,等的焦急的德萊納見諸事已畢,有帶着“嘿嘿”聲湊上前來道:“司長,那個銀啓星還在遊戲裡呢。”
“怎麼還在?那個公司怎麼搞的?”吳雲最近忙着看書,都快忘了銀啓星。
“這倒也不怪解憂公司,是那傢伙能抗,被殺了幾百次也不刪號。”畢竟是自己找來的公司,所以德萊納先爲他們說了句好話才詳細的給吳雲介紹起銀啓星的悲慘遭遇。
作爲優秀的戰場指揮員,銀啓星的個人戰鬥能力並不出色,智略也只能說是高出標準,在解憂公司職業玩家的聯手打擊下支持不了幾天就得刪號,而得到吳雲一百隻頂級雪茄許諾的席徵則不斷的泄漏他的新名字,哪怕是休閒遊戲,銀啓星也被人欺負的沒有脾氣,只有在沒有級別的對局遊戲中,銀啓星才能清閒一點,但這又達不到和人交流的目的,在精神放逐期間,寂寞是最大的敵人。
但在戰略遊戲中完全相反過來,雖然高等學院的軍事素質教育已經很完備,但這些以盈利爲目的的職業玩家怎麼也不是一位真正的將軍的對手,星際戰爭變化多端,有時解憂集中十倍的人手也被銀啓星溜走,雖然銀啓星已經從頭來過十多次,但畢竟沒有被打垮到不玩,依然在不屈不撓的抗爭中,甚至有愈戰愈勇的趨勢,尤其他每刪號一次就變幻一次服務器,在四個服務器中來回折騰,讓解憂不得不重新組織人手選擇一個靠近他的星系,如果不是德萊納自作主張加錢給他們,這份委託解憂早就不想幹了。
“乾的不錯。”吳雲拍拍德萊納,讓他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後才說道:“叫蓋伊把你掂的錢補上,我再給你加五十萬,就在這個什麼《塵埃》裡殺他,讓他只能當個尉官。”
“這個……他可能拋去其他的戰略遊戲裡,雖然做的好的不多……”德萊納期期艾艾的道。
“呵呵。”吳雲看了德萊納一眼才道:“那就再加五十萬吧,不過……”他拖長音,緊盯着德萊納道:“一定要有成果才行。”
“當然,當然。”德萊納暗暗的抹了一把汗低聲道。
銀啓星還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就在吳雲的幾句話中被確定了,有人這樣一次次的殺他讓他早有懷疑,但他千年來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怎知道是哪個,最重要的是,其父也無能力讓人泄出精神放逐的對象名字,他潛意識裡不想有這樣一個對手,對幕後黑手的恐懼讓他想說服自己這只是遊戲中的爭紛,雖然這並不成功。
得到了大筆金錢刺激的解憂公司開始調集人力,準備給銀啓星再來一波狠的,讓他徹底對這款遊戲喪失信心,說實話,這傢伙技術的確不錯,尤其一些戰術是這些玩家聞所未聞,但多高的計謀也得在一個數量級上,銀啓星只有一艘船,對方一人就能找出幾艘,幾十艘,從一開始,這並不是一次公平的較量。
另一方面,將命令下以後的吳雲已經將吳雲拋諸腦後,雖然想起兩次襲擊還是讓人心驚膽戰,但一個月的學習也讓吳雲心情平靜,一個精神充實的人不需要比較他人的幸福或痛苦,繼續加錢整銀啓星只是一種慣性而已。
給葉晨晰通訊,告訴她自己將要離開的消息,葉晨晰也是淡淡的迴應,祝福他能如願以償,在她看來,一年甚至幾年的分別並不長,而地球也並不遙遠。
吳雲喜歡這種清淡的味道,雖不激烈,卻脣齒留香,回味悠遠,也許,這也是一種豁達的胸懷吧。
第一個使用這條特殊通道的人是安蓬,然後是吳雲,接着是鷹齊和其他幾名戰士,最後則是沃爾族戰士,蓋伊和德萊納還需要處理一些後續事宜,例如平息教導員的怒火。
“回來了。”踏上地球土地的吳雲莫名其妙的傷感起來,好像真的能夠感受到故鄉體味,他習慣性的搓搓鼻子,自己已經出國回國不知多少次來,幾個月分別又成這樣,似乎一點也沒有變的堅強起來啊。等看到那些熟悉的花花草草,吳雲又愉快了起來,突然現,原來人真的是如此的善變。
羅蘭對吳雲的回國表示了熱烈歡迎,已經步入正軌的極北不需要他再付出多少精力,但那些燒錢的研究項目和對外星貿易卻需要他不斷地予以關心,隨着鑽石生產的規模化,官場上的事情也越來越多,多個人幫忙必然會輕鬆許多。
二十級星球要求一個完整的社會,並要求能夠憑藉自己種族的力量離開本星球,對很多種族來說,他們的本性就足以完成其中之一,——完整的社會或進入太空,但對於閃族人來說,這是一道最大的門檻。
十八級星對社會的要求更高,但因爲吳雲的身份,地球已經自動的獲得了這一稱號,但想要切實的加入到星際中,卻需要十六級,不是名義上的十六級,而是真正的達到十六級,因爲十六級星球即意味着可以在河系中自由飛翔,意味着他們已經理解了節點的內涵。無論各自的叫法是否相同,但即便安多,依然使用着同樣的飛行體系,只是更快捷,更舒適而已。
此時的吳雲已經不再有初時的浮躁,提高星球等級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欲則不達,但在此之前,吳雲一定要完成一件事情——生命藥劑。
財大氣粗的安多等一級星已經可以將生命藥劑作爲福利派到每個人身上,但像是洛星這樣的三級星依然需要居民出一部分錢購買,如果要讓吳雲付錢給有洛星五十倍人口的地球購買生命藥劑,既不現實,也無必要,人口問題依然是地球上的最大問題,僅延長人們的生命而不增加其他的設施、科技,最終只是加地球毀滅的度,而且,沒有環境和醫療的依託,生命藥劑的效果也揮不了。
這些是吳雲近些日子一直考慮的問題,獲得了紫帶以後的吳雲一度處於迷茫,三十歲的人開始成熟,但還擔不起一個星球的重擔,更何況吳雲從來就不是以一個管理者自居,他的生活經驗和閱歷知識都不能告訴他如何帶領地球走向下一步,所幸這個世界還有書。
“以史爲鑑可以知興衰”,宇宙漫長的歷史孕育了無數的文明,生生滅滅,但有一個最基本的單元始終沒有變,那就是人,一個有着六十五億人口的星球有着無與倫比的資源優勢,如果任其展,這種優勢很難轉化,但當有吳雲站在這個星球最高端,這種優勢就足以讓所有人流下口水。
將自己已經到達的消息掩蓋起來,吳雲讓浩克族戰士帶着自己參觀各個國家的機密實驗室,而重中之重就是生物實驗室,雖然多年的演變讓閃族人本身有不同的變化,使其他種族試用的生命藥劑並不總適合地球人,但只要願意付錢,總是有星球能製作出優質的生命藥劑,可在地球如今的醫療條件和衛生環境中別說活五千年,五百年也是困難,那樣花費每隻數千的價格購買生命藥劑的意義就大大降低了。
所以,對於吳雲來講,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醫療,保住人的生命纔是保住了地球最龐大的資源,讓一個有六十年經驗的老人再擁有年輕人一樣的活力,哪怕是再工作三十年,所產生的價值也比現在一個人的一生多的多,以前的地球缺乏資源,缺乏市場,這些,在融入星際之後,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忙碌了兩天之後,吳雲才跑去見曾可安,小姑娘哭的稀裡糊塗,死抓着吳雲不鬆手,最後他只好使出殺手鐗——北州一級飾鍛造師打造的耀金項鍊,拉成細絲的耀金纏繞着數顆耀石,再帶上一點點鷹齊長老的氣勁,那高貴豪華的氣息一下子俘虜了曾可安,讓她一時間忘記了吳雲就不露面的可惡,任他將這充滿靈氣的項鍊帶到自己的脖頸上。
項鍊自然是絕美,但在吳雲看來,帶到了曾可安脖上的項鍊纔是具有了真正吸引人的屬性,那原本就有如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如今更是耀目,好像鑲着寶石的大理石,光潔如玉而不失靈動。
安撫了曾可安,吳雲纔在聞訊趕來的特工們的伴隨下回到家中,原本不先回家是因爲父母早被保護了起來,他一露面必然被知道,但他還是低估了曾可安的嬌憨,最後來不及走人還是被中途截住,不好再用鷹齊空中潛入的吳雲只能和他們講道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領隊的項隊長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給吳雲讓路,說部長要見他,吳雲也動了真怒,罵道:“沒長眼的,我見老媽比見你老闆重要。”
項隊長愣了,他沒想到一個學者模樣的吳雲這麼不給面子,別說部長,就是他也是處級級別,就算是北京地界官比狗多,他也是能撕能咬的一隻,就沒見過這麼橫的,可看他樣子也不像個出生牛犢啊,這項隊長就有些想不通了。
說出話來,吳雲也是有些後悔,不該得罪這些人,但幾個月沒見父母,一露面就先被人叫去見官,還是一臉你小子走運受重視的樣子,吳雲就有些氣大,“我現在又不求您老辦事,憑什麼我的時間就要跟着你走。”
一個老成的隊員見氣氛轉冷,暗中責怪領隊不會說話站出來道:“吳教授,我們也是接命令辦事,如今蘇州那邊生產規模不大,但對國家幫助很大,我們部長經常說您是今年的中國先生,所以讓我們一見到您就請您過去面談,但您一直工作繁忙,我們領隊找了您幾天了,這就……請您多體諒。”
幾天是個託詞,但這話說的吳雲心裡舒坦,也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自己幾個月沒出現,這些人怕就找了自己幾個月吧,心裡燥也能理解,他也就散了追究責怪的意思,笑笑說道:“這是我的錯,可現在我急着見父母,要不我們一起去?”
領隊見吳雲態度堅決,遲疑了一下也就順着臺階下來道:“我們在前面給您開道,就在外面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