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星艦指揮學院不同於普通高等學校,是聯盟爲了培養高級軍官而合併原空軍指揮學院與衛戍大學而成,並不對外招生,雖名曰由軍方和地方共管,但實際上卻是各不管,以聯盟之大,如此特意培養高級軍官的學校也不過五十餘所,位處安多的星艦指揮學院更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吳雲到達之日正是第七百五十七期學院畢業典禮,許多從此畢業的軍政界人士齊聚,藉着回校的名義大肆籠絡交流,更有從商的,進研究院的老生們集體捐資,短短一日竟集資過四十億,不顯山露水的亮了一把實力。而許多尚未畢業乃至報名的學生也活躍在宴會上,他們中許多人年齡比老生還要大,自是明白這是一絕佳的機會,只有吳雲不喜這其中的喧鬧而避開了,沒能把握住這一增加社會關係的時機。
報名、交錢、驗明正身,這些吳雲在地球上熟悉的套路即讓他好笑,又有些親切,普通的高等學校不但少了這些步驟,連上課時間也是允許學生回家學習的,甚至許多學校根本就沒有校舍,只有在實驗、實習、考試等特殊時期才分批招回一批學生,但吳雲所去的學校卻是個另類。
有席徵的入學函開道,這些小事是一切順利,只有在登錄資料的時候遇到一點問題,那位閃族的混血美女怎麼也不相信吳雲只有三十四歲,一個勁的讓吳雲別開玩笑,說三十歲大的孩子還沒從初等畢業呢。這天大的冤枉讓吳雲實在是沒法解釋,爲了保密,他的身份卡片上的綬帶已經成了綠色,算不得高智商人羣,席徵也沒注意到年齡,領域者中有的是天才,吳雲最後只好遂了她的意,打電話給席徵改了年齡,填了個三百八十歲,就這還是四百人的班級中最小的一個。
走在修繕一新的鳥島中,吳雲看着錄入證就想笑,按聯盟的年齡概念“週期”來算,他還不夠三十,也許是那美女的五十分之一,如今他只能儘量擺正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當作三百八十歲的人來看待。
按理說每年花費資金近六百億的星艦指揮學院應該是培養了不少人才,但其從前身衛戍大學起就秉承着精英教育的方略,至今其每期學院也不過六萬人,每五至十週期招收一批,這個時間將由學院商議決定。
嚴格的篩選制度,和過4%的淘汰率使星艦指揮學校讓普通人望而生畏,能夠進入學院的也多是需要更高知識或資歷的“老”人,從身邊走過的一位位同學眼中,吳雲能讀出最多的就是興奮。
住宿地都是漂浮在空中的飛島,有百餘塊之多,倒不是爲了凸現科技含量和空軍優勢,而是因爲學校土地小的有限,當年兩所大學合併就失去了原有土地,在任何一分空間都能賣錢的安多當然也找不到地皮,最後也只能通過這種方法增加面積,就是這樣,也是老校長呼籲了許久方纔落實。
不過,星艦指揮學校最具有優勢的正是它的位置,許多世家子弟選擇這裡就是因爲安多,政治中心的吸引力遠比一所好學校大的多,而它近年來越來越出名的原因也與此有關,世家子弟總是升職快些。
略微看了看自己的住宅,吳雲就直奔交通管理司,並遞出席徵誇的天花亂墜的道路建設批准令,要求他們建設到地球的通道,那瘦小的管事給吳雲算了算時間,吳雲一對照,排隊就要十多天,加上建造時間又是一個月,這裡不是自己地盤,最不缺的更是官大的,只能等了。
“司長,你知道襲擊我們的那小子判了什麼刑嗎?”德萊納躡手躡腳的走到剛出門的吳雲身後,嚇了他一跳。
吳雲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先批評道:“你怎麼走路沒聲呢?”
德萊納委屈的看看自己的腳,又不敢反口,尤其是那股子興奮憋在胸裡悶的慌,走了好長一段路,總算吳雲想起來道:“那銀家老三判了什麼?”
“精神放逐。”德萊納想起來就高興,立刻倒豆子般的說了起來,更是把自己的功績誇到了天上。
吳雲邊聽邊問,一會兒才明白,這精神放逐就是把人關在維生艙內不讓出來,精神卻可以通過模擬儀進入社會,但能接受到的信息卻是過濾過的,着實是殺人不見血的改造方法,德萊納是很不喜歡這種拘禁方式,但吳雲卻覺的已經足夠寬容,和連精神一起禁錮,連電視也只有中央一臺的監獄比起來,這精神放逐豈不是舒服至極。
“司長,我們可以讓他在裡面鬱悶死。”德萊納是恨死這個讓自己做惡夢的銀家老三了。
“什麼意思?”吳雲剛弄明白精神放逐,這欺負人的點子還鬧不出來。
“在裡頭普通人能幹的事情他都能幹,就是受到全程監控,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或不該做的事情還會加刑,所以不屬於**範圍以內,只要我們能搞到他在裡面用的名字,就能整死他。”德萊納嘿嘿,嘿嘿的笑着,原本一俊俏的小夥變的一臉賊相。
吳雲一聽來了興趣,兩次瀕臨死亡讓他如今想起還是冷颼颼的,把那幕後主使早就恨的牙癢癢,可從小就讀“小不忍亂大謀”的他也的確信奉這六字真言,不想鬧的銀家狗急跳牆,牽連到了地球,德萊納一挑唆,他就立刻問道“怎麼搞?怎麼整?”
“嘿嘿,嘿嘿,嘿嘿。”德萊納笑的差點流口水,直笑的吳雲臉色泛暗才拉着吳雲進到一艘飛菱裡道:“司長,您也是知能館的人吧?”
吳雲一下驚了,旋即釋然,知能館的保密性質和地球的情報部門一樣,掛個其他的牌子而已,政府之人留心一下自然知道,但他還是問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我老爹子就是能力者,可惜沒給我遺傳,但我也知道紫帶都要進,既然您沒有其他職務,怕是要在裡面呆一陣子了。”德萊納得意的道。
吳雲撇了撇嘴,這些深一些的東西他還沒觸及到,來這裡的日子還是太短,從公開資料上知道的與實際當然有一些差別,也就不再追問這個問題,轉而接上前面的話頭道:“你又有什麼點子?”
德萊納又是一陣“嘿嘿”的笑聲,趴在吳雲耳邊一陣耳語,吳雲也嘿嘿的笑了起來。
此時的銀啓星正在一款戰略遊戲《塵埃》中拼殺,完全模擬星際戰爭,場景宏大真實,時間充裕的銀啓星也沒有選擇對戰,而是衝進有等級區別的大服務器,短短兩天已經升爲上尉,有真實戰場經驗的他還不把這些玩家打的落花流水。
成功的將又一股海盜擊潰,銀啓星樂悠悠的帶兵退回基地,此時他手下還沒有一個真實的玩家,但他相信,他很快就能再帶領一隻軍隊,雖然與在現實中不同,但能和人暢快交流的地方也就是遊戲了,難道讓他去逛街和售貨員聊天?
遊戲內同一星系,一羣校官正認真的看着資料,一個少將拿起那疊文件說道:“這次我們要對付的是一名上尉,遊戲名叫‘金石’,任務要求是將其殺至一等兵,也就是負三級,有問題嗎?”
“有時限嗎?”
“越快越好,現在總金額是四千塊,每天降一百,殺到他不玩給一萬,所以才這麼急找大家來。”見沒人再提出問題,少將命令道:“分子,你帶人將附近幾個勢力做了,原子,你負責追殺‘金石’,不能讓他升到校級,否則他可能離開星系。”
“好。”幾個人大聲回答。
單兵戰術遊戲《飛雪》中,智略遊戲《答案》,休閒遊戲《追》……一個個遊戲中同樣的公司同樣的命令被下達,‘金石’在一切遊戲中都遭遇着鬱悶。
吳雲和德萊納在學校的住宅中哈哈大笑,對飲紅酒,德萊納拍着腿道:“這下看銀啓星還怎麼玩遊戲,解憂公司有僱員幾十萬,這種程度的委託一定能快完成,到時銀啓星就只能到圖書館看書了。就是可惜了這四十萬。”
“不可惜,不可惜。”吳雲也拍着手道:“那銀啓星又不能和家人主動聯繫,他就是想找個人都沒辦法,我們這也是讓他好好學習嘛。”
“銀啓星是海兵學府的高才生,那戰略遊戲中學到的比圖書館多多了,就是以後也不能玩了。”
“那些公司僱員比一個將軍還厲害?”吳雲抹抹笑出的眼淚問道,這個公司是德萊納聯繫的,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幾萬打幾千,又有情報公司幫忙,將軍有什麼用,他的手下還是npc,那能比得上玩家組成的隊伍,輸了才正常。”想到銀啓星以後只能逛街看書,德萊納就又是想笑。
“還有那些罵街的,”德萊納等肚子反抗不那麼劇烈後又笑道:“他們保證銀啓星連最休閒的遊戲也不敢玩,一定罵到他仆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