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黑鐵人憑藉強壯大身軀擠開一條路將手上的話筒遞了過去:“亞克多先生,您怎樣評價吳雲子爵的潛力?”
與此同時,另一位固山族人從高空將話筒遞了過來搶問道“亞克多先生,我是《今日競技》的記者,請問您對這一期的圍棋大賽有什麼看法?”
“亞克多先生,亞克多先生……”
“亞克多先生……”
……
一連串的詢問接踵而來,所有人都在疾走,試圖憑藉優勢的身體或者對方有興趣的話題引起亞克多的注意,而亞克多本人則昂着頭對衆人微笑,但除了說‘謝謝’,‘麻煩’卻不肯吐露一個字,旁邊的保鏢累得滿頭是汗,可有着出色身體素質的記者卻不甘心離開。
亞克多心裡怒罵吳雲跑的不見蹤影,卻把這些煩人的事情留給自己,紫帶的出現是多麼引人注目,在一個疆域橫跨百萬光年,涵蓋着上千的大小星系的聯盟中,紫色綬帶是不多的幾件會讓全星域都關注的事件,雖然因爲等級地域等原因會造成一個星球知情者比例的不同,但在絕對數字上,它可以瞬間讓一個人紅的紫。然而,當聯盟解除禁令將這位新紫色綬帶紕漏出來時,吳雲竟然消失在公衆的視線中,很多記者甚至找不到他任職的部隊,那些拿到內部消息的也被吳雲拒之門外。至今沒有哪個天訊能拿到第一手資料,他們怎麼能不將亞克多煩個透徹。
如果中國古代的狀元足以牽動士人的眼球,那麼今天的紫帶就是一切容光聚焦的焦點,當日的唐納德不明白什麼是紫帶,因爲洛星系只是一個邊境星系,偏遠的好像關外小鎮,即便如此,那些有悠久歷史的傳統世家也明白它的含義。至於其他星系,這條消息傳播的度遠比聯盟委員會的醜聞快多了。
越是達的星系對吳雲的好奇也越多,以公衆需求爲主導的媒體自然心如火燎,急不可耐的想嗅出點什麼,圍棋就是這樣炒作起來的,不過隨着等待的增加,吳雲的神秘反倒激起了人們的興趣,找不到他本人,就有敏捷的記者開始了尋根之旅。
從人羣的包圍中溜走的亞克多逃也似的上了車,一溜煙的跑到飛快,聯盟的記者說也野蠻卻也文明,他們不會似地球上的記者一樣圍追堵截甚至狗仔偷*拍,這是聯盟明令禁止的行爲,可是在聯盟許可達範圍內,尤其是徵得對方同意後的持續追蹤報道卻很是尖銳,亞克多作爲吳雲的推薦人有躲不過去職責,不過幾次交鋒之後,他就徹底潰敗了。
記者們停住了腳步,這也算是他們文明的地方,絕不窮追猛打,就是有些害羣之馬也會挑人少的地方動手,藉着媒體“良好”的風尚,亞克多順利的回到了旅館。
藉着亞克多的“犧牲”,吳雲愉快的穿行在豪華的“奧肯公爵號”上,餐廳、遊戲廳,類似舞廳的中央花園,在不計工本的修飾下,吳雲終於見到了一艘飛船可以修飾到什麼地步,就自然來說,這裡有人造的沙漠、海灘、森林,更令人驚奇的就是,這些地方都有原生生物存在,當然是無害的。
這些也許無法說明這種修飾的極致,那麼來自多納的鎏花牆壁,來自納斯維爾的純軒木地板和波斯尼瓦的鑲漓金罩燈就顯示了典雅美,至於先進的終端處理機,舒適且適合不同人種的座椅,以及吳雲最喜歡的高級模擬遊戲機則代表了現代優勢。
溜達着走進遊戲房中,年輕時到他也很喜歡玩一玩時新的遊戲,卻總是打不好,最後隨着年齡的增長,對數學的興趣取代了其他,可突然看到人頭涌動的房間,也忍不住手癢。
這裡和“奧肯公爵”上的其他房間一樣,以古典混合着時尚的美感取勝,雖然一切設施用度均極盡奢華,卻隱藏的恰到好處,讓你不覺得過分或反感,可當你需要的時候,卻現這裡很少不能滿足你的需要,甚至如果你堅持,會有專用的補給船爲你運來你喜歡的東西。
端着一杯茶,吳雲在這間遊戲“房”內散步般的遊走,這裡有多大?吳雲有些恐懼的不想知道,他擔心自己會有轉遍這裡的衝動,逛完一眼看不到頭,遠處的樹林外還有另一片世界的“房間”?他可不想把三天都浪費在這裡。
一處大屏幕之下圍着三三兩兩的幾人,屏幕都是給圍觀者看到,遊戲者自己只需要帶上頭套或者鑽進模擬儀又或者其他什麼設備中就可以了,這取決於你到種族。而有屏幕,一般而言都是對自己的技術有非常自性的玩家選擇,他們喜歡有人欣賞自己的技術。
這裡當然有非對戰競技的休閒遊戲,喜歡這些的自然大有人在,不過喜歡遊戲的人關心的總是競技類遊戲,不管他喜歡的是哪一類。
屏幕中似乎是一場戰機對決,還有突然冒出來的機甲,吳雲忍不住笑了,哪怕是這些經過數百年學習的人啊,也會對戰爭有莫名的情愫,也許他們也知道決定戰爭的決不是機甲對決,可他們依然幻想一種自己能夠掌握的方式來遊戲,不過,遊戲就是因爲幻想而存在。
冒着火花的機甲和穿梭的戰機引不起吳雲道興趣,見過鷹齊長老大神威的他已經明白,哪怕是一場登6戰或小範圍戰役,決定勝負的也不是機甲和戰機,聯盟不再使用體質型戰士參戰不是因爲他們的能力,而是因爲沒有必要,高等級的體質系戰士要漫長的歲月才能練成,他們對戰局所能帶來的決定性影響纔是聯盟關心的重點,要實戰經驗,安多的模擬技術足以勝任,鷹齊長老也僅僅是踏入其中的門檻而已。
一旁觀戰的年輕人看來吳雲一眼,估計是不滿吳雲的“嘲笑”吧,說是年輕人,閃族人從學校畢業多也過了三百歲,有些種族更長,但從他們的神情衣着依然可以判斷一二,其實兩百歲和二十歲的閃族人在相貌上沒有差別,但在爲人處事上,這些“年輕人”也許還不及吳雲。
吳雲裝作沒有看見,從其身旁走了過去,安蓬緊緊的跟在身後,時刻注意着可能的危險,自上次襲擊生以後,保衛工作更徹底了。
戰機、飛車、星艦、甚至單兵格鬥也是競技的內容,吳雲甚至在智力遊戲區現了兩組圍棋,圍觀的人也很多,只是智腦雖然很強,但下棋的人顯然降低了它的智力,讓棋局變得生硬,完全成了定式比賽,也沒有變化,這讓吳雲覺到有些可惜,他從來外星就有和智腦下棋的想法,卻一直沒有時間,當時也沒有人開出圍棋,而一旦被限制了智力,失去了靈活的智腦表現就沒什麼意思了。
時間過去的很快,再看了一場模擬大規模戰役的比賽,吳雲就離開了遊戲房,不重樣的走了四個小時還沒看完這邊的一半,倒是喝掉了五六杯茶,招手將茶杯交給飛奔而來的機器人,吳雲登上了一艘艦內飛菱,走走停停的四個小時是跑不了多遠,可吳雲想去中心花園吃飯就需要一些交通工具了,否則等他走到,北州星也就到了。
就像在郵輪上一樣,自己的房間內當然可以吃飯,但大家都願意在餐廳等聚會場所用餐,一來這些地方的食品種類較多,二來就是有節目可看,“奧肯公爵號”也是一樣,不但有多種比賽和表演,在環境優雅,景觀獨特點中央花園吃飯也會更有胃口一些。
一直對水有特別喜愛的吳雲選在了人工湖旁邊用餐,這艘在地球相當於百萬人口大城的星艦隻有八千名乘客,加上工作人員也絕不過萬人,而且因爲飛船分爲數層,它的實際空間還要大上數倍,經過設計師的精心設計,僅這個中央花園就有兩個足球場大小的人工湖數個和一片同樣大小的樹林,還有小塊的沙漠等其他地貌供不同種族的人們選擇,而中央的表演空間更是懸在半空,卻能讓喜歡地底的遊客看到,起伏不定,各種突起凹入的山丘窪地更是數不勝數,就是這樣一方天地,所付出的心血就足以用去地球上一個設計師的一生,吳雲暗歎一聲,有些東西的確不是用靈氣所能取代的。
一張標準的雕花木桌放在吳雲身前,質地很像是地球的檀木,這也是奈爾星航提供的特色,儘量選擇符合旅客家鄉的物品,對於久居異地的旅客們來說,這是一個很人性化的服務。湖水的另一邊,有幾個人漂浮於其上,他們是瑟畢族人,更喜歡在水中用餐,爲了不讓雙方不習慣,6上居民和他們分居兩個小湖。
再優化的設計也無法讓所有人看到所有的景象,所以餐桌旁還提供了各種感覺儀器,讓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表演或比賽欣賞,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換個地方用餐或欣賞,他們也會爲你安排的妥妥當當。
安蓬等自然對競技更感興趣,一個叫做安幟的小戰士嚷嚷着要上臺和他們對打,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空中格鬥,吳雲趕忙阻止了他,這裡雖然有不少體質系種族,可他們都屬於業餘愛好者,怎麼能和已經成爲了戰士的安幟較量,在進化方向上完全偏向體質的浩克人要成爲戰士也需要一些專業訓練,至少氣勁也會強大很多。
鷹齊長老喜歡遊戲,吳雲頗有些奇怪,不過據他說自己已經到達了第三次瓶頸,遊戲有助於突破,吳雲追問了半天才明白一點,竟然是因爲他還沒育完全,吳雲頓時冷汗直流,這位年齡有自己百倍的長老還沒育完全,那自己算是什麼?
再要仔細詢問,衆人點的菜品正好到了,吳雲也就不再說話,專心於眼前的美食,而他點到的一杯咖啡讓自己胃口大增,雖然不是很棒的品種,卻也足以喚起家的味道。安蓬等飲食習慣與地球相仿,偏重低緯度地區的習慣,對脂肪等肉製品需求很大,素食就很少吃,滿桌只有兩盤是素菜,因爲吳雲也喜歡吃肉。
與安塵長老相識一笑,吳雲拿起大塊的汲涿肉吃了起來,就用手撕拉着。點了同樣菜的安塵長老笑了起來,反倒是用比吳雲文明多的手段撕裂了涿肉——用氣勁分裂,吳雲翻翻眼皮無語,這是他學不來的手段。
滿桌的人都棄各種餐具不用,用最簡單而原始的方式大快果頤,周圍的幾桌人臉色混雜可笑,一邊爲他們不文的吃法不屑,一邊卻驚訝於那種輕描淡寫使用氣勁的威力,對普通人來說,能使用氣勁就是高級戰士的象徵了,而這裡竟然出現了十多個。
吳雲纔不理會這些人的眼光,去過安多、合吉,與不同種族身份的人交往給了他極大的啓迪,在星域中,最基本的尊嚴就是習慣的尊嚴,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肆無忌憚也好,飛揚跋扈也好,根據別人的喜好決定自己的人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人。
將油手在清水中過過,吳雲拿起視覺儀按了起來,忽然現這裡竟然也有圍棋比賽,還挺正式的樣子,就將頻道轉了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身材四米六的固山族人亞斯納困難的將腿盤起來,據說這叫什麼棋道,他真不明白爲什麼“棋道”要選擇這麼難受的方式,看他對面的閃族姑娘似乎也很不習慣的樣子,他就更疑惑了,難道那個紫帶也每天這麼難受?
主持人笑盈盈的看着參賽選手擺成各種奇怪的坐姿,下盤堅實的種族也罷了,有翅膀的浮萊族只能飄在空中,翅膀忽閃的身後幾人坐不穩,因爲他翅膀太大,會觸到地。看棋的人們爆出一陣大笑,一個盤坐的科摩多人腿太粗,結果自己被盤倒在地,爬不起來。主持人嘴角掠過一絲苦笑,暗罵那個考察地球的記者多事,見有人對圍棋有興趣就大炒什麼朝的棋道,說紫帶就是這樣煉成的,弄得如今這種坐姿成了下圍棋的標準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