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DI的解剖室內,一具剛被警方送來的屍體正在進行解剖。
“死者是在一處垃圾場被發現的,當時有人在焚燒垃圾,後來在垃圾堆裡發現了屍體,就趕緊滅火併且報警。”用一隻手捂着鼻子的毛利警官正向三澄美琴介紹着死者的基本情況,只是解剖室內味道實在太大,讓他有些難受:“等警察趕到的時候,屍體已經燒焦了不少,但從現場情況來看,應該是在垃圾場被焚燒之前,屍體就已經被焚燒過了,初步懷疑是被燒死之後拋屍在垃圾場的。”
然而在毛利警官說完之後,已經切開了屍體的三澄美琴卻反駁道:“不,死者是淹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被海水淹死的。”
“淹死?你指着這樣一具屍體跟我說她是淹死的?”毛利警官看着解剖臺上幾乎已經燒焦了的屍體,驚訝的問道。
三澄美琴轉過頭看向了毛利警官,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確實是淹死的,雖然死者死後屍體經過了焚燒,但屍體的內臟並沒有受到大的損壞,依舊能夠看出淤血。”
“不僅如此,屍體的呼吸道和肺泡內也有溺液,並且有嚴重水腫現象,可以確定確實是溺亡,並且很有可能是海水溺亡。”解剖臺前,中堂系正檢查着死者的肺部,同樣肯定着三澄美琴的判斷。
並且他還補充了一句:“另外這應該是個男人,不過做過變性手術。”
“什麼?這是個人妖嗎?”毛利警官感到了頭大,一個變形人、還是被海水淹死之後屍體再被焚燒,這樣下來根本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想要查證死者的身份,顯然又是需要加班的差事。
三澄美琴再度檢查了一下死者的盆骨,肯定的說道:“是男性盆骨,雖然做了生殖器官手術,但可以肯定是男性。”
說完,三澄美琴看向了一旁的久部六郎,對他指示道:“久部君,麻煩讓所長聯繫牙醫過來,我們需要根據死者的牙齒狀況來確定他的身份。”
“嗨,我知道了。”久部六郎答應一聲,拿起掛在一旁的電話,通知了神倉所長。
就在衆人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的時候,中堂系卻有些奇怪的抱怨了一句:“死者呼吸道內沒有發現泥沙和硅藻的痕跡,真是奇怪。”
“嗯?沒有泥沙和硅藻?”三澄美琴驚訝的看向了中堂系,朝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卻發現確實如他所說,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都很乾淨,雖然有粉紅色的氣泡和溺液,但卻並沒有任何的泥沙與硅藻存在的痕跡。
這不免讓人感到十分的驚奇,如果是海水溺亡的話,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會吸入泥沙和硅藻纔對,這也是鑑定死者死亡地點的重要線索,但現在死者的肺部卻乾淨的像是在浴缸裡淹死的一樣,這就讓人感到很奇怪了。
同樣,這也無疑給確定死者死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爲這樣就很可能不是海水溺亡這麼簡單了。
————————————————
完成了對屍體的解剖,將各項樣本送去分析,三澄美琴這纔回到了辦公室,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包江米條,三澄美琴一邊啃着零食,一邊向一旁的久部六郎問道:“久部君,你覺得這個死者是怎麼死的?”
“誒?問我嗎?我不知道。”久部六郎愣了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說自己不知道。
三澄美琴見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最近久部·工具人·六郎忙於醫師資格考試的事情,在工作上不免有些受到影響,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情況已經很普通了。
倒是一旁的東海林夕子似乎有些想法,頗爲腦洞大開的說着她的看法:“我覺得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在浴缸裡淹死的,而且是在浴缸裡放滿了海水,所以纔會造成這樣的情況。然後兇手爲了毀屍滅跡放火焚燒屍體,但屍體並沒有燒完,兇手害怕被警察發現,於是拋屍垃圾場。”
爲了加強自己的氣勢,東海林夕子甚至拿起一份文件卷在手裡,用力揮舞着。
然而中堂系此時卻抱着自己的杯子站在一旁搖了搖頭否定道:“我覺得不是浴缸,如果是浴缸的話,兇手必然要按住死者,或者綁住死者,但是死者身體表面並沒有任何傷痕,屍體也沒有掙扎的痕跡,所以不應該是在浴缸裡淹死的。
而且尤其讓我在意的一點是,屍體被燒焦的很均勻,不像是放火焚燒屍體沒燒完然後拋屍的樣子,反而像是故意把屍體燒成了那個樣子。”
“故意把屍體燒成那個樣子?可是誰這麼無聊,要把屍體燒焦,還故意燒的很均勻呢?”三澄美琴聽到中堂系這麼說,也同樣想起屍體表面那火候均勻的焦痕,頓時覺得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這個時候,久部六郎忽然開口說道:“會不會是什麼宗教儀式?”
“宗教儀式?”三澄美琴和中堂系都來了興致,就連東海林夕子也看向了久部六郎,很好奇他爲什麼會這麼說。
被其他三人盯着,久部六郎不免有些緊張,但還是很快解釋道:“有可能是什麼邪教,必須用特殊的方式殺死死者,作爲奉獻給邪神的祭品什麼的,小說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好像也有道理。”三澄美琴倒是微微點頭,這種特殊的殺人手法確實很像是有意爲之,用邪教獻祭來解釋的話也確實解釋得通。
畢竟那些邪神對祭品的口味可是千奇百怪,有一些特殊的要求和嗜好並不奇怪。
這樣想着,三澄美琴看向了一旁的中堂系,向他問道:“中堂桑,你怎麼看?”
“有可能,不過這種事情是警察的事,我們只要確定死者的身份和死因就好了。”中堂系似乎並不想尋根究底,搖了搖頭抱着自己的杯子便朝着沙發走去。
看到中堂系這樣的態度,其他人也失去了閒聊下去的興致,各自重新做回了各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