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平息,納爾遜勳爵的旗艦勝利號也靠在了基德船長的幽靈船旁邊,而納爾遜勳爵本人則在吉爾·德·雷斯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這條船上。
“感謝兩位的協助,這位先生,你是天使嗎?”用左手脫帽致意的納爾遜勳爵向兩人表示着感謝,但他更關心的是陳羽是否真的是來自天堂的天使。
作爲英國曆史上最傳奇的海軍將領,納爾遜的樣子並不想普通人所想象的那種鐵血悍將的味道,反而更像是一個儒雅的紳士。
消瘦的身形,因爲生前的戰鬥而缺失的右眼和右臂,使得這位傳奇海上將軍看上去竟然有那麼一絲柔弱。如果不是他身上黑色的海軍軍服上繡着代表他功勳的勳章,實在讓人很難將他從普通人和傳奇英雄之間區分開來。
不過陳羽卻對這位看上去很普通的納爾遜勳爵保持着足夠的尊重,對方至死都在恪盡職守奮戰不休的精神值得陳羽向他表示尊敬。
“我是天使,但並非來自天堂。”陳羽回答着納爾遜勳爵的問題,從城之內博美手上接過那一串用血色鎖鏈串在一起的幽靈船:“我和我的妻子因爲意外來到這座城市,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委託我協助你們鎮壓這些不服從管理的‘囚徒’。”
“這我已經知道,你們的這位朋友已經將你們與夏洛克之間的協議告訴我了。”納爾遜勳爵重新戴好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我只是很驚訝,來的援軍會是一位天使。如果不嫌棄的話,請來我的旗艦上一敘吧,我送你們回倫敦。”
“謝謝,不過請讓我先把這條幽靈船和基德船長一起收起來。”陳羽朝着納爾遜勳爵禮貌的回答的同時,也示意城之內博美先行一步。
納爾遜勳爵看着在陳羽手中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的基德船長,心底掠過了一絲對陳羽實力的忌憚,但臉上還是維持着和善的微笑,以得體的禮儀邀請城之內博美登上他的旗艦勝利號。
在登上了勝利號的城之內博美與納爾遜勳爵以及在這場戰鬥中幾乎沒有派上用場的吉爾·德·雷斯的注視下,陳羽從幽靈船上飛了起來,擡手一抓,便將整艘幽靈船縮小,並且握在了手中。
與此同時,被陳羽束縛住的基德船長則被他投向了幽靈船,和幽靈船一起被縮小。
縮小的幽靈船被陳羽握在手中,他就這樣落在了納爾遜勳爵的旗艦勝利號的甲板上。
看着被陳羽握在手中的幽靈船,納爾遜勳爵忍不住感嘆道:“從我接受皇室的委託來到這座城市開始,基德船長就一直是皇家海軍的頭號敵人,沒想到我和他的戰鬥會這樣迎來結局。閣下要一直這樣拿着它嗎?”
對於納爾遜勳爵這樣傳統的英國紳士來說,看着客人手上始終這麼拿着東西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爲。
聽到納爾遜勳爵這麼說,陳羽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幽靈船,想了一下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爲我提供一個容器嗎?朗姆酒瓶就行。”
“當然可以,三位請到我的船長室來喝杯茶吧。”納爾遜勳爵向陳羽夫婦與吉爾·德·雷斯做出了請的手勢,雖然僅有一隻手,空空如也的右袖別在胸口,但納爾遜勳爵的樣子卻比一位肢體健全的人更顯紳士的優雅。
陳羽和城之內博美自然沒有拒絕,在納爾遜勳爵的帶領下來到了勝利號的船長室,在一張長桌前坐了下來。
勝利號雖然是當時英國建造的最大的一艘一級風帆戰列艦,但其甲板依舊不高,內部空間狹小,即便是以陳羽的身高在船艙內也要稍稍低着頭,避免撞到天花板。
但坐在桌前,面對着英國曆史上最傳奇的海軍指揮官的熱情招待,這小小的狹仄很自然的便被無視了。
納爾遜勳爵所招待的茶自然是紅茶,隨之一起的還有一些小點心,充分將英國人下午茶的習慣表現得淋漓盡致,即便是海軍軍艦上也一樣有着這樣的招待。
不過陳羽對此倒是不會做什麼評價,只是在自己要的朗姆酒瓶被送來之後,將手中的幽靈船連同基德船長一起裝了進去。
雖然只是一隻普通的玻璃酒瓶,但是在一位半神的封印下,這隻酒瓶也絕非已經被陳羽嚴重削弱的基德船長所能夠突破的。
隨着陳羽塞上了瓶塞,基德船長與他的幽靈船就這樣被陳羽做成了瓶中船,放在了長桌上。
至於他手上另外那一串被城之內博美變成鑰匙扣的幽靈船則被陳羽連同紅色的鎖鏈一起纏繞在了酒瓶的瓶口,在縮的更小之後,同樣變成了封印的一部分。
“相當精巧的封印,真是了不起。”納爾遜勳爵稱讚了一聲,看着被做成了瓶中船的幽靈船,由衷的表示着讚美。
雖然死後被尊爲英國皇家海軍之魂,也因此死而復生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但納爾遜勳爵生前只是以爲單純的軍人,即便死後來到這片空間,也只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與皇家海軍的配合來對抗基德船長的海盜艦隊,並協助夏洛克·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教授,提供武力協助,所以他並不懂得魔法,要讓他像陳羽這樣封印基德船長,就算給他半神級的實力,他也是做不到的。
見到陳羽如此舉重若輕的將實力與自己幾乎不相上下的基德船長就這麼輕鬆的封印,納爾遜勳爵也不禁生出自己是否也應該學習一點魔法的想法。
長桌旁,一位英國海軍將軍,一位法國元帥,一位日本龍騎士,一位中國死靈半神,就這樣坐着閒聊着,一邊品嚐着紅茶和點心,一邊等待着這艘十八世紀的風帆軍艦將他們送回倫敦的港口。
看着坐在長桌旁的其他三人,陳羽也不由得感慨,如果不是在這片時空錯亂的空間,這張長桌前的四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到一起喝茶吧?
懷着這樣的想法,勝利號已然將他們送到了倫敦的港口,停靠在了碼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