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請教,閣下是誰?”陳羽看着站在自己身邊插言的人,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一看之下,陳羽也不禁感到眼前一亮。
一身淺藍色和服的下襬和衣袖上分別繪製着海浪與櫻花的花紋,一條鵝黃色的織錦腰帶系在腰間,鮮亮而明快的顏色,讓人在這冬日裡也不禁感受到了一絲春天的氣息。
這一身和服雖然看上去青春靚麗,正合是少女穿着,但此時正是寒冬,按理說冬日裡的冬裝顏色應該更厚重一些,鮮少有人用這樣鮮亮明快的顏色做冬裝,而且衣服上的紋飾也不該是冬天穿着。
但在眼前之人穿來,卻是格外的合適,似乎冬日裡的嚴寒也被她所驅走,讓人感覺到一絲春天就要來到的氣息。
而且眼前之人的氣質更是出衆,猶如初春時節綻放的迎春花,既不豔麗,也不嬌媚,有的只是幾許淡雅也清新,讓人看到她的時候,心裡生不起任何討厭的情緒,反而還隱隱有着幾分親近的感覺,就算被她插話,也不會覺得她失禮和討厭,反而會有一種她天性率真的感覺。
陳羽自然內心也有這樣的感覺,只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但卻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向眼前之人笑了一下,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叫青黛,‘丹青之信言象然’的青,‘六宮粉黛無顏色’的黛。”眼前之人開口的聲音宛若黃鸝初啼,清脆而婉轉,尤其讓陳羽有好感的是,眼前之人用的是中文。
這一分好感讓陳羽不由得一挑眉,向眼前之人笑道:“丹青之信言象然,沒想到在日本也有像你這般精通漢學的人,我還以爲懂得《說文解字》的都是研究漢學的老爺爺呢。”
“家裡有個老爺爺從小教,不懂也懂啦!”眼前之人說道這裡,竟然微微吐了吐舌頭,一點丁香粉嫩,竟顯得是如此可愛。
“原來是家學淵源。”陳羽微微頷首,繼續看着眼前之人詢問道:“還沒請教,剛纔閣下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在我看來這些事情確實不值得驕傲。與我所取得的成果相比,我更希望我的研究能夠救更多的人,如果有人能夠因爲我的研究而活下來,或許這纔是值得我驕傲的事情。”
“陳教授好大的胸襟啊!或許正是因爲陳教授你有着這樣的志向和氣量,才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吧?”自稱青黛的眼前之人嬌憨的說了一句,歪着腦袋衝陳羽笑了一聲之後才鞠了一躬告辭道:“不耽誤陳教授的時間了,先走一步。冒昧打擾之處還請陳教授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咯~!”
說完,這才轉身離開。
看着轉身離開的青黛,陳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到一陣發癢,心中卻忍不住暗贊。
“還看,是不是還想問人家要電話號碼呀?”一旁的城之內博美看着陳羽的樣子,卻忍不住吃起了飛醋,伸手擰了陳羽一下。
然而陳羽卻似乎是被城之內博美擰的這一下驚醒了一樣,忽然看了看城之內博美,又轉過頭看着青黛離開的方向,皺着眉頭向城之內博美問道:“博美,你看清楚剛纔那個人的長相了嗎?我怎麼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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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羽君你剛纔那樣盯着人家看,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連人家的臉都沒看清,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不是……”說到這裡,城之內博美忽然也卡殼了,剛纔她也只注意到了青黛的打扮和說話的聲音,卻根本沒有留意到長相,更不用說對方是男是女了。
“這是怎麼回事?”城之內博美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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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已經見過那位陳教授了,確實是一位才華出衆的青年才俊。”此時的青黛已經回了酒店的房間,正拿着手機給人打着電話,只是聲音卻變成了中性的嗓音,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電話那頭似乎是一個老者的聲音,而青黛即便是隔着電話,卻也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樣子,臉上認真的態度更是說明了電話那頭老者的積威之甚。
聽到老者的話,青黛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笑容,只是這笑容與剛纔在陳羽面前那帶着清新的甜美笑容截然不同,有的只有一種計謀得逞的驕傲意味:“爺爺您說的是,再怎麼才華出衆的青年才俊,在爺爺您面前又算得了什麼呢?爺爺您能看得上他,已經是他的榮幸了。”
“……”老者似乎又吩咐了幾句,青黛聽着電話裡的聲音也在不住的點頭。
“爺爺您放心,那位陳教授身邊雖然已經有女朋友了,但不過是個半老徐娘,就算那位陳教授口味獨特喜歡熟女,我也一樣有信心讓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青黛對電話裡的老者說着,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那位陳教授現在應該已經和他女朋友心生芥蒂了吧?試問有那個女人會允許自己的男朋友盯着另一個女人死死的看呢?或許一次兩次沒有關係,但當我出現在他面前,並且成爲他同事的時候,她還能夠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電話里老者的聲音始終不高,似乎離得很遠在說話一樣,但青黛卻始終認真的聽着,倒也將對方說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爺爺您放心吧,我不會耽誤事情的。只不過醫院那邊還需要姑姑出一把力,把我安排在那位教授身邊。”青黛的聲音此時又恢復了少女般的清脆,而且從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顯然是對陳羽有着謀劃。
“……”老者對青黛做出了保證,又再叮囑了幾句之後這才掛斷了電話。
而青黛直到老者掛斷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忙音,這才放下了手機,收起了臉上的恭敬。
站起身走到窗前,青黛看着窗外被白雪覆蓋的城市,以及遠處黛色的山川,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何時我才能像白雪一樣,不染塵埃呢?”
一邊說着,青黛的雙手卻解開了身上和服的袋子,衣襟墜地,露出了一身欺霜賽雪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