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金毛可太瞭解王鎮,最善陰陽怪氣!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CIA泛毒的事,但偏偏,有些事情沒法說。
“你當年可不是這麼做的!”金毛再次重複一次,臉色也嚴肅起來。
見狀,王鎮嘆了口氣,一把攬住金毛的脖子,“夥計,很多事情呢,不是你們能干預的,就比如這麻草,在很多國家已經合法化了!”
“荷蘭,加拿大你肯定知道,荷蘭這些年一直在做統計數據,結果你肯定猜不到,自從大麻合法化之後,竟然大幅度降低了吸食其他毒榀的人數,特別是最近幾年,在阿姆斯特丹,已經沒有硬毒品新增吸食者了。”
“禁果理論你知道吧,就像是驢子這種,你越是不讓他幹什麼,他就越要嘗試,放開了,他反而沒興趣了!”
“去你的!”驢子給了王鎮一拳。
“你看,驢子就不喜歡少女,就喜歡少婦的禁忌刺激,這就是禁果理論。”
“特別是在她們的臥房,牀頭上就掛着大幅的結婚照,讓她撅着屁股擡頭看着照片,那感覺……”驢子一臉陶醉。
“你媽,變態!”王鎮啐了一口。
“最近,加州,也在討論大麻合法化這件事情。”
“政府辦事就是這樣,先放風聲,讓民衆爭吵,有了爭吵,就有接受和不接受的雙方,慢慢大家的注意力就被對方吸引,然後討論的重點就變成爭吵本身,最終等大家習慣了這件事情的存在後,也就是執行的那一天了!”
“加州開了,其他州還會遠嗎?”
“我打賭,用不多久,大麻就會在全美合法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金毛揮舞手臂,一臉決絕,他的美國,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王鎮只是呵呵的笑,笑聲越發陰森了。
……
朱巴,阿比拉瑪·卡丹書房。
貝萊姆·麥錫森走進來之後總感覺這裡有股子怪味。
下人上了咖啡之後,貝萊姆·麥錫森忍住心裡的怪異感覺,說起了這兩天的調查結果。
“首先一點,對方沒留下任何線索!”貝萊姆·麥錫森一臉凝重地說道。
“那你……”阿比拉瑪·卡丹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總不會是來消遣我的吧。”
“但沒有線索就是最大的線索!”貝萊姆·麥錫森緊接着又一臉自負地說道:“由此我們就可以斷定,絕對不是烏干達或者南蘇邊境附近的那些武裝勢力乾的,他們沒這個能力!”
聽到這話,阿比拉瑪·卡丹臉色好看了很多。
“這兩天,我花了不少力氣,幾乎將對方這次行動完全還原出來,事後從整體上可以發現,對方動用了超過50人,從吸引注意力到忽然偷襲,從市場離開到封堵街道,從恐嚇駐軍到快速消失,整個行動極其連貫,是絕對的精銳!”
“想要做到這些,首先要清楚知道你們的交易地點,我想這並不困難,你們這些年越發放鬆了。”
眼見阿比拉瑪·卡丹臉色難看,貝萊姆·麥錫森笑着繼續說道:“這些人一定十分了解尼穆萊。”
“烏干達軍自導自演?”阿比拉瑪·卡丹瞬間想到什麼。
“別急,我們先把尼穆萊各方勢力拉出來看看,上帝軍,烏干達軍,馬迪部落,特魯吉洛幫,除了他們,剩下都是吃走私和貿易線的,在當地的勢力不大。”
“那麼,你覺得這己方哪個像是訓練有素的,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提示,我讓人收集了現場的彈殼,這羣襲擊者一共打出去3枚榴彈,420發子彈,擊斃了你們雙方52人,且並未對周邊其他人造成誤傷。”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平均8發子彈就取走一個人的性命!”
阿比拉瑪·卡丹當然知道什麼意思,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南蘇衝突多了,不算那些小部落,政府軍衝突中,平均要4000多發子彈才能打死一個人。
8發,固然有對方埋伏偷襲的原因,但槍法毋庸置疑!
“而且,你手下那三輛皮卡車我讓人買了下來,經過我的人分析,對方是先用榴彈炸了車,然後機槍掃射,三輛車上一共留下了68個彈孔。”
“我還讓人收集了現場所有的屍體,去掉車裡的12人,其他屍體上發現,很多人都是死於短點射,連續靠近的兩個傷口。”
“勘察現場之後,我們做了一次現場還原,直說吧,根據我們長期以來的犯罪經驗,我不認爲尼穆萊各方有這個素質,包括烏干達軍。”
“當然,也包括南蘇政府軍。”貝萊姆·麥錫森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你覺得是誰?”阿比拉瑪·卡丹表情漸漸平和下來,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
“南蘇有這個能力的,藍帽子算是一方,剩下的基爾的護衛隊,丁卡人特別行動隊。”貝萊姆·麥錫森掰着手指說道:“但從風格上來說,包括從目擊證人那邊問到的情況,更像是美軍。”
“南蘇沒有美軍!”阿比拉瑪·卡丹眉頭皺起,“烏干達有一個不到百人的特種部隊,但他們只負責幫助烏干達訓練,肯尼亞那邊也差不多,會是他們嗎?”“除了他們,還有一批人。”貝萊姆·麥錫森嘴角掛起一抹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之前聖靈抵抗軍襲擊的那夥人了!”
阿比拉瑪·卡丹猛地站起身來,瞪大眼睛看着貝萊姆·麥錫森,“你是說光輝防務!”
“首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們乾的。”貝萊姆·麥錫森豎起幾根手指,“其次,他們拿到了聯合國和非盟的批文,專門針對毒榀和恐怖份子的行動許可。”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他們很能打!”
“言盡於此,這之後,出了什麼事情與我們貝迪鮑利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說罷,貝萊姆·麥錫森起身就走。
阿比拉瑪·卡丹擡了擡屁股,卻最終又坐了回去,送不送沒有任何意義。
貝迪鮑利存在了幾百年,一直就秉承一點,與所有人只保持中介關係,堅決不參與任何交易之中,也不與任何客戶加深關係。
情報到手了,剩下的就跟貝萊姆·麥錫森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跪下來求對方,對方也不會管。
當然,也沒能力管。
一個人靜靜坐在書房內,阿比拉瑪·卡丹此刻天人交戰。
他相信貝萊姆·麥錫森的分析,畢竟他們是最有經驗的,最專業的,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他阿比拉瑪·卡丹也不需要什麼狗屁證據。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要不要報復光輝防務,把屬於自己的錢搶回來!
嗯,也許不單單是屬於自己的錢,雖然他沒怎麼關注過光輝防務,但納吉紹特這幾個月可沒少鬧出動靜,前前後後上億美元砸進去了!
南蘇GDP才幾個錢,現在納吉紹特那真的是一天一個樣,每天開往納吉紹特的貨車都排成長龍!
……
三天前……
“頭,咱們就這麼看着?”
剛剛打劫之後的交易市場附近的一棟三層小樓上,一個黑人拿着望遠鏡盯着現場。
“對,看着,不許眨眼睛!”弗昂·奧爾特罵罵咧咧地說道:“就你他媽的問題多,你都問了十幾遍了!”
“頭,才7次而已。”黑人扭頭看了一眼弗昂·奧爾特,呲着大白牙說道。
弗昂·奧爾特甩手將喝光的空易拉罐丟了過去,嘴裡罵着方言髒話。
搶劫……啊呸,是掃毒,也不僅僅是掃毒,還要追蹤這些毒犯,找到他們的整體脈絡!
爲此,王鎮不惜親自動手!
你以爲是搶劫,其實都是爲了芸芸衆生啊!
呵,呸!
盯了半個小時就換個人,房間里加上弗昂·奧爾特一共四個人,輪番盯着,按照王鎮的要求,絕對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事發半個小時後,烏干達軍姍姍來遲,看了看現場,問了一些人後拉着車走了。
這之後,一直過了五個小時,纔再次有人來到這裡,這些人帶着槍,抓着現場的人問了很久,直到天色都黑了,才留下幾個人後開車返回朱巴。
“跟上去!”弗昂·奧爾特吩咐一聲,“你們兩個繼續盯着這裡,你去盯着剛剛留下幾人住的地方,我讓費魯喬帶人過來支援你們。”
交代好,弗昂·奧爾特一個人開車追了上去。
夜色下,生怕跟丟了,弗昂·奧爾特追的比較近,好在去往朱巴就一條直線,前面的車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當然,也可能是根本就沒有什麼警惕性,畢竟是非洲。
一直快到朱巴,弗昂·奧爾特纔打電話給早就安排在這邊的手下,讓他們在路上等着,快速換了輛車之後又追了上去。
就這,還是王鎮交代他的。
……
“有消息了。”
王鎮拿起電話,裡面傳來卡普的聲音。
“他媽的!”王鎮有些興奮地罵了句,“終於讓老子抓到他的尾巴了!”
“你找他幹什麼?”卡普有些不解地問道。
“上次算計我,就是這傢伙聯繫的人。”
“呵,貝迪鮑利是這樣的,但他們的宗旨是不參與任何紛爭。”卡普笑着解釋了句。
“呵,你信嗎?”王鎮嗤笑一聲,“反正我不信。”
“隨便你了,人我已經幫你看住了,剩下的,你自己決定。”卡普笑着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