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哈蒂卜·哈菲茲從不認爲自己是個恐怖分子,在他們組織內部,他們一直認爲自己是爲了理想在戰鬥,是爲了建立一個完全的YSL教權國家!
他們極端討厭西方那一套,當然,也不喜歡東方那一套就是了。
其次,哈蒂卜·哈菲茲一直認爲王鎮有病,多少有點大病。
兩人進到角落的房間裡,其他人都留在外面,驢子一人對峙幾十個持槍的大鬍子,渾身那個不自在啊!
但身爲一個美國人,他是絕對不能在面對大鬍子的時候露出怯意的,那豈不是丟人!
一邊在心裡瘋狂咒罵王鎮,一邊跟幾十個人對視,必須瞪回去!
我驢子永不妥協!
當然,罵歸罵,他不會詛咒王鎮,畢竟,王鎮要真出點事,他大概率也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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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壞種!
混蛋啊!
房間內,哈蒂卜·哈菲茲招呼王鎮坐下,隨後開始動手煮茶。
“你先等會兒。”王鎮沒坐,忽然說道。
哈蒂卜·哈菲茲擡頭,看着王鎮似笑非笑的模樣,眉頭慢慢皺起,“幹什麼?”
“你來。”王鎮後退幾步。
哈蒂卜·哈菲茲放下茶壺,起身走過去,想看看姓王的又要幹什麼。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等待他的是王鎮當胸就是一拳。
胸口捱了一拳,哈蒂卜·哈菲茲第一反應不是疼,而是懵逼。
完全無法理解!
如果是要對他不利,那應該是掏槍而不是掄起拳頭,可這特麼是自己的地盤啊?
這混蛋是瘋了吧?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王鎮跟上一步,右腿一絆,雙手一推,咣噹一聲將哈蒂卜·哈菲茲放倒在地,一個跨步就騎了上去,掄起拳頭對準哈蒂卜·哈菲茲胸口咣咣就是兩拳,“我讓你說我心狠手辣,讓你說我惡毒,我說了,我一定親手揍你一頓!”
哈蒂卜·哈菲茲被摔了一下,終於是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想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眼看王鎮又要錘自己,立刻伸手抓住王鎮雙手,倆人開始較勁起來。
一邊較勁還一邊罵,跟街頭混混打架沒什麼區別。
當然,主要是王鎮也沒想過動真格的,不然兩下就廢了老哈。
聽到房間內動靜不對,門外老哈的人立刻轉身推門衝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王鎮在打老哈。
倆人聽到大門響,也同時停下,扭頭看了過去。
一時間,屋內氣氛有些……凝重!
王鎮立刻站起身來,輕咳一聲,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別過臉去。
老哈也猛地從地上站起,臉色漲紅地吼道:“誰讓你們進來的,出去,滾出去!”
幾個手下立刻低頭,悻悻退了出去。
門外,驢子已經掏出槍來跟大鬍子們對峙起來,隨時準備去死了,臨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隔着一羣人,他又看不到裡面的情況,這會兒連罵王鎮的心思都沒了。
可情況陡然生出變化,幾人退出來後,哈蒂卜·哈菲茲安保衛隊隊長撇了驢子一眼,揮揮手讓手下放下槍。
剛剛一幕對他衝擊……嗯,有那麼點大。
很顯然,自己老大跟那個姓王的關係有點不正常。
他們下面這些人也就沒必要搞的那麼生份了。
人都出去了,老哈扭回頭,漲紅着臉怒視王鎮,“你他媽的瘋了,看看你乾的好事!”
王鎮叉腰大笑起來,“明說了,就是報復你!”
“你他媽的,你他媽的……”哈蒂卜·哈菲茲氣的腦瓜子嗡嗡的,都不知道該怎麼罵這傢伙了。
“喂,茶你還煮不煮了,水開了。”王鎮好心提醒一句。
“滾!”哈蒂卜·哈菲茲怒瞪王鎮。
罵歸罵,哈蒂卜·哈菲茲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坐了回去開始煮茶,他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待客之道不能差了。
再說,他對王鎮真的能孤身而來還是挺高興的,怎麼說也是一種信任。
外面都喊他們恐怖分子他當然知道,所以,王鎮這種行爲才難能可貴。
至於驢子,嗯,哈蒂卜·哈菲茲完全當不存在的。
當然,王鎮這兩拳也不是隨便打的,之前,大家的關係是兵和匪,是完全的對立狀態,但未來要轉成合作者,那就必須讓這個關係模糊起來。
男人嘛,不打不相識。
打打鬧鬧有時候反而會拉近關係。
重新落座,茶水煮好,哈蒂卜·哈菲茲時不時還揉兩下胸口,剛剛王鎮下手挺狠的。
“說吧,找我什麼事。”
“過陣子就要開始伊拉克國會議員競選了,這你知道吧。”
“知道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哈蒂卜·哈菲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鎮。
“你想沒想過參與一下。” “我?”哈蒂卜·哈菲茲臉上寫滿了驚訝,伸手指着自己,“你瘋了吧!”
“你才瘋了,揍你啊!”王鎮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我,你們嘴裡的恐怖分子,參與伊拉克國會議員選舉,你怎麼不說讓我去當總統呢?你還說不是你瘋了。”
“總統沒意思,就一傀儡,他屁事都管不了。”王鎮擺了擺手。
“不是,你跟我來真的?”哈蒂卜·哈菲茲上下打量王鎮,眼中滿是疑惑。
“又不是讓你自己跳出來參選,薩德爾你總知道吧。”王鎮說道。
“穆克塔達·薩德爾?我當然……嗯!!”話說一半,哈蒂卜·哈菲茲猛地站起身來,一臉驚疑不定地看向王鎮,“你是說我搞一個黨派站在幕後?”
“反應挺快的嘛。”王鎮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行吧。”哈蒂卜·哈菲茲重新坐下,語氣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恐怖分子啊,跟美國人和政府軍打了這麼長時間。”
“薩德爾打了14年了,你纔打幾年啊。”
“話是這麼說……但薩德爾家族……”
“提家族?費薩爾有什麼家族?這不是幾百年前了,夥計,時代變了,實力,實力纔是第一位的,現在拉馬迪三城在你手裡,這裡生活的人,投票給誰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王鎮嗤笑道。
“那不成是強迫選舉,還有效力嗎?”哈蒂卜·哈菲茲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什麼叫強迫?誰看到強迫了?”王鎮登時就不樂意了,“讓他們有機會投票就不錯了,我特麼還一次票都沒投過呢,我上哪裡說理去!”
“這些人是不是自己去投的票,拉馬迪三城是不是伊拉克的國土,這裡生活的人是不是伊拉克國民,是不是18歲以上,是不是有投出自己神聖一票的權利,哪裡有違法!”
“誰說不公正了,讓他來查啊,讓他們來現場查!”
“你看他們敢不敢來,敢不敢說一句不公正!”
看到王鎮忽然來火了,哈蒂卜·哈菲茲反而沒了脾氣,攤攤手說道:“你說的倒也是……只是,我參加伊拉克政府的投票有什麼意義?我是伊國的。”
“不是,你不會真以爲你們這個所謂的伊國能立得住,最後完成建國吧?”王鎮瞪大眼睛看着老哈。
“當然,難道你認爲美國人能一直留在伊拉克嗎!”哈蒂卜·哈菲茲一臉篤定地回道。
“不可能,最多象徵性留個幾百兵力,但也不代表你們能從伊拉克分裂國土出去,簡直笑話,五大流氓沒人會同意的。”
“這片土地上的人自己公投,絕大部分人同意脫離,那就行了啊。”哈蒂卜·哈菲茲說道。
“噗,哈哈哈,你跟我這裡搞笑呢,這麼天真的嗎?”王鎮直接笑噴,“夥計,你不會真信了所謂公投就能獨立吧?”
“當然,那麼多國家都從殖民地……”
老哈還待說什麼,王鎮直接揮手打斷,“別天真了,狗屁的人權就是騙騙別人的而已,沒有幾個大國的承認,你是就是百分百同意也沒用。”
“剛剛我還跟你討論了投票的事,不是,你真以爲你說投給誰,拉馬迪三城的人就會投給誰啊?你真覺得這是公平的,合理的?”
“我……”哈蒂卜·哈菲茲一下漲紅了臉,還想分辨什麼,卻又找不到辯解的方法。
“別天真了,夥計,美國還說民主和,總統選舉就特麼倆候選人,人家那叫皇帝輪流做,明天到我黨,再說了,你們要搞的是教權國家,我從未聽說過YSL歷史上講過什麼民主,約拿民主了嗎?”王鎮瞪着眼睛,指着老哈的鼻子說道:“你不可能一邊要求內部搞教權,又要外部給你們民主,哪來那麼多好事!”
“另外,中東地區,就別想着什麼的立國或者發展壯大了,還是那句話,時代不同了,不會再有新的國家出現,也不會再有國家能擴大規模,包括美國,包括華夏,當然,爭端領土不算。”
“除非三戰打起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有一個現成的例子擺在你們面前,薩德爾。”
“他纔是真的有學習價值的,他的這一套搞了14年,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好,是經過時間檢驗的,一條成功的路子。”
“成功的路子擺在你的面前,爲什麼非要去走那條看不清的前路?你最應該想的是,摸着薩德爾過河。”
“你想搞教權國家,你反對西方,反對伊朗,看看,跟薩德爾有什麼區別?”
“教派,教派!”哈蒂卜·哈菲茲敲着桌面說道。
“哦哦,我明白,那就搞有遜派特色的哈蒂卜·哈菲茲運動嘛!”王鎮攤攤手,“有什麼問題,還是你覺得你們遜派比不上葉派?”
激將法,很原始,很老套!
但很管用!
哈蒂卜·哈菲茲惡狠狠地瞪着王鎮,一副我看出來了的樣子。
王鎮無所謂地聳聳肩。
半晌,哈蒂卜·哈菲茲鼻子裡發出‘哼’的一聲,“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那麼一點點道理,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對你有什麼好處?”
“別告訴我你就是單純的來幫助我的!”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