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一口一個“哥”當真是叫得親密無比,桓楚聽着心中不禁哂笑。【?]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現實了。從之前的狀況來看,他完全可以肯定二人根本就不認識。可此時男青年手中有了槍,女大學生便開始攀上了關係。此時的女大學生早就把一路上保護自己的兩個同學給拋在了腦後,全心全意爲男青年着想。看樣子,似乎男青年叫她賣身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可這些和桓楚有什麼關係,他早就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自己只要冷眼旁觀就好。桓楚等人也確實是這麼幹的。本來在陳陽發飆時,王博一直盯着桓楚等人的方向,就是擔心這羣不速之客的搗亂。此時見這羣人只是坐在一邊看笑話,雖然有些憤怒,卻也放下心來,用眼神示意陳陽繼續。
這一次陳陽得到了大老闆的認可,對付桓楚這羣殺神他不敢太過放肆,但對於這麼個一直被自己欺壓着的小個子,他自然是發揮了自己囂張的本性,對着插嘴的女大學生罵道:“X你XXXX,臭婊子你TM說誰呢?再敢說話,老子一個大耳刮子扇死你個多管閒事的臭婊子!”
正所謂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是長了一副尖牙利齒的兔子。剛纔的男青年是沉浸在陳陽的餘威中不敢發作,此時得了女大學生提醒的他這纔想起來自己手中有槍。男人都有一種古怪的英雄心理,男青年見到爲自己說話的女大學生被陳陽說的擡不起頭來,心裡的怒火噌噌地往上漲,又想起了陳陽平日裡的跋扈,嘣地一聲踹掉椅子站了起來,朝着陳陽罵道:“你個王八蛋,還TM敢說自己是刑警?!我警告你,你要再動手動腳我就殺了你!”
說到最後“殺了你”三個字時男青年顯然想要將心中淤積已久的怒火全都發泄出去,本來文弱的臉上竟然流露出絲絲猙獰。
可陳陽是什麼人,身爲刑警的他平日裡和窮兇極惡的罪犯打的交道就不少。如果不是龐樂那一手太迅捷,他也不會輕易被桓楚壓服。此時的他一眼就捕捉到了男青年眼中的色厲內荏,猜到對方八成不敢甚至不會開槍,竟然又上前一步:“來呀,是男人你今天就把老子撂倒在這!”
男青年聽了這話,當即把手從身後拿了出來,掏出槍頂在陳陽頭頂,仗着胸中一股噴薄的怒火,心一橫,就要扣下扳機。可只聽“咔咔”兩聲,在陳陽手中扳機十分靈活的小五四竟然彷彿壞了一般,任男青年怎麼按,扳機就是扣不下去。【?]
廳中所有接觸過槍械的人心中都不禁一笑。陳陽更是放肆,一把打掉指向自己的五四,指着男青年罵道:“說你傻X你還真就是TM一傻X,連保險都不開還TM想玩槍,廢物一個!”
男青年此時也有點傻了,他一輩子接觸的都是筆桿子,軍訓也因爲生病沒有參加。這麼一個“正常人”哪裡會知道槍怎麼用,又哪裡會知道保險在什麼位置。此時的他就像被一盆涼水當頭潑下,雙手不自覺地低垂下去,心中的怒火一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了對陳陽等人的恐懼。
陳陽也懶得再和這個窩囊廢多話,劈手就要去奪回屬於自己的槍。眼見這槍就要回到陳陽手上,桓楚的釜底抽薪之計就會這麼容易被破解,可他仍然老神在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忽略了陸昊的眼色,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
桓楚的鎮定是有根據的。早在二人開始爭吵時,他便看見刀疤男已經摸到了男青年的身側,看起來雖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可桓楚仍然發現了他的雙眼一直盯着男青年手中的五四,做出了隨時準備搶奪的姿態。顯然這個小混混已經受夠了被人使喚的日子,也想着渾水摸魚,自己立個山頭玩玩。
果不其然,就在陳陽的手要接觸到五四時,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破壞了一切。刀疤男迅速將五四收到了自己手中,咔嚓一聲打開保險,一臉得意洋洋地看着周邊的衆人。
陳陽先是一愣,隨即面露喜色,顯然單細胞的他還沒能意識到刀疤男的意思,竟仍是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隨意說道:“老疤子,想不到你還有一手啊,不錯!把槍給老子,今晚那女的歸你了。”說完便朝着剛纔頂嘴的女大學生一努嘴,看起來就像是賞賜給一條忠犬幾根骨頭一般。
不成想刀疤男根本不理會一邊蜷曲着身子瑟瑟發抖的女大學生,將手中槍口有意無意地對準了陳陽,說道:“陳警官啊,你說條件開的低了點,或者你說話大聲點,我會不會不小心手一抖就在你身上開了個口子呢?”
雖然刀疤男一直是個給人打雜的,可他能和陳陽打過照面,也說明他是經歷過大陣仗的,即使槍法比不得一衆經常玩槍的變態,但在不到一米的距離內命中陳陽顯然不成任何問題。
而陳陽再蠢這時候也知道自己使喚慣了的刀疤男反水了,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卻也不敢像對待男青年一樣對付老疤子,努力放緩自己的語氣說道:“好吧,老疤兄弟,你說你要什麼。只要我陳陽能給你的,全都給你。”
聽到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刑警都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刀疤男心中當真是得意非常,目光瞟向仍如同死人般坐在角落裡的女人,雖是對陳陽說,卻有意無意看向了一旁不動的王博:“楊菲,我要了。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私人物品。”
顯然那個被稱作楊菲的女人本來是屬於王博的。此時聽到刀疤男的話,王博雖然好色,但身爲刑偵大隊長的他上過不差於楊菲的也不少,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而似乎陳陽也與楊菲有過不只一腿,看老闆下了決定,竟然猶豫了幾秒鐘,一咬牙答應了刀疤男的要求。
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刀疤男見自己第一個要求得到了滿足,臉上露出一抹獰笑,變本加厲說道:“把我和老鼠的待遇提到和你們一樣的地位。”老鼠自然是在旁邊那個賊眉鼠眼男子的綽號,倒是和他十分相配。此時見兄弟發達了還不忘自己,趕緊小跑着靠在刀疤男身後,不住地點頭。
這個要求也不難達到,大不了就是減少其他人的補給。陳陽甚至連思考都沒有思考,便同意了下來,隨即開口問道:“這下沒什麼別的要求了吧?”見刀疤男思索片刻仍沒有說話,便繼續說道:“既然沒什麼別的要求了,可以把槍還給我了吧?”
可一提到槍,老鼠便急了,立馬掂起腳,附耳到刀疤男臉上:“疤哥,你別看姓陳的這時候對你千依百順,只要一拿回槍,他保證立馬翻臉。就算不直接殺了我們,也會削減我們的補給。不如趁這個機會,騙他們些彈藥,把槍掌握在自己手裡。這樣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有說話和決定的權利。”
刀疤男邊聽邊不住點頭,覺得老鼠說的十分有理。可他卻忘記了,之所以書裡喜歡將老鼠這一類人稱爲狗頭軍師,就是因爲他們竟出些看似有用實則扯淡的餿主意。刀疤男決定將三個警察當成傻瓜,毫不猶豫地採納了老鼠的餿主意:“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給我三個彈匣的子彈!”
陳陽一愣,對刀疤男的要求有些不解,問道:“你又沒有槍,要子彈做什麼?”可說話的同時,卻看見刀疤男不住晃着自己手中的五四,陳陽一驚:“這把五四,你不是說好要還給我了嗎?”
刀疤男哈哈一笑,將手中五四斜斜指向陳陽的腦袋,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把槍還給你了?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而已。剛纔我提的要求不是還槍的條件,而是手中有槍之後我認爲我可以而且應該得到的待遇。”
陳陽聽見這話,頓時怒了。當老鼠和刀疤男竊竊私語之後他便改了主意,不用想,自然是刀疤男慫恿的。陳陽忍不住狠狠瞪了老鼠一眼,隨即一臉猙獰地看着刀疤男,雖然畏懼他手中五四,但顯然爲了忍住火氣也十分辛苦,咬着牙吐出了幾個字:“你耍我?”
刀疤男似乎很享受被一個刑警這樣看待,反應也敏捷了許多,陳陽話一說完便開了口:“陳警官,話可不能這樣會說嘛。我怎麼就耍您了呢?我完全不記得自己有耍過你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槍還給你了?沒有吧?所以說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理解錯誤嘛!”
被一個昔日裡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小混混如此羞辱,陳陽幾乎要將一口黃牙咬碎,正打算開口,卻被一個人擋下了。能在此時擋下陳陽的,除了王博之外自然不做第二人想。他走到陳陽和刀疤男中間,一股久居高位的威勢自然散發了出來。桓楚看到這一幕眼中一亮,看來這個一直笑如彌勒的胖子還是有一手的,不然也不會坐到刑偵大隊長的位置上了。
只見王博一臉冷漠地看向刀疤男,嘴裡說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我們出什麼條件,都不會把槍還給我們咯?”
雖然被王博的氣勢壓倒,可身後的老鼠一直在給刀疤男打氣。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假作鎮定地回答道:“槍到了我手裡就是我的,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還給你們!”
“那就是沒得談咯?”王博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怪怪的笑容,也不看身爲他們一方卻一直冷眼旁觀的李銳,直接將頭轉向了桓楚那邊,說道:“桓先生,看起來你們的槍支很多。不知道我出什麼條件,可以從你們那換一把呢?當然,我很有自知之明,79和九五我自然不會想,只是想問問,一把小五四大概要什麼條件?食物?女人?藥品?黃金?或者說,停在外面那輛裝滿油的油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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