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夜裡並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喪屍再來打擾,因此桓楚這一覺睡的很香,甚至還在夢裡過上了和平時期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
可他的夢沒有持續多久,便被一陣尖銳的聲音吵醒了。
“嘀嘀~”
是哨聲!
桓楚迅速睜開了仍然有些血絲的雙眼,從牀上坐了起來。身邊的陳玟雯卻沒有他這麼警覺,只是翻了個身,沒有醒過來。
從牀頭抄起自動步槍拿在手裡,桓楚靜悄悄地靠近了窗戶。
“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昨夜哪個兔崽子站崗,明明說了有情況鳴槍示警,吹什麼哨子?,要是出了問題老子第一個崩了那個王八蛋!”
心中腹誹着,手上輕輕拉開窗簾,桓楚臉上的神色突然變得十分精彩起來。
在穿着內衣從牀上跳起來時,他的臉上本來還是一種警惕混雜着擔憂和責怪的表情,可現在,他的表情,實在是有些難以形容,難以置信?哭笑不得?
反正就是一臉奇怪。
桓楚見過很多大場面,又帶着銃劍團走過了一場場腥風血雨,自以爲在末世裡已經沒什麼可以嚇倒他了,不過看見窗外列成一列縱隊的十幾個男人,還是忍不住一陣訝異。
昨夜似乎又下起了小雪,將之前戰鬥過的痕跡全部掩蓋了起來。在窗外一片冰天雪地的大街上,十十八個只穿了一條內褲的男人們一字排開,整齊地繞着屋子跑步。
這是怎樣一副壯觀的場景。
桓楚仔細看了看,裡面既有三天前救出來的倖存者們,也有作戰部的幾個成員,領隊的分明就是陸昊和塗世輝,忍不住哀嘆了一聲,匆匆地洗漱之後便跑了下去。7Z小說?
“你們這是玩什麼呢?”桓楚點燃一根菸,在門邊撿了個還算乾淨的臺階坐下。
塗世輝和陸昊相視一笑,看樣子兩個軍人相處十分融洽,最後還是塗世輝回答了桓楚的問題:“老闆,這幾天我們覺着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軍隊裡的那一套不能拉下,所以先把適應性的訓練做起來,也能儘早恢復戰鬥力。”
陸昊一笑,指指後面作戰部的幾個隊員們,接上了話茬:“老闆,這幾個兔崽子說咱們也得練練,我就把他們帶過來了。”
“對啊,咱怎麼着也不能輸給這幫新來的吧。”
作戰部的隊員們和桓楚出了這一次任務,也算是有過了近距離的接觸,倒也沒有原來見到老闆時那麼緊張,聽了教官的話,幾個活潑的直接在後邊喊道。
桓楚看了看錶,才5點17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得了得了,你們想恢復身體是好事,但這大冷天的,萬一把身體凍着怎麼辦?豈不是得不償失?”
見塗世輝還要開腔,桓楚擺了擺手,繼續說道:“反正現在和喪屍展開白刃戰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我看哪,等大家都起來了,你們跟着老陸把槍和子彈領上,找個地方練習一下射擊吧。”
說到這裡,桓楚忍不住呵呵一笑:“不過在那之前,你們先把衣服穿上,注意影響啊!”
衆人聞言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轟然笑了起來。
“開飯了!”
被他們大清早這麼一鬧騰,能繼續睡着的也沒幾個了。幾個女人想想本來也沒事,便早早地起來做了早飯,此時派出甘瑤來喊外面這羣揮汗如雨的男人們進去吃飯。7Z小說?
桓楚看見甘瑤靠在門邊如同小媳婦盼歸郎的樣子,用胳膊肘推了陸昊一把:“老陸,抱得美人歸啊?”
陸昊撓了撓頭,在十幾個汗流浹背的男人的鬨笑與口哨聲中來到了桓楚等人住着的民居的大堂內,坐在板凳上、矮椅上說笑着,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陣的笑聲。
看樣子,互相之間相處的還算是融洽。作戰部的成員們憑藉着自己在幾場剿滅喪屍的戰鬥中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折服了這些桀驁的職業軍人,而軍人們則憑着自己嚴明的紀律和殘酷的訓練贏得了作戰部這羣鼻孔朝天的傢伙們的尊敬。
桓楚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頓簡單的早飯便在衆人們的鬨笑聲中一掃而光。吃完早飯的男人們藉機休息一會,也沒有急着去訓練,就在大堂裡抽着煙,喝着滾燙的茶水,彼此之間天南地北的胡侃着。
女人們則在裡面的客廳裡,有的清洗餐具,有的嘰嘰喳喳地聊個不停。而身體剛剛恢復了一些的閆婷雖然也站在客廳裡,但卻冷着臉,靠在牆角里,手裡擺弄着自動步槍,沒有加入女人們的談論。
“唉,這可憐的娃啊……”幾個上了年紀的倖存者看着閆婷模樣,想到她的遭遇,忍不住搖搖頭,就要垂下淚來。
一個剛從警校畢業分配到特警支隊的高材生,又有着警花的稱號,說是萬千寵愛在一身也毫不爲過,可卻在第一次出任務時遇到了恐怖的災難。
她活下來了,但卻被鋼牙抓了起來,不僅保存了二十一年的貞操被他奪走,更是成爲了他的私人玩具,或者說——。
選擇活下來,對她而言,是一個需要多少勇氣才能做出的選擇。
看着屋子裡的衆人有說有笑,桓楚拍了拍雙手,示意衆人安靜一下,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直接開口說道:“好了,飯後的閒聊時間結束,下面來說點正事。”
見衆人都很自覺地停止了交談看向自己,桓楚臉上反而掛起了一個微笑:“相信這幾天的相處,大家對於我們這些人也有了一定的瞭解。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問各位,你們是願意留下來,加入我們銃劍團,還是自己到人類基地生存?”
“當然,如果要到人類基地生存的話,只要在這裡等上幾天,等到我們把手頭的任務處理了,就會送你們一起回去。”
曾明亮第一個站出來說道:“那還用問嗎,當然是跟着恩公你了。”
這句話迎來了一片附和,這羣倖存者們好不容易在末世裡找到一個生存的依靠,可以說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也絲毫不過分,自然不會輕易放棄。
至於政府?軍方?人類基地?
自己最危險的時候,也沒看見他們來救我們,跟着他們幹什麼。
桓楚嘴上掛着的笑意更甚:“既然這樣,大家都說說自己以前的職業和特長吧,畢竟要在這末世裡活下去,互相得多一些瞭解。”
在人羣裡掃視了一圈,最後還是塗世輝第一個站了出來:“我先來吧。塗世輝,三十五歲,原來是第一集團軍一師三團六連的連長,特長嗎?呵呵,當了十年的連長,也就擅長組織小股部隊進行箭頭式打擊吧。玩槍玩刀什麼的只能算是一般。”
見連長先開了口,六連僅剩的其餘六個人也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叫龔向陽,是塗連長手下的兵,二十八歲,特種狙擊手,說句自大的話,只要是狙擊槍射程之內的東西,那就是我眼裡的靶子。”身材有些瘦小的男人便是龔向陽,如果他不說,恐怕沒人能看出來這小瘦猴般的人居然是南京軍區號稱十大神狙之一的王牌狙擊手。
“我叫李牧,偵察兵,擅長的是潛行、偵查和暗殺,貼身肉搏還行,但是玩槍只能算是一般。”脖子上的刀疤便是李牧軍功的證明,他曾經一個人摸進恐怖組織的基地裡,一把軍刺干掉了十二個恐怖分子。
“到我了吧,我叫劉海粟,滄海一粟的海粟,火力手,擅長嘛,就是玩機槍之類的東西。”劉海粟是個大塊頭,光看他的樣子,恐怕就是加特林六管重機槍也能被他當作是單兵武器玩起來。
……
“曾明亮,我也是當兵的,不過和各位大哥不一樣,我是成都軍區的,是149師裝甲團的,坦克兵。”
坦克兵?桓楚眼睛一亮。
看樣子,停在兵工廠裡的那輛99式坦克終於找到主人了。
“我叫杜林,是部隊裡的高級修理工,三十三歲,軍車裝甲車還是坦克我全都會修,不過以現在的工具和設備,大概只能修理些小故障……”
桓楚越聽越是驚喜,嘴邊的笑容簡直要咧到耳根了。沒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防空洞裡救出來的都是一羣老弱病殘,可在不抱什麼希望的敬老院裡,卻是撿到了一羣寶。
從旁邊的陸昊手中接過記下了衆人資料的筆記本,在後面加上了一些衆人未來的安排,桓楚心中對於這次安排他們前來含山鎮的唐子豪是愈發滿意了。
四個偵察兵,兩個狙擊手,兩個火力手,一個炮手,一個坦克手,一個精通維修的工兵,還有一個指揮官。
能在鋼牙的折磨下活到現在的,果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
“老闆!”就在桓楚塗塗寫寫時,江河突然帶着一身污泥闖了進來:“找到了!”
桓楚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躲在哪裡?”
“婦幼保健院!”江河甚至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那裡的喪屍密度是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