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兵工廠的大門越來越近,桓楚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兵工廠的位置太偏僻,在鐵絲網的外面甚至連喪屍都沒有。當初戒備森嚴的崗哨已經失蹤了,面對他們這一側的整排鐵絲網空空蕩蕩的,沒有掛任何招牌,但卻掛了一大堆的各種警告標識。
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大門正中央那個畫着碩大骷髏頭的紅色標識,在冬天的深山裡散發着森森寒意,警告着無意中靠近的閒人。
可桓楚不是閒人,這裡就是他的目標。
於是他直接將那個猙獰的骷髏頭忽略過去,掛擋,給油,悍馬一個加速轟鳴着向兵工廠緊鎖的大門衝去。
雖然比起周邊的鐵絲網而言,大門更加厚實,但桓楚沒興趣賭那表面沒有絲毫防禦力的鐵絲網上有沒有高壓電。
如果在這裡被電死,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哐啷!”
被幾次加固過的悍馬如同草原上縱情狂奔地野牛一般,藉着下坡時的衝力直接撞上了厚重的鐵門。
視力有所強化的桓楚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鐵門在巨大的撞擊下哀嚎着扭曲、變形、折斷,最後從兩旁的門閂上掙脫,崩飛出去。
悍馬撞大牆,結果不是車毀人亡,而是桓楚將軍隊製造的鐵門撞飛了。
桓楚淡淡一笑,蔣磊的手藝果然不錯。
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向6點,經過一個小時的路程,桓楚等人的車隊終於在啓明星當頭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
兵工廠裡的很多建築都被漆上了僞裝色,之前藉着月色在山上俯瞰的時候衆人還沒有發現,可剛一開進兵工廠的主路,陳玟雯就嘖嘖讚歎起來。
整個兵工廠,恐怕比W縣的人類基地也小不了多少,一排排廠房倉庫在街道兩邊林立着,不遠處甚至散佈着各色小店和超市,已經和城鎮沒什麼區別。
大門附近的喪屍似乎是被剛纔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竟然齊齊陷入了安靜,整個大街上一時間除了車輛的轟鳴竟然沒有絲毫聲音。7Z小說?
可這種詭異的安靜沒有持續多久,不知是哪隻喪屍帶頭嘶吼了一聲,周圍的喪屍立刻如同瘋了一般,朝着車隊如潮水般撲來。
桓楚目光平靜地調轉車頭,將後面的裝甲車讓了出來,淡淡地下達了命令:“開火!”
“噠噠噠噠~”
操着重機槍的江河立馬嚎叫着扣下了扳機,機槍子彈划着扇面迎向了衝來的喪屍。一頭頭撲來的喪屍還保持着前衝的姿勢便被打爛了腦殼,有的直接被機槍囂張的火舌打成了兩截,下半身還往前跑了幾步,上半身便掉在了地上,被身後的同伴踩成了碎肉。
作戰部的隊員都是自從末世以來就一直在基地中生活的,這一路上雖然看見了幾隻零星的喪屍,但他們都還沒來得及發起進攻便被桓楚碾成了肉醬,此時入眼處到處都是猙獰的怪物,渾身冒着腥黑色的液體,拖着殘破的身軀,張着血盆大口朝自己衝來,頓時都有些發懵。
有個隊員透過射擊孔看見幾只被江河打成兩截的喪屍,拖着灑了一地的內臟和腸子,還不依不撓地朝着自己爬來,竟然忍不住直接在裝甲車上吐了起來。
“廢物。”
鄭智冷冷地看了這個嘔吐的隊員一眼,便拉開一個射擊孔,端着九五式自動步槍選擇目標狙擊了起來。
悍馬和中巴橫着停在了裝甲車的兩側,三輛車正好將整條大路堵死,後面是兵工廠的大門,那裡沒有喪屍,正好給了衆人阻擊這些潮水般的傢伙最好的機會。
桓楚趴在車窗上,透過手中自動步槍的光學瞄準鏡哼着小調打爆了一隻中年喪屍的腦袋,突然感覺有些不對。自己帶了二十多號人,怎麼這聲音聽起來只有七八支槍響?
“X!一羣廢物!給老子開槍啊!”
衝着車載電臺怒吼了一聲,桓楚也不再瞄準,直接擡着自動步槍對着最近的幾隻喪屍突突射擊起來。
旁邊兩輛車上的隊員被老闆這一聲罵醒了,有車窗的拉開車窗,有射擊孔的打開射擊孔,對着外面的喪屍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噠……”
“突突……突突……”
“嗙!嗙!”
一時間,車隊裡槍聲大作,本已經衝到二十米左右的喪屍隊伍又留下一堆碎塊,退到了三四十米開外。7Z小說?不過十幾分鍾那個時間,之前衝鋒時看起來如山海般的龐大喪屍羣頓時稀疏起來。
人類啊,還真他媽是萬物之靈!這些殺人用的武器研發起來一件比一件牛逼!
摸着手裡的自動步槍,桓楚忍不住啐了一口濃痰:“停火吧。”
江河聽到了對講機裡桓楚的命令,立馬停止了重機槍的射擊。十幾分鍾時間的不間斷射擊,重機槍的槍口已經冒出了陣陣青煙,槍管處也隱隱有些發紅。
可那些新丁們一時殺紅了眼,哪能這麼容易停得下來,直接將老闆的命令拋在了腦後,對着不遠處越來越少的喪屍們發泄着自己的恐懼。
“都停火!停火!停火聽不懂嗎?!”江河從射擊位上跳回了車裡,劈手奪過身前一個隊員手中的自動步槍,劈頭蓋臉對着裝甲車裡的新人一陣大罵。
他知道鄭智不喜歡廢話,在作戰部裡,惡人的身份一直都是由他擔任的。
隊員們一愣,終於垂下了槍口。
中巴上的陸昊顯然對這一套更加了解,桓楚的命令下達沒幾秒鐘,車裡的人便停止了開槍。
“新人,新人,真麻煩!”
桓楚見槍聲終於停了,嘴裡罵罵咧咧地推開了車門,他卻渾然忘記了自己當初和這些新人根本差不了多少。
“各單位注意,都給老子留在原地,老子去試刀。”桓楚把對講機的耳麥戴在了脖子上,從悍馬上跳了下去,就在衆人的注視下孤身一人朝着剩下的幾十只喪屍走了過去。
“殺不盡的狗頭。”
一邊走着,他一邊將腰間的銀刀解了下來,左手提着刀鞘,右手握着刀柄,就那麼直直地衝着喪屍慢步走了過去。
“嗆啷!”
長刀出鞘,一片銀色的刀光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一隻矮着身子朝桓楚撲來的喪屍頸脖處噴出一蓬黑血,腦袋隨着桓楚隨手扔出的刀鞘飛了出去。
桓楚臉色不變,左手不疾不徐地抽出92式手槍,一槍放倒嘶吼着朝自己衝來的喪屍,隨後腳尖一點,原地打了個180°的迴旋,右手銀刀呼嘯而至。
“噗!”
又一顆大好頭顱被雪白的刀光帶飛出去,在高空中轉了一圈,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身後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傳來。
桓楚眉毛輕輕一挑,將長刀換成反手持握,衝着正後方便是一刀捅出。
黑血四濺!
桓楚根本沒有回頭,這隨手捅出的一刀竟然直接從身後喪屍張開的大嘴裡穿了進去,在腦後開了個大洞又穿了出來,將喪屍的腦袋如同串冰糖葫蘆一般串在了刀上。
手腕一抖,長刀劇烈地震動起來。還沒死透的喪屍臉上表情一僵,腦袋就如同一個水球一般炸裂開來。
在他腦內的污濁液體濺射出來的同時,桓楚一弓身子,整個人便如同上了彈簧一般飛射而出,迎上了迎面衝來的四隻穿着工作服的喪屍。
手起刀落!
桓楚人還在空中,四隻自不量力的喪屍就如同齊齊撞上了一堵肉眼看不見的牆壁一般停下了腳步。
腳一落地,桓楚再也不看那四隻喪屍,朝着另一邊走去。
“啪啪……”
身後,四顆頭顱同一時間從喪屍的脖子上滑落下來,重重掉在路面上,濺起一灘黑血。
“吼!”
一隻中階喪屍突然嘶吼着從左手邊的車間裡衝了出來,身上的工作服已經包不住他突然膨脹的身體,裂成了一塊塊碎片掛在他的身上。暴露在外面如同老樹盤根般的虯結肌肉,就如同一頭黑熊一般,散發着恐怖的震撼力。
“來得好。”
桓楚面無懼色,腳下一點,朝着中階喪屍衝了過去,手上不停,將92式手槍插回腰間,一拳揮出。
彷彿要撕裂空氣一般,拳頭帶着龐大的力量迎上了中階喪屍拍過來的大手。
那如同黑熊一般的中階喪屍眼看着這脆弱的拳頭就要被自己捏在手裡,如同捏死一隻蚊子般絞成碎肉,一雙在暗夜裡仍然像野狼一般散發着幽紅光芒的兇瞳裡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興奮。
桓楚也笑了,笑的讓中階喪屍莫名其妙。
他那容量不夠的大腦不能理解,眼前這個小不點明明就要死了,怎麼還能笑的這麼高興,笑的這麼……得意?
他馬上就知道了。
當他粗壯的手掌碰上桓楚那瘦小的拳頭時,他就明白了。
那隻看起來對他沒有絲毫威脅的拳頭居然帶着如此恐怖的力量,他甚至能聽見自己右手上指骨粉碎、血管爆裂的聲音。
粉碎的何止是指骨,爆裂的何止是血管。
這一拳,竟然將中階喪屍足有桓楚大腿粗細的手臂打成了齏粉。
真正是打成了齏粉!
他的右臂爆出一蓬黑色的血霧,就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
手臂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就像是紙張,只要你有足夠大的力量,就能夠將它的體積無限制地壓小,壓小,壓到看不見的地步。
桓楚這看似無意的一拳何止千斤之重,直接將喪屍的右臂連同骨頭一起壓縮成了一團,最後如同炸彈一般“蓬”地爆裂,爆成了剛纔的一團血霧。
“嗷~”
中階喪屍感到右肩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竟是發出一聲慘烈的哀嚎,撲通跪倒在桓楚的眼前。
看起來,就如同是在向這個比怪物還要恐怖的男人表示臣服一般。
桓楚仍然在笑,卻透着一股寒意。
右腳輕擡,重重地踩了下去。
“嗙!”
顱骨碎裂,腦漿四射!
中階喪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