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嶺供奉司偏殿,歐陽盼自一處密室之中款款走出,“如何,師師的身體無恙
“無恙,只是她的心神相比大人太過的薄弱,正常來說“神交之法”也不適合煉氣境
使用,好在大人與師師小姐以紫魄天睛爲媒介,讓靈識的利用率大大提高,這才完
成了神交,對雙方都是增益,只是大人的心神靈識強橫,師師小姐有些不能承受,
所以纔會有此時的昏迷。現在她已經被我用安神香撫慰元神,只要細細調養幾日就
會痊癒,這段時間也行動無礙,頂多比平常更容易疲勞而已。”歐陽盼施禮之後,
溫言答道。
“嗯,這段時間你多多照顧她,日後便要在一起了,此時最好把關係處的融洽一
些,師師還是太小,更因爲我的保護對外界接觸不足,很多事情你多幫助她,莫要
讓我煩神。”
“師師天真浪漫,我也很喜歡她,若能與她成爲姐妹自是最好。”聽聞朱鵬的低語,
歐陽盼躬身一禮後,緩緩退下,她太熟悉朱鵬,知道這個男人用這種語氣說話時,
也就意味着交談的結束。
歐陽盼一退,猛禽道人與朱三三便跨步而入,若不是感應到這兩人的到來,朱鵬也
不會讓歐陽盼那麼快下去,儘管只是一個侍妾,但歐陽盼無疑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侍
妾,把一個男人的後宮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得不說是一種很難得的能力,而朱
鵬也一向看重她這方面的能力。
“少主,您迎娶李師師的消息放出果然是一招絕妙的棋,現在的血魄嶺李氏一脈已
經亂成一團,即便不能成爲咱們的助力,也絕難成爲咱們的威脅了。”猛禽道人恭
敬行禮後笑着言道,意態暢快。
相形之下,朱三三就有些莫名的冷臉了,她同樣施禮之後才淡淡言語:“血魄李氏
那種重利近商的傳承理念越到日後便越不入眼,但是要全面執掌一個龐大勢力,這
種修者偏偏又不可缺少。所以,狠狠打壓之後自然要給些甜頭,不過大人,我還是
不認爲您迎娶李師師是一個好主意,相比李師師所帶來的微薄利益,您正妻之位明
顯更有價值一些,這甜頭給得太甜了,我擔心李氏一脈會藉着您的威勢迅速崛起,
甚至進一步影響咱們日後的行政計劃。”
“放心,我絕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日後的血魄嶺會大量吸收外族人才,到時候
行政機制會更加的完善,再怎麼樣也輪不到李氏把握時局。”
微微擺手,朱鵬並不怎麼在意朱三三的擔憂,反而問道:“物資整合準備的怎麼
樣,半個月的準備時間是否足夠,若是不夠我讓大婚多舉辦幾日,這是咱們血魄嶺
在末日殺劫後第一次匯聚八方賓客,更是一次十分大規模的物資集散,十分的重
要,若是辦得好,咱們血魄嶺裡子面子都賺了,若是辦得不好也是大大丑聞。”
“請大人放心,因爲李氏一脈的勢力十去其八,整個血魄嶺物資整合的十分順利,
那幾個被抄家的傢俬更是豐厚,不說大大充實族庫也是十分的補益。神煌炮,神煌
滅絕炮全部出庫武裝,保證在大人大婚之日炮煉千里,五百里方圓之內更不會再有
一隻蟲族荒獸影響觀瞻。”儘管並不想朱鵬迎娶李師師,但一旦朱鵬決定,朱三三
還是儘自己的全力去完成眼前男人的命令,在必要的時候,她似乎可以完全摒棄自
己的私心雜念。
“不只是神煌炮而已,成型的機鐵巨靈全都要拿出來撐場面,若只是秦嶺修士也就
罷了,若是像蜀山、崑崙,南地張家或者原始魔宗一類的千古宗門也到場,沒有足
夠的力量與底蘊威懾,很難說他們是前來送禮道賀還是殺人搶·劫,在這場末日之
中很多東西都變味了,也許是我多心,但不可不防。”朱鵬的話語讓朱三三的心也
是一寒,她之前還真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畢竟千古宗門各大修行聖地的盛名已久。
那堂皇的名聲讓尋常人很難在它們身上想到那些背地裡的陰暗,但實際上,有光必
有暗,有善必有惡,若沒有足夠的掠奪與殺戮,千古宗門的千古長存難道單純靠自
己努力拼搏?
想想凡人間的發展史吧,有幾個時代的興盛不是建立在累累屍骨與無盡血海上的,
美國的奴隸貿易,他們踏上美洲大陸的血腥屠殺,甚至在近代史中那依靠販賣軍火
與暴力戰爭所積累的龐大財富,這些都證明了對外掠奪是最快的發展模式,影射到
修行界雖不全然,但也可以管中窺豹由點知面。
又囑咐與吩咐幾句後,朱鵬將自己的兩名下屬揮退,嘆了口氣,緩緩走到庭院欄杆
處,宅院裡修了一個小小的池塘,裡面種着幾株異常稀有的雪白蓮花,這些蓮花淨
化空氣,吸噬對人體有害的毒污,甚至這些百年蓮花本身還有產生微量靈氣的作
用,非常名貴,只是常常被這裡的主人視而不見。朱鵬單手一支身前欄杆然後一躍
而下,整個人穩步立身於單薄的荷葉之上,他閉關六個月時光,並不是爲了拖延時
光折磨李家人的神經而已,而是有了真正的修行成果後,朱鵬才破關而出。
緩緩的微蹲致意,靈劍游龍“嗆”的一聲彈動出鞘,術與勢相合,此時被朱鵬駕馭而
出的游龍就真的好像一條矯健遊動的巨龍一般,靈動之中又不失剛烈威猛,化爲一
抹驚虹在朱鵬身周遊走一圈,將朱鵬腳下的池水壓得稍沉,卻並沒有炸起半點水
花,只是以朱鵬繞身的劍器爲“心”一股股圓形的漣漪水紋輕輕擴散。
“叮”“嗆”劍器回身一繞後落於朱鵬手中,被他信手一彈,在發出一聲清悅的劍鳴之
後再次歸鞘,信手揮劍後,朱鵬整個人彈身而去,一邊體味着自己閉關時新創的劍
術,一邊低低的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