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奶酒的威力終於顯現出來,不光是小奇奇迷糊過去了,胖子也是兩頰飛霞,嬌豔得如同山茶花。
四碗馬奶酒肚,胖子也不敢再喝,酒到半酣處,纔是恰到好處啊。只不過胖子酒量大,他這個“半酣”,要是放到別人身上,大概就只能酣睡了。
巴特爾也一點沒比胖子少喝,蒙古漢子就是這脾氣,不把客人陪好,主人怎麼能放酒杯呢。
不過,他的狀態遠遠不如胖子清醒,兩眼已經有些迷離。布日古德在胖子身後悄悄捅了兩:“叔叔,還喝啊?”
小傢伙還挺有心眼,看到爹爹喝多了,所以反過來勸胖子。
胖子哈哈大笑:“只有擠淨的馬奶,沒有喝乾的美酒,巴特爾大哥,咱們明天再喝吧。”
話音剛落,只見外面一陣鬧聲。布日古德出去片刻,然後苦着臉回來:“爺爺,桑昆大叔他們要請客人出去喝酒呢?”
畢力格點點:“我們蒙古人的熱情,就像草原上的篝火。不過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老頭子就不跟着摻和了。”
王三炮和車老闆子也連連擺:“胖子,你去吧。”
胖子乘着酒興,拉着大子的,先向畢力格打個招呼,然後就鑽出蒙古包。草原的夜色同樣迷人,天空真就像一個蒙古包扣來,無論是哪個方向,都是深藍色,還點綴着亮晶晶的星星在閃爍。
草原地星星。分外明亮。大子擡頭望着天空。嘴裡忍不住輕聲唸叨着:“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
胖子心中柔情激盪。忍不住在她地臉上吻了一口。感覺燙燙地。
不遠處已經燃起篝火大羣男女圍在那裡。喧鬧聲在草原夜空迴盪。牧民都十分好客。尤其是奇奇竟然帶來了一隻白色地大鷹。在他們看來。胖子一行就成了最尊貴地客人。
要不是畢力格老爹地威望最高子他們早就被拉到別地蒙古包了。現在。只能用篝火晚宴來歡迎胖子他們了。
巴特爾也晃盪出來。拉着胖子地往火堆那邊走。不過。他地腳步有點踉蹌麼多酒。不上頭上腳啊。
一個壯碩地男子迎上來。他就是剛纔布日古德說地桑昆好人之意:“哈哈草原地夜風送來遠方地客人。歡迎你們!”
隨後,胖子和大辮子就身不己地被一羣男女拉到篝火旁邊,然後裡就被塞進來酒杯和烤肉。
蒙古烤肉也講究原汁原味尤爲鮮嫩,雖然胖子現在肚子裡已經飽了,不過還是照吃不誤,當然,酒也不耽誤。
桑昆看到巴特爾都呈現出醉態,心中不覺暗自驚訝道,巴特爾的酒量這裡是數一數二的,這個胖子竟然能把他喝多是不得了啊。
蒙古牧民有一個習慣:以酒量論英雄,所以這個白白胖胖、原看着不怎麼順眼的傢伙在也贏得了大夥的尊敬。尤其是看到胖子對於大夥的敬酒,依然是來不拒的時候,興致就像潑入火中的烈酒,立刻歡騰起來。
放酒杯,抄起馬頭琴和絃子,唱的唱,跳的跳。大辮子被一羣姑娘拉着,跳起了歡快而又颯爽的蒙古舞。雖然她開始的時候不會,但是有酒勁架着,也不再靦腆。蒙古舞恰恰又最是豪放,所以很快就跳得有幾分神似。
胖子暗暗稱奇:這還是平時文文靜靜的小玉嗎?
還沒等他琢磨過來,就被一隻只有力的臂膀拉着,加入到舞蹈的行列。胖子跳舞就慘了點,硬件太差,好在那些蒙古男子也多是虎背熊腰,胖子這才矇混過去。
篝火熱烈,跟酒精一燃人們的**,在火光的映照,一張張紅通通的臉龐,一個個恣意舒展的身軀,盡情宣泄着心底的歡樂。
草原上夜風習習,胖子蹦達了足有半個小時,出了一身透汗,就連體內的酒氣似乎也都揮灑出去。大夥也都跳累了,暫時休息,繼續喝酒烤肉。胖子琢磨了一,照這樣吃一會然後蹦達幾圈,肯定能鬧到大天亮。
兩杯酒肚,忽然聽到對面的姑娘們都鬧吵起來,原來是她們開始賽歌,而作爲唯一的客人,大辮子自然就被推上前臺。
胖子不撓撓頭,心裡爲大辮子捏了一把汗:小玉平時可是很少唱歌啊,但是現在這架勢,不唱肯定是說不過去。
於是連忙站起來:“我們倆合唱一個吧,算是答真誠款待我們的朋友。”
衆人一齊鼓掌,然後就看到胖子走到大辮子身前,輕輕拉起:“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爲什麼旁邊沒有云彩。我等待着美麗的姑娘呀,你爲什麼還不到來喲嗬——”
這敖包相會,早就廣爲流傳,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都十分恰當。所以旁邊的牧民都紛紛拍應和,悠揚的馬頭琴更是一直隨着夜風飄散到草原深處,胖子那破
聲音,在草原的夜空飄蕩,聽起來竟然別有一番
辮子對這歌也不陌生,所以就放開喉嚨,聲音如同百靈鳥一般婉轉:“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喲,你心上的人兒就會跑過來喲嗬——”
兩個人心意相通,所以這歌唱得珠聯璧合,就連他們自己也想不到能揮這麼好,看來真是觸景生情。在草原上唱起敖包相會,那感覺真是不一樣啊。
“胖叔叔,小玉姐姐,原來你們唱得這麼好啊。”奇奇在蒙古包裡面睡了一覺,醒來後就拉着其其格跟布日古德跑出來,遠遠的就聽到歌聲,看到篝火,所以就直接跑過來。
“嘿嘿,那是當然,胖叔叔嗓子好啊,小玉姐姐就更不用說了。”胖子和大辮子依舊拉,坐回到火堆旁邊。
奇奇眨眨大眼,笑嘻嘻地說:“胖叔叔吹牛前在大山裡唱歌,哪回不是把狼招來。”
胖子一聽,也不生氣,而是戈一擊:“奇奇你唱的好,就給大家來一。”
“來就來定叔叔唱得好聽,當然,比小玉姐姐還要差點。”小傢伙還不忘順便表揚一大辮子。
牧民們都知道奇奇就是白鷹的主人,見她來賞光,當然都報以更加熱烈的掌聲和歡呼。
胖子對奇奇的底細心有數多就會點兒歌啥的,要想唱蒙古族韻味的歌曲,估計她還沒學呢。
但是奇奇一張嘴子就點傻眼了,小傢伙嘴裡嘰裡咕嚕,竟然是用蒙語來唱的。
胖子牧民們一子就沸騰了,一看小奇奇就是漢族孩子蒙語來唱歌,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他們全都站起來,拍着巴掌給奇奇助陣。
奇奇的聲音清脆甜美,像草原上的河流,在每個人的心頭流淌。胖子越聽她唱的旋律越是耳熟,終於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吉祥三寶。
“小傢伙真不賴計是上幼兒園的時候,門練過這個節目。”胖子心裡也服氣有比這歌更適合奇奇唱的了。
雖然奇奇的音不大準確,但是牧民們還是聽明白了大意一個吉祥三寶,正是草原牧民那種崇尚自然精神的展現且是以兒童那種特有的天真來表現。
等奇奇唱完了,立刻就被那些蒙古大漢抱起來,一一扔到半空,你扔完了我扔,就跟接力似的。
奇奇在空中“飛”了好半天,這才重新踏上草地,接過布日古德遞過來的一塊烤肉,美個滋地吃起來。
白天引領胖子他們來到這裡的兩個牧民,又繪聲繪色地講起了白天奇奇騎馬的情景,雖然他白天已經逢人便講,但是大夥依舊聽得連連歡呼。
布日古德都聽傻了,他今年都十二了,八歲的時候就開始騎馬,現在也算是一個老騎,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竟然比他還厲害。
其其格笑呵呵地給奇奇夾了一塊羊腰肉:“哥哥,你要不要跟奇奇比一比?”
男子漢在關鍵時刻更不能退縮,布日古德站起來:“當然可以,明天上午我們就比。”
“小鷹哥哥,除非你真得插上翅膀,否則實在沒什麼懸念。”奇奇還真記不住布日古德的名字,索性就叫他小鷹哥哥。
布日古德臉上漲紅起來,蒙古人的執拗在他身上展現出來:“不用說大話,敢不敢現在就比!”
聽說有人要比賽馬,看到小騎布日古德被對方激怒,牧民都大笑起來,白天的那兩位牧民還不忘了打擊布日古德:“算了,你跑不過奇奇的。”
布日古德雖然小,但是跟他的名字一樣驕傲,使勁拍了一胸膛:“以騰格里的名義誓,我布日古德一定要跟奇奇決出高。”
騰格里是牧民信仰的最高神,以他的名義起誓,絕對不容許改變。
奇奇也蹦達過來,伸出小巴掌,笑呵呵地跟布日古德擊掌。布日古德則神色莊重地跟她三擊掌,然後一聲不吭地坐在旁邊。出於禮貌,他這纔沒有把自己的小客人扔在這裡。
對於孩子之間的義氣之爭,大人們當然不太在意。不過,喝過了酒,跳過了舞,唱過了歌,最興奮的事也就登場——搏克。
巴特爾第一個衝到空地上,邁着鷹步,像一隻矯健的雄鷹。
一瞧他的動作,大夥就知道要幹什麼,蒙古摔跤,從上場到開始前的舞蹈,都是在模仿雄鷹,一看到這架勢,就知道要進行搏克賽了。
胖子正端着酒杯瞧熱鬧呢,然後就被一幫小夥子拉起來,把他推上場,看樣子,是先請他來一場表演賽。
“還有俺的事啊?”胖子抓抓頭,隨即也就興奮起來:俺好歹也是靠山屯的摔跤王,怕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