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把小姐帶進了浴室,小姐問男人:“我行嗎?”
男人搖搖頭:“不行!”
這個男人也太挑剔了,連續打發走了三個小姐。
燕子帶着第四個小姐進來了。小姐問:“先生,我行嗎?”
男人:“嗯,還可以。不,我先看看再說。把上邊脫了!”
小姐馬上脫去了上邊的護胸。“來,我摸摸。”
小姐走到浴盆邊讓男人摸。男人說:“還,還行。……下邊也脫了!”
男人看了一陣說:“還行,進來吧。”
小姐進到木頭浴盆裡,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燕子帶上門,衝進了值班室:“天哪!總算搞定了!”
還沒有完呢,等浴室的男人洗完了,她還得把客人和小姐送到樓上的客房裡。所謂客房,就是提供讓客人“打炮”的地方。燕子把客人、小姐交給上邊的服務員後,她對一個客人服務的內容就算完了。
……
開始做這些時,燕子羞的面紅耳赤,漸漸的,見得多了,經歷得多了,也就慢慢地平靜下來了。後來,她知道了小姐們的收入,一個客人“打炮”的費用是每小時300元,洗浴免費,超過時間,依次加收,兩小時600元,3小時900元,超過三小時,免費給客人、小姐送一餐飯菜,平時的煙、酒等另行收費。小姐的提成是一小時一百元,遇上玩三個小時的客人,小姐就能收入300元。
怪不得,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女孩子願意當小姐,原來她們掙的是大錢啊!一天接三個客人,每個客人一小時,每天的收入就是300元。一個月就是上萬元,一年就是十幾萬哪!……
一個月之後,老闆邱巴彥問燕子:“想不想做小姐?”
“不想!!!”
兩個月後,老闆邱巴彥問燕子:“想不想做小姐?”
“不想!!”
三個月後,老闆邱巴彥問燕子:“想不想做小姐?”
“不想!”
……
三個月零五天後,老闆邱巴彥拿着蘭宗震的照片來找燕子:“你把這人伺候好,我給你三千元。”
燕子經常看報紙,她知道蘭宗震。蘭宗震早就成了她心中的偶像。她願意把她的第一次,交給這位敢爲老百姓說話的英雄。
燕子讓十條山街道辦副主任錢一中包養後的第三天,她用錢一中給她買的手機,給農村的對象安生祥打了個電話。給安生祥打電話真難啊,得先打到村上一個老闆的家裡,然後再讓人家給安生祥帶信。這樣反覆幾次,也能和安生祥通上了話。
安生祥問她:“你好着沒有?”
“好,好着哩。”底氣有點不足。
“我也快了,村上把新會計定下了,交完帳我就來了。”
她把手機號告訴了安生祥,並叮囑他,這個號碼不要對任何人講。……
她之所以給安生祥打電話,是因爲她覺得對不起安生祥。
在農村,一個姑娘家,要是出了這樣的事,別說你本人擡不起頭來,你的父母、親戚好友,都會感到臉上無光。有了這種醜事的姑娘,就是找個二婚頭、瓜女婿(癡呆人),人家也會低看你一頭的。
這城裡頭是怎麼了,好像做這樣的事就跟喝水吃飯一樣隨便。好好個女兒家,在鄉里還本本分分的,怎麼到城裡頭,人還是那個人,這心就變了呢?十條山賓館洗浴中心的姑娘們都是農村姑娘,在老家、在鄉下,肯定和她燕子一樣,是老實巴交的鄉下女娃,是爹媽的寶貝蛋。可是,在這裡就變得無皮無臉、無羞恥可言了。這洗浴中心就像是魔鬼的城堡,城堡裡的魔鬼有魔法,凡是進了城堡的人,人沒有變,心就變了,變的淫蕩無恥了,變的貪婪愛錢了。這洗浴中心又像一個大染缸,女孩子進來一洗,就變成蕩婦了,變成另外一個樣子了。
她突然有了一種感覺,這錢像是男人的專利,來這裡消費的男人們都有錢,而恰好相反,來這裡的女孩子過去都沒有錢,到這裡就有錢了。錢是哪裡來的?是男人給的。由此,燕子就得出了一個結論:男人因爲有錢纔來這樣的地方亂花,女人因爲缺錢纔來這裡換心,陪男人睡覺,就有錢了。
燕子也需要錢,所以她纔打算把她的第一次獻給她心目中的英雄蘭宗震。真沒有想到,蘭宗震會拒絕她。要到手的3千塊泡湯了時,她還有點怨恨蘭宗震。所以,當錢一中要她時,她便毫不猶豫的獻出了。雖然錢一中沒有蘭宗震那麼優秀,雖然錢一中比蘭宗震老,可是,錢一中也是大人物呀!
難怪那些小姐們爭着搶着要去陪男人,原來做這種事情,感覺也是挺好的。第一次疼哪!是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爲了3千塊錢,她忍了。第二次、第三次,幾天過後,不但不疼了而且還好受得很呢!錢一中還算個好人,讓她害了蘭宗震後,還把她包養了起來。她當然樂意這樣做了,何樂而不爲呢,陪着一個男人睡,總比千人騎萬人睡好吧。因此,陷害蘭宗震的不安,被錢一中給予的這麼多抵消了。誰讓你姓蘭的不知好歹呢?錢由別人出,好事兒讓你做,你這是豬八戒坐轎子——不識人擡舉!你這是活該!
……
與此同時,安生祥也來找燕子了。安生祥興沖沖地想進十條山賓館,被保安擋住了。保安聽他說完要找的人時,粗暴地說:“這裡沒有這個人!”安生祥還想辯解,被保安推三阻四趕了出來。
安生祥氣急敗壞地跑到馬路的斜對面,找了一個電話亭給燕子打電話,結果是她的手機關機了。他生氣地摔掉了電話。店主一把揪住了他,說他摔壞了電話,要讓他這可惡的鄉巴佬賠償。
唐學強出現了,他低沉地命令店主:“鬆手!”
店主鬆開了安生祥,唐學強命令安生祥:“跟我來!我帶你去找燕子!”
安生祥乖乖地跟着唐學強拐進了東邊的小巷子,他拉開一輛小車的門讓安生祥上車。等安生祥上車後,他也坐在了駕駛座上。安生祥發現,車上還有位女同志,便放下了懸着的心。女同志不是別人,正是蘭宗震的未婚妻蘇蘭芳。她衝安生祥笑了笑,對唐學強說:“沒有人跟上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