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第二天何亞勳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衆人皆睡我獨醒,趴着的,坐着的,躺着的,姿勢各異。一看天,已經有太陽出來了,又收到李主任羣發的短信,老時間準時開訓。看着喬依熟睡的臉龐已經恢復了血色,何亞勳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給大家留了吃早飯的錢,提着晾乾的衣服去訓練了。走到半路,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打電話給了楊子菲,“楊子菲你給我下來!馬上!你們樓下!”
過了幾分鐘,楊子菲頂着一頭長了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沒有梳的頭髮下來了。揉了揉眼睛說,“什麼事啊?大清早的。”
“楊子菲我警告你!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
“我怎麼啦?”
“你昨天爲什麼騙我?”
“開開玩笑嘛。”
“我跟你說!你這樣的玩笑我受不起!喬依現在還在醫院!我告訴你!喬依是我的女朋友!你以後別有事沒事找她麻煩!”
“那麼激動幹什麼?”
“做錯了事還不知道悔改,你都是在哪裡學的啊?”
“要你管!亞勳哥。”楊子菲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你說過我考上了你的學校你就和我好,和我結婚,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的。我現在通過努力考上了,你怎麼都變了?你怎麼變了?”
“菲菲,那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話。”
“玩笑話?亞勳哥,雖然我那時才初三,還不懂男女之事,但是我卻把你的話當成了承諾。承諾!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它一直是我的方向!是我的目標!在媽媽無助時,我用來鼓勵自己,在姐姐出事時,我用她來安慰自己,在成績下降時,我用它來支撐我沒日沒夜的學習。你現在告訴我只是你的玩笑話。亞勳哥,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喜歡你,一直就喜歡你。”楊子菲說到最後居然哭了。
“好了,菲菲,我發誓我會像哥哥一樣照顧你一輩子的。我去訓練了,你快上去。”
“何亞勳!我恨你!”楊子菲對着何亞勳的背影扯破嗓子叫。
喬依醒來後,看着一屋子蜷着的人被嚇了一大跳。吊瓶不知道換過幾瓶了,現在的這瓶還剩下小半瓶,一滴一滴顯得那麼急促。接着譚武醒了,看見喬依睜着眼睛正四處瞧,仍不住啊了一聲。
“發生什麼事了?”嚴婷婷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叫醫生快叫醫生。”
“叫什麼醫生啊?喬依醒了。”譚武說。
“醒了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毛病。”嚴婷婷抱頭繼續睡。
“我記得昨晚有人說如果喬依在中午之前醒過來她就去削髮爲尼。”譚武說。
“我有說過嗎?”
“有!”姚奇和譚文一起擡頭說。
“我又沒有說什麼時候,等到我150歲的時候,我就去削髮爲尼,普渡衆生。”
“耍賴。”譚武說。
“不跟你說了,我還要繼續蹲點呢。今天誰去?”
“我去!”譚武、譚文、姚奇同時答。“我也該出去放放風了。”譚武還加了一句。
“那誰來照顧這個人?”嚴婷婷指着喬依。
“我自己行的,你們放心吧,在走之前誰陪我去趟廁所,幫我拿下吊瓶。”喬依說。
“我倒是想去。”譚武說。
“別那麼多廢話,走!”嚴婷婷幫喬依拿起吊瓶。從廁所出來,正好碰到醫生來換吊瓶。喬依就叫他們先走了,並奉上了何亞勳留的早餐錢。
“李阿姨,給你添麻煩了。”喬依說。
“沒關係,你們楊老師在家裡經常提起你呢,說你的新聞寫非常好。”
“李阿姨過獎了。”
“唉,你昨天來的時候真是把我嚇死了,衣服上都是血。”
“李阿姨,你遇到這樣的情況會害怕嗎?”
“有什麼好害怕的。”李阿姨說着說着坐在了喬依的病牀上。“我以前是在學校旁邊的市三醫院外科工作,那裡經常接到一些摔傷、砍傷的病人,最恐怖的要算出車禍的人了。面目全非,有的人就那樣死了,白白嫩嫩的來到這個世上,走的時候,卻那樣渾濁。”
“真的好慘哪。”喬依情不自禁地嘆道,“有沒有例外呢?”喬依又問。
“在我的從醫生涯中,就只有一個例外。”
“是嗎?她真幸運!”喬依由衷感到高興。
“她只是走的時候比較乾淨而已,還是沒有逃過死亡。那也是個出車禍的女人,就是現在我們區經行行長的妻子,她是內出血,除了嘴角有少量的血跡一外,其他地方一點血跡都沒有,其實裡面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經行行長是姓肖嗎?”喬依聽過嚴婷婷對君君案的一些分析,所以特地問問。
“是啊。這你都知道。”李阿姨說。“你這瓶液輸完了就可以了,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忙了,這段時間病的學生還真多。”
“李阿姨您就先忙吧。謝謝您。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