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我十萬塊錢,要我綁架這個女人。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一種情況,否則打死我一千三百多遍我也不敢掙這個錢。其他的我真一點不知道。求政府寬大處理。”
何輔堂倒也光混,知道玩完了,還沒等李路問,就一口氣啪啪地往外說。曹陽一步走過去,揮起槍托照着他的腦袋就幹了下去。馬上有倆兵把何輔堂扶起來,曹陽照着他的肚子就踹了一腳。何輔堂吃疼地弓起腰,痛苦地悶哼一聲。曹陽掄起沙煲那麼大的拳頭朝着他的胸口就收拾了起來。
那一邊,楊柳和耿恆扶着李明華,摘下頭罩。李明華適應了一下光線,就看到了李路。頓時淚水涌出來,喊了一聲“哥”,就撲過去。李路把她抱住,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
李路朝耿恆使了一個眼色,耿恆轉頭招了招手,馬上過來兩個女特工,上前就把處於驚嚇狀態的李明華扶到了情報部的一輛商務車上,一個班的戰士就把那車給護衛了起來。
這時,李路才走到何輔堂面前,拿眼看着已經被曹陽打得吐血的何輔堂,勾了勾手指頭,示意那倆兵把他提溜起來。
何輔堂個打得虛弱地喘着氣,擡起頭看着李路,說道:“首,首長,我知道的我全都說,求求你讓他們別打了,扛不住了。”
李路眯了眯眼睛,淡淡地問道:“誰指使的,叫什麼在哪裡,綁了人之後準備怎麼做。說清楚我就把你交給警察。”
何輔堂聽出了意思來,回答不滿意,接收他的就不是警察,而是軍隊的秘密機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當過兵的人,自然是多少有些瞭解軍方秘密機構的手段。
他壓根一點反抗的心都沒有,這麼大的陣仗,毫無疑問的是捅破了天。
“是西城的康成俊,他找的我,讓我把人綁了之後,給人質的臉來上一刀,給我三萬塊定金,事成後給尾款……”
話沒說完,曹陽就又是一記老拳搗了過去。何輔堂“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聽到對方要破李明華的相,李路的嘴角開始抽搐起來。
何輔堂忍着痛,斷斷續續地說:“康成俊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他是道上的,二道販子,他,他背後肯定,肯定還有主顧。首,首長,別,別打了,受不了了。”
李路揮了揮手,“交給警察繼續審問。”
那倆兵就拖着何輔堂走了。
李路低聲說道:“耿恆,查這個康成俊,我要在十分鐘之內知道他的位置。曹陽,帶你的人上車跟隨我行動。”
“是!”
兩人敬了個禮就飛奔而去動作起來。
曹陽帶來的101大隊的值班小隊呼啦啦的就上了情報部的一輛特殊牌照的依維柯,耿恆的人上了幾輛轎車。耿恆用車載電臺和部裡的值班室聯繫,通過部裡協調軍地各個部門查康成俊的信息資料。另一方面,楊柳找到了帶隊的安全系統的科長,讓安全局的人從他們的信息庫裡調取康成俊的資料。
這一邊,李路讓情報部的女特工護送李明華回家,衛戍區派了一個排的士兵乘坐軍卡護衛,警車在前面開路。隨即,老酒把車開過來,他打開車門就跳了上去。緊接着楊柳也上了車,耿恆手裡捏着一個單兵電臺,跑過來也上了李路的座車。
吱吱吱的輪胎打着滑,李路的座車掉頭朝西城疾馳而去,後面的裝着情報部特工、安全局特工和101大隊士兵的各式車輛,一輛接一輛地緊跟而上。李路離開之後,陸航的直升機點着腦袋升空返航。衛戍區的兵們呼啦啦的跳上軍卡,不一會兒,浩浩蕩蕩的軍車隊就緊接着離開了。隨即是武警某支隊的人,也接到了撤回的命令走了。
從各方人馬跟地面上冒出來一樣殺過來,到解決問題飛快地撤離,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現場就剩下警察的人,收拾碗筷打掃衛生那是他們的強項。
綁架還不算,還要毀容。
李路已經完全能夠肯定,幕後的指使就是唐百旺。因爲李路很清楚,對於唐百旺這樣的人來說,掉了幾顆門牙,那實際上就是毀容了。唐百旺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怎麼報復,李路都會接着,只要你有本事,那來就是了。
但是你不能把手伸向家人,這,觸到了李路的逆鱗。如果唐百旺的目標是李路,也許李路並不會這麼的生氣。但是這樣搞,李路是要跟你玩命兒的。
這一點從老爺子的動作、李路的動作,就表達得很明顯了。李路想都沒想,直接操控着自己控制的國家秘密力量全力出擊調查這個事情,而且是馬上立刻就展開了行動。
找到何輔堂供出的康成俊,順着這條線往上面摸——即便李路知道最後那個人肯定是唐百旺,他也要把整條線都拉出來,證據是一個原因,把所有參與了綁架李明華的人全搞死是根本原因。
國家秘密機關的威力是常人很難想象的,即便是在科技裝備設備還沒有大舉進入這些機構服役的現在,也僅僅是用了五分多一點的時間,情報部值班室就把康成俊這個人的基本公民信息發送到了耿恆的手裡,送到了李路手上。
不到半分鐘,在後方車輛裡的國安小隊帶隊科長就向李路報告,大致的意思是說康成俊這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在哪家醫院出生的,當時的醫生和護士是誰,然一直到他現在在做什麼。詳細程度達到了連康成俊是在某年某月的一個晚上強行與一隻豬發生性關係從而摘掉了童子軍帽子,這個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記錄在案。
“西城區中華十一巷96號,煤礦大廈,909室。”
副駕駛上的李路沉聲報出了位置,老酒臉上的橫肉抖了一下,把油門踩到底,狂打方向盤。這輛紅汽公司1989年底生產的第一批大路硬派越野車居然來了一個甩尾,拐了一個九十度的彎向煤礦大廈疾馳而去。後面的車紛紛跟着進行急轉彎,整個車隊九輛車就在路上上演了摩托化奔襲大戲。
煤礦大廈909室,康成俊坐在氣派的老闆椅上,左右地搖晃着,手裡拿着個大哥大貼着耳朵,嘴裡叼着一根午餐牙籤,說話的聲音卻是恭敬無比:“黃總,您就把心放肚子裡吧,再有個十來分鐘,人就該到了。沒問題,你想自己動手也行。哈哈,果然是性情中人。那小妞長得可不是一般的水靈,那屁股翹得……”
此時,外面一陣吵鬧,康成俊捂着大哥大沖外頭喊了句:“都他媽給老子消停點!”
他還以爲是手下的幾個人又在那吵嘴了呢。
急忙對着大哥大說:“黃總,人到了我馬上給你電話,你就放心好了,我康成俊你還不知道嗎,哈哈,好的,晚上我一定要做東,你一定要給哥們面子,好嘞,回見了您勒!”
他剛剛掛了電話,外面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就要走出去訓斥一番。人剛走到門後面,突然間,“砰”的一聲巨響,那扇門脫離了門框,就朝他飛去,他下意識地擡起胳膊一擋。只覺前面的右小臂一陣疼,然後他就在門板和自己身體的碰撞聲中敏感地分辨出了小臂骨折的聲音。
房門彷彿被動車組以2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衝撞了一般,整個砸在康成俊身上。這貨身子骨還行,門板砸在他身上,居然四分五裂開了。這個時候,康成俊心裡閃過的一個想法居然是——這尼瑪的建材城的那家店坑老子賣的門這麼的不結實!
人摔在了地上,康成俊這才覺有腦袋一陣暈乎乎的,顯然腦門剛纔也被門砸了。用力甩甩頭,這纔看見李路緩緩地走進來。他身後的耿恆和曹陽一個箭步上來,曹陽用的大腳板踩在了他的胸口上,耿恆手裡的手槍快速指了指辦公室裡幾個有可能存在威脅的角落。後面的幾個101大隊士兵以標準的CQB戰術動作進入,控制了局面。
曹陽稍稍加了一下子力氣,康成俊聽到自己的肋骨發出清脆的聲音——最起碼斷了三根。然而,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和那些長相普通卻渾身散發着令人恐懼的氣息的便衣男子,給他的震撼則是更多的。
他的腦子裡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仇人以及潛在的仇人給過了一遍,卻根本沒有懸念的清楚一點——老子哪有這種檔次的仇人!
“何輔堂招了,你有什麼想法?”李路開口就問道。
康成俊微微顫顫地說:“大哥,首長,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他的那個“啊”好像唱歌唱到了高潮的部分,一下子就拔高起來延長起來。原來,曹陽又踩斷了他的第四根肋骨。
“啊!我說,我說!”
康成俊疼得鼻子都歪了,滿頭大汗,撂了:“是萬達公司的老闆黃泰民,是他託我辦的事,我也是受人之託,不知道冒犯了您的虎威……啊!!!”
踩斷了康成俊的第五根肋骨之後,曹陽放下腳。
李路看康成俊一眼都欠奉,轉身就往外走,同時說道:“讓公安局的人過來收拾。”
也許是耿恆的聽力有問題(十八大王牌特工之一的聽力會有問題?),也許是李路的普通話不標準(怎麼可能!),耿恆二話不說朝着康成俊的腦袋就開了一槍,爆了他的頭部。其餘人壓根沒有對乍起的槍聲有什麼過度的反應,都是動過手殺過人的特工、特種兵,宰個把混混跟踩死一隻螞蟻沒甚區別。
耿恆這廝把“收拾”聽成“收屍”了!
誰又知道,誰又關心,是不是他聽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