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小李根本就渾不在意,理直氣壯的回答:“布蘭布爾,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當時我們的情況比較糟糕,怎麼看都不會贏,所以我就去上了趟洗手間,順便點了一份外賣。沒想到回來一看,那羣混蛋居然那麼菜鳥?哈哈哈,那我當然要真心誠意來幫你嘍。”
“你倒是夠無恥的。”荊建罵了一句。
“謝謝誇獎。”小李臉皮極厚,語氣中還帶着洋洋得,“布蘭布爾,你我其實都是同一類人,只看實力,喜歡站在勝利者這一邊。最不喜歡的應該就是意氣用事吧?”
對於小李這種首鼠兩端,其實荊建並不怎麼在意。他們又沒有什麼多深的交情,無非就是利益的結合。而且現在缺少的就是盟友,不管那個盟友有多麼的三心二意。於是荊建嘲諷了幾句後,就輕輕放過:“那好吧!李。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計較,我就是想聽聽,你現在有什麼建議。”
毫無疑問,小李的建議很牛仔,很美利堅,充滿了帝國主義的暴力美學。他的原則就只有一個——贏家通吃,輸者出局。當然,如果小李自己輸了,那肯定不能出局,依然就是那種美利堅作風,輸怕什麼呢?照樣要耍流氓過來談談。
爲此,小李願意出資300萬美元給黑蘭市。名義上是無償的提供,但最後如果贏了,具體事務將由他與那些石油大亨去談判。裡面肯定少不了荊建的這一份,但李氏工業肯定會獲得更多。另外他將成爲一箇中間人,會聯繫利益各方,讓所有的紛爭都侷限在這個宴會廳中。
什麼意思呢?就是所有利益各方,全部都遵循一個規則——就看這場戰爭的結果來分配利益。戰爭絕不會無休無止,事後也不得反悔。弗索亞,尤其是黑蘭市需要一個和平的環境,這才能讓利益各方更好的賺錢。
然而這後一點,頓時讓荊建心動了。想到前世的弗索亞連年戰亂,守着個金飯碗,整個國家卻民不聊生,也許就是因爲沒有自己這樣的強力一極的加入,這才導致了長期的春秋戰國。
尤其是在這樣的局面下,中國根本就無法插手。捧着錢都買不到弗索亞的石油。而那些歐美國家一邊在海上油田樂呵呵的看着熱鬧,一邊還轉手輸入不少軍火。
起碼在戰爭後恢復和平,對弗索亞也好,對中國也好,都是極爲的有利。至於多分配的那丁點的利益,荊建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也沒想要與小李多去計較。
不過不去計較,並不代表着荊建不會說幾句:“李,就先按你說的去辦。不過這次你不會再玩消失吧?”
“呵呵。”小李笑着保證,“我的信譽可是有保證的。就像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李氏工業是鐵桿的共和黨人,可每次民主黨的候選人我們也會捐款。”
“真是見鬼!”
“呵呵呵。”
“……”
放下手機,荊建心中暗罵,原來歐美商人的兩頭下注都是有傳統的,怪不得會玩的那麼溜。
果然不出所料,平田財團的電話緊接着打了過來。來電話的是平田康,他顯得很不好意思:“荊桑,今天我父親才告訴我這件事。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希望你能夠原諒……”
平田康開口就囉哩囉嗦了一大堆,主要的意思就是向荊建解釋,他是前幾天回到家,才從自己老爹嘴裡得知:黑蘭市宣佈自治、弗索亞政府出兵討伐、聯軍首戰小挫等等一系列的事。並且讓平田康作爲使者,儘量維護好雙方的“友誼”,並且爲平田財團多爭取些利益。
說到最後,平田康其實已經把平田財團的底牌都告訴給了荊建。這讓荊建都有些哭笑不得,已經相信平田康真的是不知情。
由此可見,平田康確實不能成爲平田財團的接班人。相對比較重感情,而且談判也分不清輕重。也就是荊建沒想過要坑平田康,否則早就被賣掉八百回了。反而像小李這樣的標準利益人,這纔是大財團需要的掌舵人。
既然是談利益,平田財團肯定也是準備兩頭下注。不過日本人就是小家子氣,彎彎繞繞實在太多,一點兒都沒有美國紅脖子那樣的真爽,“啪”的一聲,就拍出300萬美元。“反正我錢付過了。該我的全都是我的,不該我的當然還是要談談。”
平田財團拿出的是2億日元的貸款。這筆貸款貸給了下屬的一家關聯企業,而那家關聯企業向海外的一家空殼公司訂貨,那家空殼公司就向……
反正繞了一大圈,就簡單說個過程吧!這筆錢最終流到了荊建手中,荊建去幫忙購買軍火,並且運送給黑蘭市。而平田財團的要求同樣簡單,如果黑蘭市自治成功,那麼他們最好能多分配到一些利益。就算分不到利益,最起碼現在的利益不能受到損失。
荊建就納悶了。這小日本就是比較喜歡一廂情願啊?就算是無息貸款,還是要還本金的是吧?還2億?知道的明白這是日元,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美元呢。無非就是100多萬美元,大概連坦克都買不了幾輛。就這麼點付出,可能連平田康帶着美眉,在高檔俱樂部向自己賠罪的花銷都不怎麼夠,難道還想分配到利益嗎?
於是荊建一口回絕,並且說的很明白,最多儘可能的爲平田財團保護好核心利益,但有些損失是難以避免的。如果想要獲得,那就要足夠的付出。起碼這2億日元應該是援助吧?
平田康無非就是個傳話的人,聽了荊建的解釋,他就讓荊建稍等等,估計是再向他老爹去請示。沒過多久,電話就再次打來了。
平田康滿腹怨氣:“荊桑,我父親不肯,說投入太大,專務會議上不可能通過。他還說,情願損失一些小利益,也絕不要去冒風險。只要我們的那幾塊海上油田,其他的東西都可以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