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突!突……”
游擊隊的重機槍密集的響了起來。
安德列耶夫從觀察孔看到幾名端着步槍的阿富汗游擊隊隊員藉着重機槍的掩護,貓着腰向着自己的坦克車隊衝了過來,他意識到坦克車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阿富汗游擊隊隊員這種一根筋的傻瓜式衝鋒已經很久不見了,現在又突然出現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果然,
一名衝到坦克車隊百米之內的游擊隊員突然半蹲下身子扛起了一具裝有穿甲彈的40火箭筒。
“開火!開火!”
安德列耶夫拿着通話器一邊對着自己的機槍手下命令一邊通知車隊所有的坦克一起開火,一定不能讓游擊隊員衝過來。
中國製造的40火優點是簡單可靠、適應惡劣環境、價格便宜、威力強大,缺點是沒有瞄準鏡。
普通人,尤其是這些沒有經過一點訓練的游擊隊員命中目標比較困難,可是讓他們逼近了的話,命中目標就一點都不困難了。
“噗噗噗噗……”
從卡車上逃離並躲藏在坦克車後面的蘇軍步兵搶先開了火,幾十支AK47突擊步槍一起噴射出憤怒的火舌。
被這些讓人厭惡的游擊隊老鼠追着打,對於他們來說,這是奇恥大辱,絕不能饒恕。
蘇軍步兵的單兵素質遠超阿富汗游擊隊員,衝在最前面的幾名游擊隊員瞬間就被打成了篩子。
那名肩扛着40火的游擊隊員更是受到了重點照顧,但這名游擊隊員在生命結束的瞬間扣動了扳機。
被髮射出去並夾帶着尖銳“哨”聲的40穿甲彈竟然歪打正着準確命中了一輛坦克車炮塔上的重機槍,連帶着機槍手一起被拋飛到半空中。
七八名阿富汗游擊隊隊員的生命雖然只換回來了一名蘇軍士兵的生命,但這已經足夠鼓舞所有的游擊隊隊員了,更何況還是坦克車的重機槍手。
“轟!”
一枚40火榴彈在坦克十多米外爆炸,雖然對坦克沒有任何的損傷,但卻炸傷了兩名躲藏在它後面的步兵。
這是游擊隊員阿勒斯發射的,他也跑出了隱藏的掩體,他沒有使用穿甲彈而是發射榴彈用來炸傷步兵。
此時的中國武器在阿勒斯心中簡直就是神器,是能夠把蘇軍趕出祖國的強大武器,如果他能在這場戰鬥中活下來,那麼他一定會和自己的上級說它有多麼的好。
“左前方!噢,不,右前方,上帝呀,前面各個方向上至少有十名阿富汗人扛着火箭筒。”車長伊裡夫驚恐喊叫起來,“他們有人瞄準了我們,天啊,他開火了……”
“轟!”
穿甲彈準確擊中了坦克車的正面,安德列耶夫感覺車身只是搖晃了一下並不劇烈,強自鎮定地大喊道,“開火,機槍手給我狠狠地打,炮手給我用榴彈轟!”
安德烈夫還想要左右前方的坦克車火力掩護自己,但是當他聽到到處都是爆炸聲後就放棄了這個決定。
“開火,給我使勁的打!”安德列耶夫只下命令打,但卻沒指明往哪裡打,因爲前方所有的位置上都有火箭筒射手,至於往哪個方向打就有機槍手自己決定了。
“倒車,我要倒車了!”伊裡夫沒有得到安德烈夫的命令就已經把坦克向後倒着開了,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躲藏在後面的步兵了。
“慢速左右運動前進,不能倒車,不能倒車!混蛋,混蛋!”安德烈夫一邊怒罵命令伊裡夫,一邊擡腳使勁踢了他的背部一下。
如果坦克車退走了,那麼還活着的幾十名步兵就肯定會被游擊隊包了餃子,這樣的損失蘇軍絕對經受不起。
蘇軍入侵阿富汗一年多,還從沒這麼狼狽過,如果他的車隊丟下步兵自個兒逃跑了,那麼他肯定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的。
“轟!轟!轟!”坦克車隊的四周爆炸聲越來越密集,這讓安德烈夫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在跟阿富汗游擊隊作戰了,他們怎麼可能有如此多的火箭彈。
“指揮長,我是2號坦克,我是2號坦克……2號坦克被擊傷,我們需要救援,我們需要救援!”
安德烈夫的耳機裡又傳來了2號坦克恐慌的求救聲,面對如此的局面安德烈夫已經沒有了多餘的選擇,只能命令伊裡夫向2號坦克方向開進。
安德烈夫趕到的很及時,2號坦克雖然癱瘓,但裡面的人都沒有受傷,就在他成功解救了2號坦克所有人員的時候,撤走的直升機羣又飛回來了。
“轟轟轟……”
比剛纔密集幾十倍的爆炸聲在整個戰鬥陣地上響起,這一次米24直接發射了散佈器,鋪天蓋的子母彈密密麻麻的飛向游擊隊人羣。
游擊隊員是第一次經歷如此恐怖的武器,活下來的游擊隊員沒有衝鋒,而是迅速撤離了戰場。
此時安德烈夫的坦克車隊已經損失了兩輛坦克,負責掩護撤退的三卡車士兵也僅剩下一半人了。
雖然被打死的游擊隊員是他們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但蘇聯人的生命和阿富汗人的生命是不能劃等號的。
一場戰鬥擊落一架米24,兩輛T62坦克,擊斃三十一名蘇軍步兵,這對阿富汗游擊隊來說是史無前例的大勝。
這樣的戰績讓躲藏在潘傑希爾谷地高處觀察的巴基斯坦軍火商默罕默德·賈偉德和他身邊的美軍觀察員樂的都要笑掉大牙了。
中國武器瑕疵是不少,甚至啞彈率奇高,但這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問題,只要有威力夠便宜就行了。
阿富汗游擊隊的生命在他們眼中只是炮灰而已,他們要的是怎麼把蘇聯人拉進阿富汗這個泥潭拔不出來。
“麥斯諾先生,您還滿意嗎?”默罕默德·賈偉德得意地笑道,“中國武器是絕對的物美價廉,您應該考慮下是不是不需要援助他們“毒刺”,而是改爲中國產的便攜式防空導彈?”
麥斯諾贊同地點點頭,“戰爭已經改變了,它已經不是蘇聯人想看到的模樣,而是我們希望看到的樣子了,賈偉德先生,我想我有必要見一見你說的那個林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