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槍，李長河是認真的。
畢竟七步之外，槍快！
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美式居合天下第一的名頭可不是吹的。
而就在李長河在那裡認真射擊的時候，劉滿堂給李長河找的教官姜遠走了過來。
“首長，你這是從哪找了這麼個天才，這小子的槍感實在是太好了。”
作爲一名資深的老偵察兵，姜遠培訓過不少新兵的射擊，裡面也不乏天才。
畢竟槍感這東西，其實可以練出來。
很多人玩槍玩的熟悉了，射擊時間長了，一般都會形成特殊的感覺。
就像很多槍手拿出自己的槍指哪打哪，這往往就是槍感的體現。
但是這種一般來說，都是長時間的訓練以及跟手上武器的磨合，慢慢的形成的。
而李長河明顯是個新手，用的也是陌生的槍支，可是就這樣，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打出了自己的槍感。
這隻能說明，這傢伙的身體條件和大腦反應都太好了。
這種人就是以前人們口中的天才，學什麼都上手極快的那種。
“可能是家傳的吧！”
劉滿堂這時候笑着說道。
當年李長河的大舅，似乎也是這樣一鳴驚人的。
“呼！”
等打完手裡的這一梭子，李長河擦了擦頭上的汗，隨後往營房這邊走來。
雖然此刻滿身大汗，但是不得不說，開槍射擊的感覺，實在是很爽。
前世看小說，什麼“呼吸控制”，“三點一線”這些寫進去的理念讓他今天終於有了實踐的空間。
再加上他絕佳的身體素質和目力，讓他纔有瞭如今亮眼的發揮。
當然，這只是初步的成功，距離成爲高手，還遠着呢。
李長河倒不一定非要成爲射擊高手，但是他必須要熟悉玩槍的感覺。
他現在的感覺其實很敏銳，被人目光注視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莫名的察覺。
所以理論上來說，等他熟悉了槍械，保不齊被搶指着的時候，他一樣會有感覺。
這玩意兒沒有科學依據，往往就是第六感的玄學反應。
但是李長河認爲，他或許能將這種直覺反應變爲現實。
回到靶場的營房，裡面一座大風扇在呼呼的吹着，李長河隨後將外套脫下來，光着膀子吹着風扇。
“好小子，沒想到你這還一身肌肉啊。”
看到李長河身上緊緻結實的肌肉線條，劉滿堂有些驚訝的說道。
一旁的姜遠也好奇的打量着李長河的身材。
“首長，你這個外甥，是個練家子吧。”
在歐美文化沒有大規模入侵大陸之前，健身這個運動並沒有普及開，一般人根本不會有這種腱子肉。
這種一身腱子肉的人，要麼是當兵練出來的，要麼就是練家子練出來的。
“對了，長河，我記得伱媽那次說，你還在鄉下學會了武術是嗎？”
劉滿堂這時候也想了起來，之前聚餐的時候，聽沈玉秀提起過。
李長河笑着點點頭：“跟着鄉下一個民兵隊長練了幾手，不算什麼高深的武術。”
“巧了，我給你找的這個教官，也是個練家子。”
“正兒八經的梅花螳螂拳的傳人，怎麼樣，要不要跟他比劃比劃？”
劉滿堂笑着問道。
李長河則是驚訝的看向了姜遠：“姜連長是梅花螳螂拳的傳人？”
姜遠笑着點點頭：“算不上什麼傳人，家傳的幾手把式而已。”
“練練？”
李長河這時候也來了興趣。
之前他在學校裡都是跟李少民練，不過李少民雖然也是軍隊裡面的一些搏擊手法，但是套路就那麼多，熟悉了之後對李長河也就沒威脅了。
現在遇到個高手，李長河又來了興趣。
“也行，那就過過手，點到爲止。”
姜遠笑着點點頭，隨後脫下了自己的草綠色短袖，只剩下了裡面的白色背心。
“要不把背心也脫下來吧。”
李長河這時候勸說道。
倒不是他有什麼特殊癖好，而是這年頭，背心也是軍人自己珍貴的衣物之一。
在79年以前，國家沒有富裕到給軍人從內到外配全身衣服的水平。
像他們的短袖汗衫還有背心，都是國家給他們發軍用布票，然後自己買的。
不像後世，從裡到外全套的軍用品，而且質量都很不錯。
“也行！”
姜遠思索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又把背心也脫了下來。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一件背心萬一撕壞了也很虧。
跟李長河一樣，姜遠的身上也是一身腱子肉，看起來很有力量。
兩個人也沒出去，就在營房裡面的空地上，各自擺好了陣勢，然後動起手來。
兩人一交手，李長河就感覺到了不妙。
姜遠的格鬥水平，遠比李少民高太多了，很多攻擊手法都又狠辣又詭異。
而李長河則是仗着自己的身體反應速度和抗擊打能力，跟姜遠對轟。
因爲姜遠往往在很多關鍵的地方留手，所以表面上看，兩個人勢均力敵。
但是實際上，李長河知道，自己是被姜遠手下留情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李長河打的依舊很痛快。
這就像有個高手在給你喂招，雖然一開始李長河經常有紕漏，但是慢慢的李長河也就熟悉了。
不過等到李長河覺得真正熟悉了之後，姜遠卻是一招出手，逼退了李長河之後，擺手示意不打了。
“他的功夫怎麼樣？”
劉滿堂這時候好奇的衝姜遠問道。
姜遠若有所思的說道：“我看他打的拳腳很雜，有大聖劈掛的影子，也有幾分八卦的招式。”
“而且這幾招其實都還挺實用的，有點像當年東北軍裡面大刀隊的功夫。”
當年東北軍的大刀隊，就是大聖劈掛的創建者耿德海教的，因爲實用性太強，後來還成爲了日軍針對的目標。
李長河則是搖頭說道：“我這當時也沒說什麼套路，反正就是學着用來打架的。”
“後來我跟同學對練，發現效果還不錯，慢慢的練熟了，不過跟姜連長你比還是差了些。”
“剛纔能感覺得出來，你好多地方，讓我了。”
有些招式姜遠收手了，李長河是能感覺到的。
“我們螳螂拳其實本身就是兇狠殺招居多，放在武術裡面，不像太極那樣綿柔，也不像八極那麼開闔。”
“不過自己人對練，殺招肯定不能用，而且我看你的招式也是大開大合，加上你的身體素質，真到了生死關頭，咱倆肯定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姜遠笑着說道。
李長河聞言，則是猶豫了一下：“姜連長，我不知道你們這門功夫是不是概不外傳，如果外傳的話，能不能教教我？”
他現在身體素質好，也體會到了武術的樂趣，如果能練成高手，也是一張底牌啊。
“這有什麼不能的，現在沒有那種敝帚自珍的想法了，我經常在連隊裡教下面戰友一些技巧。”
“不過螳螂拳的發力是有很多奇怪的要求的，有些人身體條件就是達不到，所以不要強行發力，要不然容易扭傷腰跨。”
“這樣，我先教你梅花螳螂幾個簡單地招式，你先試試。”
姜遠這時候毫不吝嗇，衝着李長河認真的教了起來。
正所謂英雄惜英雄，李長河雖然不是軍人，但是他不論是在射擊上的天賦，還是在格鬥上的實力，都讓姜遠認可。
更何況這傢伙還是劉滿堂的外甥，北大的高材生，知名作家。
幾個光環加起來，姜遠對李長河信任感拉滿。
而就在李長河跟姜遠玩槍練拳的時候，京城市區地安門西大街的一間學校裡面，凌子風正坐在一間辦公室裡面。
這裡就是京城業餘體校，也叫京城什剎海青少年業餘體校，是隸屬於京城體育運動委員會的一間業餘運動學校。
不過此刻這裡有全市目前唯一的一家武術隊，大名鼎鼎的京城武術隊。
而凌子風來這裡，就是取經的。
想到武術高手，他跟汪楊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裡，畢竟這裡的武術隊已經是京城的名片了，甚至經常出國訪問。
“凌導演，你是說，你想找個武術高手，做動作指導是吧？”
辦公室裡，武術隊的教練吳斌衝着凌子風笑着問道。
凌子風點點頭：“對，吳教練經常出國，應該知道李小龍吧。”
“我知道，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李小龍那種打鬥風格來拍電影？”
吳斌一下明白了凌子風的要求，他在國外也是看過李小龍的電影的。
“對，我們北影廠就想找個能夠懂這種類似功夫的人給我們做武術指導，不知道咱們武術隊有沒有？”
吳斌思索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說實話，你要是找武術高手我這裡有，但是這種風格，還真沒有。”
“不過我知道有個人，應該能符合你說的那種條件，設計出你要的那種動作。”
“哦？是誰？”
凌子風這一刻好奇的問道。
“咱們魯東武術隊的總教練於海同志，他現在正帶隊在京城交流，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一下他，他從小練拳，而且是七星螳螂拳的傳人。”
“七星螳螂就主張近身快打，招式狠辣，屬於奪命武學的流派，其實正好適合你說的那種電影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