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咋滴,你想造反啊?(求月票)
大洋彼岸,芝加哥
一間簡易的辦公室裡面,幾個接線員懶散的走進了辦公室。
這些人裡面,主要以華人爲主,另外還有一些東南亞人。
他們就是包船王幫李長河搭配的交易員,如今在這裡已經呆了快半年了。
幾個人進來之後,毫無疑問,先拿起了電話。
“hello,請告訴我今天的白銀交易價格。”
這是他們每天固定的工作。
1979年的期貨交易,遠沒有後世那麼方便便捷。
在沒有互聯網的時代,期貨交易的信息傳遞是很繁瑣的。
在交易所之中,有顯示屏,顯示屏上會報價,但是這只是顯示的價格。
真正的報價要靠喊!
沒錯,就是一圈環形的沙發,然後最中間站着一個報價員,會不斷的喊出最新的價格。
然後周圍沙發上坐着的,一般是各大證券公司的代表,他們負責記錄價格。
記錄好價格之後,身後會有公司的業務人員快速把價格傳到更遠處的固話亭,裡面有電話機,時刻跟證券公司內部彙報價格。
而像包鈺剛安排的這些交易員,就是不停的從證券公司那邊聽取報價。
期貨市場爲什麼早盤和下午盤,每隔兩個半小時休息十五分鐘,原因就在於這些人報價員和聽價的人都需要上廁所休息。
當然,除了喊價之外,報價員還有專門的手勢代表價格,畢竟光一直喊嗓子也受不了。
所以這時候的期貨交易,其實是非常繁瑣的,遠沒有後世敲敲鍵盤那麼便捷。
這也是李長河一定要找包鈺剛這種大佬幫忙的原因。
除了期貨的繁瑣交易方式之外,還有一點原因是資金的流動。
如果李長河自己來操作,即便是賺了錢,大額的錢想要進行跨國轉賬也是非常麻煩的。
而包鈺剛就能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他的環球航運本身就是國際貨運公司,可以說在全球重要的貨運國家和城市,都有轉賬戶頭和辦事處。
他們這種全球貨運公司的轉賬優先權是非常高的,包括審覈標準和放款通道。
大額資金轉賬,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剛聽了報價,已經漲到8.2美元了,漲幅不小,要出手嗎?頭兒”
放下電話後,一個華人交易員笑着說道。
正常情況來說,他們的工作是非常忙的,需要不停地打電話來買入或者賣出。
因爲大部分交易者做期貨往往是需要期貨對衝的。
所謂對衝,就是買入和賣出同時進行,比如說李長河如今持有800份白銀期貨合約,但是這合約是78年11月的,到79年的11月這份合約就會到期,到時候合約必須現金交付或者實物交付。
而正常情況下,期貨交易商會把這800份合約賣掉一半,再購入400份79年5月的新合約。
這樣即便是老合約價格跌了,他也只會虧損老合約的部分,新合約有足夠的時間來賭未來漲起來,然後抹平虧損。
這是期貨對衝的原理,但是對於眼下這部分人來說,他們似乎並不需要期貨對衝,因爲對方一直沒有指令,似乎一直在全面持有。
“波特,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現在等我給boss打電話,等待指令。”
他們小組的負責人這時候衝着交易員訓斥了一句,然後繼續播出了電話。
而因爲時差的關係,此刻的港島已經是晚上了。
中環,大名鼎鼎的文華酒店,未來它會更名叫做文華東方大酒店。
這座誕生於1963年的酒店,還是港島第一座房間內有直撥電話的酒店。
也就是說,他可以直接從客房接打國際電話,而不需要經過總檯。
而此刻的一間包房內,一個面容普通個頭不高的青年,正在牀上休息。
“喂!”
“boss”
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青年睜開眼,大腦恢復了清醒。
“講!”
“今天最新的白銀報價出來了,是8.2美元,要出手嗎,boss?”
“不需要,繼續持有!”
掛斷了電話之後,青年來到書桌前面,然後打開了筆記本,在上面鄭重地寫下了一個8.2!
而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記錄着每天的白銀報價。
雖然漲幅已經接近了百分之五十,但是價格還沒到那位先生給的紅線,時間上也沒到,所以並不能出手。
而且這個價格,都不用緊急通知,可以等白天再跟那位先生進行通知
做完記錄之後,他回到旁邊的牀上,這時候卻沒有了多少睡意。
從包先生安排他在這裡工作開始,他已經在這間酒店住了快半年了。
作爲包先生私人的財務投資顧問,他其實很好奇,這個幕後下達指令的人到底是誰。
因爲從操作手法來看,對方很明顯的是個新手,剛入行的新人。
但是這樣的人,卻下達着最高指令,而且指令全部是從包先生的公司傳出來的。
也就是說,在包先生的公司裡,那個最高指令者在下達指令?
可是爲什麼每週一次呢?
在現學現教?
可是漲幅都超過百分之五十了,還不出手嗎?
還要繼續持有?
要不要勸一下包先生?
青年坐在那裡,繼續沉思了起來。
最近他思考這些東西,越來越多了。
他當然不知道,包鈺剛的辦公室其實也只是一箇中轉站,真正的指令是從大陸來的。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李長河,還不知道白銀的波動已經開始了,
此刻他正在審着稿子。
他審的,是大國崛起的稿子,稿子不是某一個人交上來的,而是各個組。
在李長河給他們打了樣之後,原本的那些國家小組有了模板,寫起來自然就簡單了。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他們小組裡往往幾個人,有潤色文字的,有核對數據的,也有整理切入點的。
在這樣的傾力合作下,【大國崛起】的稿件上交的就快了。
荷蘭篇和西班牙篇還有葡萄牙篇,李長河已經審覈過了。
主要是這三個小國雖然說是大國,但是其實不管是經濟模式還是影響週期都比較弱。
跟其他幾個國家比起來,這三個國家都屬於吃了全球海貿先行的紅利,屬於站在風口上的豬,騰飛了起來。
當然,多少也是有些本事的豬,所以李長河把它們也算了進去。
而對於這三個國家,李長河給起了一個統一的標題。
【原始資本的血腥積累】
除此之外,李長河也完成了蘇聯第二部分的刻畫,李長河將其命名爲【毀滅與新生】
其實就是講述了蘇聯二戰之間的經濟波動的。
兩份稿子的字數算起來,其實差不多,李長河只是在考慮先發哪份。
而就在李長河思考的時候,王建又提着一大包信走了進來。
“看,又是其他學校的同學寄來的信,基本上都是寫給你們大國崛起小組的。”
“長河,你做的這個【大國崛起】系列,是真的好啊。”
王建這時候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一開始,他只是覺得雜誌火了,大國崛起也火了,都是大家做得好。
但是等到後面來了很多其他學校同學的寄信,王建才發現,學友是挺火,但是【大國崛起】更火。
來的信裡面,十封有八封是討論【大國崛起】的。 這不,最新又來了一大包。
“還是老規矩,讓他們拆,言之有物的,就給回信。”
“老王,我現在考慮的是,現在手裡兩份稿子,先刊發哪一份?”
李長河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應該是先刊發蘇聯第二部分,還是先刊發荷蘭他們那部分。
所以,王建來了,他順口問一下。
王建笑了笑,隨後認真的說道:“要我說,都刊發就行。”
“咱們直接發個【大國崛起】特刊算了,先把這個系列寫完。”
“別說他們了,現在咱們系裡同學都一包興趣,都在等着後續。”
“各個組想加進去打下手的人每天都有,天天有人找我們報名。”
“這種情況下,也沒幾個人寫其他類型的稿件了,曉峰,老陶,易剛,海文,劉偉,雙林,英淘,井泉,伱算吧,有一說一咱們系裡勤奮好學的那些,都在加班加點的搞這個【大國崛起】”
“所以要我說,直接先刊發完這個,發完再說!”
“行,那就刊發一次特刊,把這過審的稿子全都發了。”
李長河點點頭,同意了王建的說法。
“對了,長河,還有個事,你聽一下,看看怎麼樣。”
“最近幾個學校經濟系的學生會給我們寫信,他們受咱們《學友》的鼓動,也想找咱們投稿。”
“那就投唄!”
李長河點點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不不不,你聽我說,如果只是投稿,我都不會問你!”
“主要是,他們想要聯合咱們,更進一步升級,幾個學校聯合發起倡議,準備成立全國大學生經濟團體聯合會,並把咱們的雜誌升級成報紙,就叫《全國大學生經濟學報》,面向全國大學生髮行,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怎麼樣?”
李長河一臉無語的看着王建,這貨是被成績吹捧飄了啊。
“哥們,我覺得你想造反!”
“造反?我造什麼反?長河,我認真跟你說呢。”
王建一臉懵懂的還想跟李長河認真掰扯掰扯。
李長河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現在成立學生團體,創建報紙,聯動全國的大學生。”
“想想你這操作,七十年前也有人這麼幹?”
“你這不是一模一樣的路數嗎?我告訴你,我可是預備D員,等着我去舉報你!”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王建說道。
王建這時候則是臉色變得煞白。
“我cao,我特麼真沒那意思啊,我”
他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了。
Wωω☢ ttκǎ n☢ CO “虧你特麼還是北大的學生,這兒起源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事別特麼瞎搞了,老老實實辦個雜誌就挺好,還大學生聯合報,想上天啊?”
“去,老老實實把這些稿子刊印出來,準備發行,其他的事情一律回絕。”
李長河把稿子丟給王建,王建這時候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長河,你不會舉報我吧?”
“我特麼逗你玩的,舉報你個頭,我是讓你清醒一下,別老想有的沒的,人家一誇你捧你就飄飄然了。”
“回頭雜誌社誰繼續給你鼓吹這個,你就拿我剛纔那套說辭嚇他們就行。”
“一個個的吃飽了撐得心裡沒點數了。”
“那些學校的學生會負責人也是白癡,腦子一熱什麼都敢聯合。”
李長河很無語的罵道。
“長河,你要這麼說的吧,不光我們學友,文學社好像也在搞這個。”
“聽說中山大學,人大,北師大,廣播學院等十幾個學校的文學社都要參與,好些外地學校的社團人都準備往這集合了。”
王建小心翼翼的說道。
李長河聞言,微微一愣:“文學社也搞這種全國聯合,我怎麼不知道?”
“你最近都忙着寫《大國崛起》的資料,文學社的活動你都不參與,他們都默認你是掛名副社長了。”
李長河嘆了口氣,是的,最近文學社的事情,他確實沒怎麼參與。
“算了,我去找陳建功!”
李長河隨後站了起來,隨後去到了不遠處的文學社。
文學社裡,這時候沒幾個人在,出了兩個姑娘,還有一個男生。
倆姑娘李長河認識,一個王曉平,另一個查建英。
說起來以前王曉平是跟另一個姑娘張韻嵐一起玩的,不過從女王陛下駕臨未名湖石舫之後,這倆姑娘好像就不怎麼一起了。
王曉平跟查建英湊堆了,兩個人現在是小說組的審稿編輯。
“呦,這不是咱們的長河社長嘛,今兒個有時間大駕光臨了啊。”
查建英這姑娘人長得挺漂亮,但是嘴挺毒辣。
李長河懶得搭理她,衝着王曉平問道:“陳建功去哪了?”
“建功今天去東四十條參加《今天》雜誌的詩會了,怎麼了,你找他有事?”
“我聽說,咱們文學社,要跟十幾個學校聯合舉辦一個全國性的刊物?”
李長河這時候衝着王曉平繼續問道。
“對啊,準備出個面向全國大學生的雜誌,十三個學校的文學社聯合舉辦了。”
“學校知道嘛?”
李長河好奇的問道。
“肯定知道啊,有的還很支持呢,比如說我們前期的經費,武漢大學那邊校長就承諾了給我們先批一筆錢”
“要不然你以爲他們的代表爲什麼能來京城”
王曉平笑嘻嘻的說道,對於此事,似乎還很自豪。
李長河聞言,嘆了口氣。
這些校長真的是人才,對文學社這麼偏愛的嘛?
ωωω_ttκΛ n_CΟ 就這種支持力度,他反對估計也沒什麼用了。
這幫人,真是沒有一點敏感性啊!
“沒事了,走了!”
李長河擺擺手,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他這是怎麼了,感覺有些不開心?”
王曉平遲疑的問道。
查建英撇撇嘴:“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爲沒徵求他的意見,也或者他可能覺得在這個團體裡面沒有話語權?懶的管他”
“來,劉振雲,你這個小說我覺得這裡還得繼續改”
查建英這時候繼續衝着78級的師弟劉振雲說起了這篇投稿的問題。
而劉振雲則是望着李長河的背影,若有所思。
原來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長河啊!
(懶得等晚上了,寫完了直接發了,求月票,咱們好像能往上再上個名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