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我幫你找革命軍嗎…”在吩咐下人不要將羅綸的事情外傳後,肖末清將羅綸拉入了自己的書房內,不過等到羅綸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後,肖末清卻皺了皺眉。
羅綸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道。“沒錯,此次嚴都督派我來資州,就是希望能夠聯絡到湖北新軍當中的革命黨,希望他們能趁這個機會發動起義!”
聽到羅綸的回答後肖末清來回度步,眉頭緊皺。
端方的湖北新軍因爲當初遍地保路軍的關係寸步難行,已經在資州停留很長一段時間了,如今雖然那羣保路軍都已經轉移到了重慶,但端方還是沒有什麼舉動,而在這個時期作爲資州有名的士紳名流,肖末清也曾被請去赴端方的宴會許多次…
這個宴也是宴無好宴,如今湖北新軍坐困資州,前路後路全部都被封鎖住了,自然彈藥和糧食等補給也就送不過來了,因此在這種情況下端方也只能請資州的士紳名流們發揚一下風格,捐那麼一點糧食出來…
當然,如今整個南方的局勢都已經失控,清廷這個招牌也沒什麼作用,唬不住人,端方能依仗的也只有那一個協的湖北新軍,而如果激怒了資州的士紳名流對他也沒什麼好處,所以每次請宴的時候都只會請肖末清他們捐一點點,不過一來二去的多請了幾次,一點點也就變成很多很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肖末清自然也就認識了不少的新軍軍官,而那些新軍軍官雖然對時局很不安,但是在見到他這個衣食父母的時候,到也還算客氣…
不過…
“如何才能分出,他們當中的哪一個是革命黨,而哪一個又不是呢?”作爲羅綸的至交好友,既然已經將他納入門中,自然也就不會在將他拒之門外,所以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分辨出軍官中哪個纔是革命黨。
最後在心中將那些熟識的新軍軍官裡,平日對清廷、對時局,甚至是對端方比較不滿的人劃出後,肖末清終於停下了腳步。“晉才兄,你先到客房去休息一下吧,明天的時候我在帶你去一趟…”
“末清兄,多謝了!”如果事敗,肖末清抄家滅族也不爲過,因此羅綸充滿了感激的道。
然而肖末清對此僅僅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我們不是一個私塾出來的同窗,我纔不會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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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州城外的軍營中,陳鎮藩和李紹白等人正在營帳內喝着悶酒。
武昌起義前夕,在奉命入川鎮壓保路軍的時候,陳鎮藩和李紹白等人曾經密議,準備趁着湖北總督爲端方餞行的時候發動起義,一舉將端方等人徹底幹掉。
只不過後來因爲湖北革命黨人的阻攔未成,不過當時也已經約定好了,只要武昌起義成功,入川的湖北新軍便相機行事,找到機會將端方等人除掉。
入川以後,因爲登陸點就是重慶,當時的重慶同盟會領導者張培爵也曾經聯繫過陳鎮藩等人,甚至已經決定好了起事的時間。
只不過隨後卻是風雲變幻,先是張人駿被一個叫嚴光的人除掉,而後這個嚴光又成立了四川軍政府,當然這些和陳鎮藩他們都沒什麼干係,畢竟他們是湖北人而非四川人。不過隨後保路軍卻轉移到了重慶,並且和重慶的張培爵等人合併成立了蜀軍政府…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培爵突然派人過來傳信,希望陳鎮藩他們可以暫緩起事…
“暫緩起事,不知道這個暫緩究竟要緩多久,是等到張培爵他們被那個姓嚴的滅了,還是說要等到武昌和漢陽被袁世凱佔下來?”喝着悶酒,陳鎮藩發泄着胸中的悶氣。
雖然入川之前對四川的局勢並不是很瞭解,但是陳鎮藩好歹也是第三十一標的督隊官,如果按照品級來換算的話那就是正五品,與直隸的知州是一個品級的,所以在資州呆了一段時間後,也就瞭解了張培爵的想法…
“沒錯,他張培爵難道以爲我們不知道?不就是想讓我們在資州牽制那個姓嚴的兵力,好減少他一些壓力嗎,居然還派人告訴我們時機不成熟,難道他還想用他那點烏合之衆打敗那個姓嚴的?”一旁的李紹白也發泄道。“雖說巡防營的人戰鬥力很差,第十七鎮也僅僅只是一個暫編的鎮,可那也不是他張培爵的幾萬烏合之衆就能打贏的,我看啊,恐怕我們是等不到他派來的人了…”
說着,李紹白將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後看着陳鎮藩道。“育五兄,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自己起事吧!如今軍中的兄弟都有這個心思,就算沒有那個姓張的幫忙我們也一定能成功!”
“是啊,陳大哥,我們就自己幹吧!”
“沒錯,陳大哥,我們自己幹吧!”
李紹白這麼一開口,營帳內的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開口道。
陳鎮藩將酒杯放下,用手抓了抓頭皮。“如果只是起事,確實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可是起事之後我們是要回湖北的,如果沒有那個張培爵的照應…”說着陳鎮藩無奈的看向其他幾個人。“要知道,我們帶入川中的糧食早就用光了,如今可都是靠着資州的士紳才能堅持下來…”
聽陳鎮藩這麼一說,李紹白他們也安靜了一下。
和嚴光這個與哪一邊都沒關係的人不同,陳鎮藩和張培爵都屬於同盟會的一員,所以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在明面上維持一下的。
張培爵爲什麼會派人聯繫他們說暫緩起事?就是爲了讓他們幫忙牽制一下成都方面的兵力,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擅自起事的話,很可能就會惡了張培爵。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起事後幫助張培爵,畢竟張培爵和他們一樣都是同盟會的人,可是如今他們不只是糧食,就連彈藥也很匱乏,而四川新軍的平均水平和他們相比雖然差了一些,但是人數卻要多出一倍,彈藥方面也無需顧慮…
“難道必須要等到姓嚴的和姓張的決出個勝負才行嗎?”李紹白有些不甘的道。
就在陳鎮藩無言以對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一個士兵跑了進來。“陳大哥,外面有一個叫肖末清的想要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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