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在東三省的“暴風雪行動”全面展開的同一時間,孫”原上,一場相同性質的軍事行動也同時展開,只是行動代號卻是“獵狼小。
執行“獵狼行動”的是國防軍騎兵部隊,其中又以獨立騎兵師爲主力,而當年在草原與馬匪、蒙匪周旋多年的吳俊升部隊、張作霜部隊,也參加了這一行動。並取得非常可觀的戰果,擊斃蒙匪數千人,搗毀匪穴十多處,兵鋒一度逼近外蒙草原。在冬季裡實施這樣大規模的軍事清剿行動,條件確實非常艱苦,雖然起到了出其不意的作用,但對清剿一方來講,損失也是必須承受的,而官兵的減員中。凍傷佔了大半,爲了救治傷員,位於武漢的國防軍後方總軍醫院也奉命搬到了張家口,並在瀋陽設立了一家分院,而且陸軍部也利用這次搬遷行動演練了一下北方鐵路的總動員能力,爲實施更大規模的軍事調動進行了一次小小的演習。
時之間,中國的夫江南北到處都可以看見軍隊的緊張調動,而且就在這種以“清剿土匪”爲藉口的掩護下,一張戰略大網已經悄然展開,作爲網中人。“東南鎮守使”孟恩遠首先做出主動姿態,在南京拍發通電,無條件的支持中樞對土匪的清剿行動,並同時宣佈,從現在起,東南各省正式結束“軍政”狀態,建議江蘇、江西、福建、廣東等省立即實現軍民分治,各省都督立即廢除,改以督軍主持軍事。
在聰明人的帶頭下,南方各省都督、司令紛紛拍發通電,響應中樞號召,宣佈在本省實施“軍民分治”結束軍政狀態,進入刮政時期,就連雲南都督孫武、江蘇都督徐寶山也明智的辭去了都督職位,改任督
。
對於這種南北和衷共濟的表象,各省輿論界也紛紛湊趣,對於中樞之英明、各的實力派之睿智讚賞不已,當然,其中自然也免不了溜鬚拍馬的誇張之辭。
在這種全國士氣高漲、國民鬥志昂揚的時候,中樞政府正式通過駐日公使向日本政府遞呈了一份外交抗議書,就日本政府無理干涉中國內政與司法之獨立提集嚴正抗議,而且也同時對日本駐華公使對副總統,的無禮舉動表示強烈憤慨,在抗議書中,中國中樞政府白紙黑字的告訴日本政府,爲了維護國家主權與國民尊嚴,中國中樞政府將繼續整備軍隊,以便在遭到外敵入侵時能夠保衛這個國家。
或許是爲了向世人證明中國中樞政府強國富民的堅強決心,就在抗議書遞呈日本政府的次日,在民國外務部裡,民國大總統趙北與德國駐華公使雷克斯正式簽署了一份商業合同,其中涉及重工業、輕工業的合作計刮,同時也涉及化工、農業、造船、汽車製造等門類繁多的工業合作項目,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這份商業合同中,德國政府也正式承諾向中國海軍出售兩艘最新式的潛水艇,以作爲加強兩國友誼的重要措施。
相比德國人。美國人得到的利益也並不算少,就在中德商炬合作計戈正式公佈的次日。民國大總統趙北與美國駐華公使司戴德同時出現在河南鄭州,就在這裡,兩位大人物都親自舉起鐵鍬,掀了幾鍬土,正式向世界宣佈。中美商業界和中美兩國政府通力合作的“大十字鐵路計戈”正是啓動。兩國的工程技術人員將在四隻的時間裡完成兩條鐵路幹線的修建,一條鐵路是由江蘇的海州通向甘肅的蘭州,這條鐵路東西走向。另一條鐵路則是從武漢通向廣州,這條鐵路南北走向,一旦完成這兩條鐵路,那麼。一個巨大的鋼鐵十字將出現在這片古老的東方土地上,而這兩條鐵路的交匯點就是鄭州,而鄭州火車站也將藉此成爲中國鐵路網中最重要的調車場和編組站。
爲了保證這個,“大十字鐵路計劃1”能夠順利完工。在鐵路路基開築的同時,一座長江大橋的建設計劃也正式啓動,作爲連接粵漢鐵路與京漢鐵路的關鍵點。這座大橋將由美國公司和中國公司聯手修建,技術人員主要來自於美國和歐洲,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幾年之後,武漢的長江江面上就會出現一座遠東地區跨度最大的鐵路、公路通用橋樑,工程難度之大,所需經費之巨,足以讓人膛目結舌,爲了籌集建橋經費,中國中樞政府不得不專門發行“長江鐵橋公債”作爲中方股份。
與此同時。一座黃河鐵路橋也在甘肅開始勘探橋址,這座鐵路橋的修建難度要低於長江鐵路橋,因此,這座鐵橋將完全由中國人自己修建,從資金的籌集到技術人員的挑選,從建橋材料的製造到橋樑的設計施工。都儘量使用中國人,雖然對於這個勃勃雄心。美國人和德國人都表示了謹慎的持重立場,但是主持這座鐵橋建設的總工程師詹天佑卻是信心十足,而且,作爲中國目前唯一的鋼鐵工業基地,同時也是重工業支柱,漢冶萍公司也在武漢宣佈,這座黃河鐵路橋的全部建橋材料均由該公司提供。而且,在得到德國方面提供的高爐、機器之後,修築“大十字鐵路”的大部分鐵軌、道釘也將由漢冶萍公司提供,這個,消息傳出之後。漢冶蔣公司的股票價格立即翻了一倍,商人們都明白,這一次,漢冶萍公司將不再爲產品的銷路發愁了。如果川漢鐵路也開工建設的話,那麼,這鋼鐵股票就會成爲股市裡的中流砥柱。
在這種樂觀情緒的帶動下,中國的實業界興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投資熱潮,而且由於“證券交易監督委員會”的成立,以及隨之而來的對上海、武漢等地橡膠股票投機熱潮的迎頭一擊,大量的閒散資金迅速從那些子虛烏有的外國橡膠園和橡膠公司撤出,流向了實業界,坊織廠、製衣廠、綠絲廠、機器廠、皮鞋廠、麪粉廠,,這些投資小、見效快的輕工業工廠開始大量出現,在這種投資實業的狂熱中,就連民國副總統張塞先生也返回了江蘇,追加投資,新建了幾座仿織廠和麪粉廠。
這些實業投資項目不僅需要資金,更需要技術和機器,在這些機器中,中國本土工業所能提供的只是杯水豐薪,於是,大量美國、德國的新舊機器涌向中國市場,雖然和歐洲國家的需求相比,一州國家的市場容量比較有限。但是在短時間內出現如此刻膩耽復汀單,這也進一步加強了美國、德國商人對這個新興市場的信心,畢竟,對於網網度過經濟蕭條期的歐洲、美洲企業來講小哪怕是一千臺仿織機的訂單,也可以使企業多一點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不僅美國、德國商人看到了商機,英國、法國的商人也在中國看到了商機,所以,他們絕對不希望這個時候因爲戰爭而使遠東貿易中斷,進而使歐洲企業不能從這場“商業盛宴”中奪取利潤。
在這種國際背景之下。中國中樞政府對日本政府的書面外交抗議並沒有引發兩國之間的任何公開的武裝衝突,而由於東三省和內蒙草原實施的“暴風雪行動”以及“獵狼行動”那個原本非常活躍的“關外八旗”也沒有能夠掀起大浪,雖然少數地方確實發生了滿清餘孽的武裝叛亂,但是在政府軍優勢兵力的強力反擊下,這些武裝叛亂很快就被迅速平息,就全國總體形勢而言,自從革命之後小這個國家還從來沒有這麼平靜過,就連對民國大總統趙北抱有成見的報紙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位“遠東狂人”的縱橫稗闔之下,無論是國際環境,還是國內環境,對於中國而言,都是非常令人滿意的。
在這種民意之下,已經有報紙開始呼籲延長總統任期了。
雖然距離強國的目標還很遙遠,距離富民的目標也很遙遠,但是誰都不能否認,總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如果誰敢在這個時候與總統作對,那麼,他不是傻得元,可救藥,就是《先鋒日報》說的,是被國內外的敵對分子給收買了,那麼,這全國軍民自然是人人得而誅之,上下一心,共同對付國內外的敵對分子。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對總統持以敬意,至少,那幫同盟會的激進派就對趙大總統的一系列行動嗤之以鼻,認爲這是“譁衆取寵”“危險投機”
但是,無論這些反對總統的人怎麼想,現在的局勢就是,國內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的。要想避免被軍警捕去充軍西北。他們只能選擇逃亡國外了。與多數逃亡者的選擇相同,作爲同盟會激進派的代表人物,陳其美選擇的逃亡目的的也是南洋,準確的說,是位於馬來亞的檳榔嶼。
現在,陳其美就站在輪船的前甲板上,身邊站着他的幾名逃亡同伴,這幾人都是同盟會的骨幹,而且也都參加了“廣東事變”小其中還有一人甚至還參與了當初刺殺陶成章的密謀,對他們的通輯令仍未撤消,顯然,那位總統先生不願意赦免這些人,即使他已經赦免了許多參與“廣東事變”的叛亂者,比如說那個龍濟光小現在,人家龍濟光已經是這香港的正式居民了,而且還在新界買下了幾百畝良田。出手大方,至於其中到底有多少錢是同盟會給他的“革命經費”恐怕卻沒人算得清楚了。
輪船現在就在香港,而且即將啓程,前往新加坡,陳其美等人將先趕去新加坡,在那裡,一位革命的先行者等候着他們的到來,以便商議繼續革命的事情。
此次去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國了,陳其美等人心中頗爲淒涼,雖然依靠同盟會的力量,在香港繼續呆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畢竟太危險了,同盟會搞暗殺很拿手,光復會也不落了下風,而那位趙大總統就出身於光復會。同盟會激進分子幹掉了光復會的領袖,那麼,光復會員會放過幕後主謀麼?
所以,還是離開這個國家吧,至於“繼續革命”陳其美已經不怎麼關心了。
幾聲汽笛“嗚嗚”響起,輪船乙開始加壓升氣。很快就可以出發了。
這時,一名青年男子拿着一張報紙趕到陳其美身邊,將報紙遞了過去,說道:“英士兄。這是網出版的報紙。你看看。那個趙北現在可是風光的很呢,藉着東三省和蒙古剿匪順利,脅持國會通過決議,宣佈撤消“內閣總理,的設置,內閣直接聽命於總統,他這樣幹,可不就是向獨、裁靠攏麼?還是先生說得對,這個趙北小其實不想做中國的華盛頓,而是想做中國的拿破崙,他想大權獨攬,他想學袁世凱,說不定,他還想做皇帝。”
陳其美並沒有接過報紙,只是看了眼報紙,然後苦澀的一笑,他想起了第一次在武漢與趙北會面時的情景,當時,衆人就曾就“世界第二拿破崙”的問題進行過簡短的討論,當時在場的還有“憲政奇才”楊度,那個同盟會叛徒汪兆銘也參與了討論,當時楊度曾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中國會出現拿破崙,還是會出現華盛頓?”但是當時沒人回答。
現在,趙北似乎已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樓度的那個問題,這個國家或許只會出現拿破崙式的人物,不會出現華盛頓式的人物。這既是國情,也是政治現狀。
“世界第二拿破崙”這個人能夠拯救中國麼?他的權欲如此之重,倒是與法國的那位拿破崙皇帝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陳其美苦笑,若論起對權力的渴望與追求,這恐怕是所有政客的共同情徵。就連同盟會這上上下下,也對權力有着病態的狂熱,不然,又何必提着腦袋奔忙呢?現在,他陳家人的腦袋價值大洋一
塊。
但是或許不會有人能夠提着陳其美等人的腦袋去向趙大總統領賞,因爲這艘船是英國輪船,而且,現在正在起鈷小輪船的目的地則是那遙遠的新加坡。
汽笛聲中,輪船緩緩離開碼頭,載着陳其美和他的同伴,也載着他們的權力夢遠去了。至於這個夢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他們自己也不清先
陳其美扭過頭去。望着那漸漸遠去的碼頭和港口,哽咽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的他並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親眼看到祖國的土地,因爲就在此次去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國,此後,他的大部分時間就是隱居檳榔嶼,直到1抱1年因爲中國空軍轟炸機的一次誤炸而去世。他也只能魂歸故里了。
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