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才聽到徐搏錚要離開他段棋瑞確實很是不高興刀毛…“明白徐樹錚是去主持邊防事務於是段棋瑞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主持邊防事務不可能沒有兵權或許北洋軍可以借屍還魂?
徐樹錚當然明白段棋瑞的心思。於是苦笑道:“總長你現在還沒看明白麼?咱們北洋已經完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北洋了就算有那麼幾個遺老遺少扛着北洋的旗幟可是那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北洋了。這個國家已經不走過去的那個國家了不會允許軍隊四分五裂的。趙振華的革命軍與北洋軍完全不同那支軍隊不是以士兵對軍官的忠誠維繫的那支軍隊只忠誠於最高領袖也就是趙振華我縱然能夠在西北掌握兵權可是我卻不能將軍隊當成是私有的政治工具。總長說句實話我也不願意看到北洋就這麼消亡可是趙振華的治軍手段遠比咱們北洋高明在他的軍隊裡。士兵不是爲軍官賣命而軍官也不是士兵的衣食父母那是一支全新的軍隊。”
段棋瑞畢竟是老練的軍人徐樹錚這段話他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不過也知道對方是不會回頭了。徐樹錚在他手下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參謀對於這個人他也自問看得明白這個人雖然有些恃才傲物但是如果遇到比他更有才學的人他也會很尊敬或許趙北就是憑着這一點才使徐樹錚改換門庭的吧。
現在段棋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位趙大總統了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這麼多人給他賣命。
衆人在火車站裡左聳右等但是後頭過來的幾列火車都裝的是聯合陣線的部隊趙北的專列卻是遲遲不見蹤影。
終於又聽見幾聲汽笛然後民國大總統趙北的那列專列才姍姍來遲噴着滾滾黑煙駛進了北京大前門火車站直到這時那些等候在火車站外頭的記者們才被允許進入餐站。而那幫等在候車室裡的各國駐華使節也終於走上了站臺。
軍樂隊奏響鏗鏘的軍樂二十一響禮炮也適時轟響。在這熱烈的氣氛中趙大總統的專列緩緩停下。一些車廂的門也被人從裡頭拉開一些軍官從車門裡探出半個身子向左右張望手裡提着的毛瑟手槍也張開了機頭。
“大總統到!立正!敬禮!”
隨着一名軍官的喊聲站臺上的聯陣士兵列隊於列車邊舉槍敬禮。稍後北洋軍士兵也以軍禮歡迎趙大總統的蒞臨一邊是灰色軍裝。一邊是土黃軍裝都是有心較量一下士氣、軍容這立刻就使現場的氣氛肅穆起來。
軍樂還在響禮炮也在響不過很快炮聲止歇。
然後趙北就走下了專列的那節車廂身後不僅跟着他的衛隊還跟着段芝貴、吳鳳嶺等北洋軍高級將領除了段芝貴之外其他人都是在上次河南戰役中被聯陣俘虜的戰俘此次能夠跟隨趙大總統北返京津。多少也能看出些南北和衷共濟的意思。
但是南北之間真的能和衷共濟麼?
對此段棋瑞心裡沒有多少底。雖然徐樹錚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了北洋或許真的已經完蛋了但是作爲一個精通政治鬥爭藝術的軍人段棋瑞很清楚入主中樞只是趙北掌握最高權力的第一步能不能真正的成爲這個國家的領袖還要着趙北接下來的政治手腕南方的那些立憲派先不說就是他段棋瑞現在也是不服這今年輕總統的。
被一個二十七歲的青年總統吆喝來吆喝去這讓北洋裡的這幫須花白的老將軍們情何以堪啊。
“鄙人段棋瑞謹代表京津各界、全國公民歡迎趙大總統蒞臨國都視事!”
段棋瑞走上去代表北洋歡迎趙北面對這樣一斤小強勢人物他段棋瑞隱然已成了北洋的新掌門不過現在趙北到了北京這個北洋局面還能維持多久段棋瑞自己心裡也沒多少底了。
“讓段總長久等了。久聞段芝泉大名趙某神會已久今日一見。段芝泉果然是軍中虎將今後6軍事務全仗段總長協助了。”
趙北也客氣幾句這話卻也說的明白以後6軍部的事務固然歸段棋瑞管可是也僅僅只是協助而已最終拿主意的還是趙大總統、趙委員長、趙總司令。
趙北的弦外之音段棋瑞聽得明白雖然心裡很不服氣可是卻也只能忍耐誰叫北洋軍打不過革命軍呢?在這個實力決定一切的時代。實力就是一切段棋瑞現在能夠擔任6軍部總長只是爲了照顧北洋麪子未必就是真的看重他的才幹。
論才幹趙北不在段棋瑞之下他本人可以兼任那個“鐵道部”總長爲什麼不能兼任6軍部總長?說到底這就是政治手腕不把人逼上絕路在最短時間裡入主中樞。佔據道義上的制高點然後再慢慢
“段某借位6軍總長只是權宜之計他日大總統若想提拔青年才俊。段某絕不戀棧。”
段棋瑞這話裡有些夾槍帶棒趙北也聽明白了於是笑着說道:“哪有那麼多青年才俊?現在屈指數來也不過蔣百里、張閏農、蔡松坡寥寥數人而已他們軍事才幹不在我之下只是別人說他們閱歷稍淺。還需歷練段總長閱歷深厚。文武雙全不可妄自菲薄。”
趙北這話也是模棱兩可怎麼理解都可以既可以看作是他安撫段棋瑞的話也可以看作是他對段棋瑞苑視青年才俊的反擊明白告訴段棋瑞:你不幹?有人幹!
段棋瑞理智的閉上了嘴再說下去的話雙方就沒有退路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不是趙北所以他後退一步向趙北引見那些北洋高級將領和文職人員這些人裡只有幾人趙北以前見過多數人都是隻聞其名現在這些歷史名人竟然都成了他的部下此情此景確實讓趙北很是感慨。
穿越到這個時代趙北本是打算先用幾年時間坐穩華中地盤、然後再統一國家的可是局勢的展卻是如此之快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竟然入主中樞成了這個國家的最高領袖多少有些做夢的感覺。
可是入主中樞並不代表着可以隨心所欲的規戈這斤。國家的未來那些地方上的軍事實力派先不說就是那國會裡的立憲派議員們都是潛在的政治敵人要想真正的乾綱獨斷趙北必須繼續奮鬥繼續玩弄政治手腕而眼前的這些人或許都可以派上用場。
用句俗高來講就是一張手紙也有毛的用途。
北洋的人巴結完了趙大總統接下來就是各國駐華使節這些人的表現倒是與北洋中人有些相似有的人也在巴結比如美國、德國駐華公使而有的人則是一臉陰沉敷衍了事比如說英國、日本駐華公使那兩人都是一臉的不痛快就像是兩個剛剛被人拋棄的怨婦一般。僅僅按照外交禮節迎接這個國家的元連廢話都不願多講。
英國公使和日本公使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一個強烈反日而同時又對德國抱有好感的政客掌握了這個國家的中樞權力那麼對於英國和日本來講是非常糟糕的一個局面。不僅可能導致進一步的反日浪潮而且也可能使遠東局勢變得更加難以捉摸直接影響到兩國的外交政策。也影響兩人的仕途。
“公使先生請再次考慮我的那個建議有必要對這個國家採取果斷行動了。”
日本公使在英國公使面前不停的攛掇着但是英國公使卻堅決的搖了搖頭。
“伊集院彥吉先生我明白你的憂慮可是如果把憂慮變成外交行動甚至是軍事行動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爲我堅決反對英國政府也絕不會支持日本政府的任何鹵莽行動。如果日本政府拋開盟友的意見而採取單方面行動的話很可能會激化目前的國際矛盾這是非常危險的。我強烈建議公使先生將我的意見轉告日本政府方面在我看來保持目前的外交策略是很必要的那就是:聽其言觀其行叫得兇不代表膽氣足。”
朱爾典看了眼愁眉苦臉的日本公使。苦口婆心的告誡了一番他的心裡也很清楚日本政府就是想把英國拖進遠東的這池渾水裡然後渾水摸魚。但是英國政府已經明確表示英國絕不會將戰略重心從歐洲轉到亞洲面對咄咄逼人的德國的挑戰英國必須盯住歐洲大6。
所以英國政府給朱爾典的刮令非常明確:務必阻止中國與德國結成戰略同盟爲了達到這個目的。英國甚至可以在關稅問題和國際賠款問題上與中國進行“友好而真誠的磋商”
但是趙北真的會尋求與德國結盟麼?
站在火車站外的臺階上朱爾典看見趙北與段棋瑞並排走出車站身後跟着大羣記者和士兵然後一輛小汽車從火車站側門開了出來。趙北與段棋瑞並排坐上了汽車在騎兵們的護衛下向城裡行去而緊跟在小汽車後頭的就是德國公使館和美國公使館的外交馬車。
“這幫美國暴戶什麼事情上都要插一腳如果中國、美國、德國真的擁有了共同利益對於大英帝國來講確實非常麻煩美國人想要什麼?鐵路?市場?看起來。有必要儘快展開與中國的關稅談判了。我想美國人一定會強烈反對提高關稅的。”
望着那輛漸漸遠去的總統專用轎車朱爾典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讓站在他身邊的日本公使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種爾虞我詐的詭異氣氛中。民國大總統趙北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