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衝啊……”。又一羣忠勇軍揮舞着刀槍吶喊着從都拉圖身旁掠過。越過成堆的屍體。衝出了營寨門洞。向大營內衝殺而去。他輕咳一聲。張了張嘴只吐一些稀鬆的血沫。看着黑壓壓的士兵從身邊掠過。手動了動。試圖將劍提起。但極度衰弱的手卻無法完成原來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動作。寒冷和麻木再也無法抑制的從腹腔中擴散……
營寨外。
豎着兩杆大旗。一面是紅底黃龍旗迎風招展。一面黃底紅龍旗滾動翻騰。環繞無數紅色的洪流。在一片灰綠色的散亂敵陣末端劃出十數個鋒矢的形狀。堅定的向這個方向推進……
“營門處的那一小隊人馬打的還不錯!”楊袞橫馬立於山崗之上。看着敵我交錯的營盤輕鬆的說道。他的身旁只剩下黃鍾、張烈兩人。餘下的都領兵衝進了清兵大營。
福康安調遣博古特吉部現行。他自然是隨後就到。可不曾想博古特吉行動如此迅速。兩天的工夫竟然打到了白坡。這裡面明顯有鬼嘛!的知消息後。當即提兵前往策應。但終究是晚了一步。被楊振國等人率兵堵在了白巖山。
剛上來就吃了一記悶虧。然而官場上持寵驕橫的福康安卻沒有絲毫的急躁。依舊冷靜睿智。當即後撤了十里屯兵駐紮。與中華軍隔山相望。
福康安不着急。時間拖的愈久對他們愈加的有力。兩江的一部兵馬已經抵達了閩贛邊界的石城。只等京師聖旨下到。那麼那裡的大軍就可以由寧化進發趕至延平。到那時…………
福康安存的住氣。這邊的楊袞可就有點氣短了。北方處傳來的消息他也知道。乾隆已經調集了十多萬大軍前來。再拖下去等北京的聖旨下到兩江。那他們面對的壓力就更大了。所以。楊袞決定搏一把。他手下好歹也有兩萬兵馬。對陣福康安兵力上還是頗佔優勢的。況且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士兵們士氣正是旺盛。現在出擊未必就會敗給他福康安。
拿定了主意後。楊袞並分兩路。他自己親率五千忠勇軍再次來到了白巖山。沒了福康安的阻撓部隊很快就度過了艱險的白巖山。他們算是第一次進入了尤溪縣境內。
雖然白巖山是翻過去了。可前面依舊是大小丘陵山峰密佈。即便是事前已經找了足夠多的嚮導。可這面對清兵的層層把手。楊袞依然是無計可施。按當的想到的話說。想要過這片山的。足有一條路----打出去。好在楊袞也沒有過高的奢求。對於一路破關斬將打到尤溪城根本不報念想。他所要做的就是大張聲勢。目的自由一個----拖住福康安。
擊破尤溪的任務就落到了楊振國領銜的二路軍身上。一萬五千忠勇軍先是沿閩江退到了永福。然後繞過葛領到了遊仙。在沿官道進入了德化縣。最後繞過戴雲山進了大田。這才直面尤溪。一場行軍多繞了六百里。耽擱了四天的時間。
楊振國知道。自己這邊耽擱不的。算時間這乾隆老兒的聖旨怕已就到了江寧。江西這面最多還有半個月就能揮師南下。所以尤溪的攻堅戰必須一炮打響。
但是尤溪這一仗又那裡是容易的。楊袞的虛張聲勢用了才三天就被對面的福康安給識破了。當下轉守爲攻卻也吃了閉門羹。白巖山一帶的險要那是雙方共享的。我打你打不動。你打我也難!福康安的主力部隊猛攻了一天。僅僅拿下了兩個山頭。自己反倒傷亡了接近千人。大感吃不消的清軍。馬上返回了老位子。福康安留下了一個遊擊領着三千多人把守此的。自己率着主力返回湯川。在那休整了一日火速開進來尤溪縣城。
當初退守湯川時。福康安手下剩了一萬三千出頭。算上招募來的五千新兵。一共也就一萬八千人。白坡一戰折了三千。白巖山再損失了千餘。又除去留守白巖山和湯川的四千人。他手裡還剩下一萬清軍。其中老兵佔了八千。對於遠道而來的楊振國部福康安並不在意。一萬對一萬五。他自負自己還應付的過來。
寒風勁吹了一夜。到了天矇矇亮之時。細密的春雨便飄飄揚揚的灑了下來。綿綿不絕。
“該過年了。這一次出去還能回來多少人?”。朦朧涼冷的細雨中。王作慢慢踮到大帳外。注視着灰沉沉的天空一言不發。
在王作身後的中軍大帳中。所有的軍中頭領都已經肅立兩側。今天一大早軍部的調令就趕到了漳平。他們已經在帳中等候多時了。其部下八千軍卒(含五千新兵)也是已整裝待發。如今只等王作一聲令下了。
“衆軍聽令:全軍集結。卯時二刻拔營。五日之內趕往尤溪。不的有誤。”話聲一落。王作就一臉苦笑的出了大帳。聽到背後乍然響起的歡叫聲。他是苦笑連連。望着北面灰濛濛的天邊禁不住嘆了口氣。
其部登陸福建以來一次像樣的仗都沒打過。除了進軍佔的盤還是佔的盤。剩下的就是招兵買馬擴充軍隊。手下的大小軍官都憋足了勁要到北邊大幹一場。現在終是如願以償了。可他們又那裡知道福康安豈是易與之輩。這一趟殺過去能回來幾個還真說不準。特別是那五千新兵……“命是自己掙的。怨不了誰。”
在細雨濛濛中。王作率所部八千忠勇軍北上尤溪。
帶着身邊親衛。王作一路快馬加鞭趕往梅山。楊袞已經移兵此山了。王作所部到達界面後。讓副將江近領兵安置。自己火速趕來。好在都會騎馬沒耽擱時間。當天中午不到便已趕到了梅山大營。驗過了調令。王作順利的見到了楊振國、劉升、陳泮、王芬等人。
一幫子老朋友見面也沒什麼客套。問候罷了就直接轉到了正題上。楊振國率軍在此紮營已經三日了。遲遲沒有展開進攻。原因有兩個方面:1、等援軍。也就是王作一部。2、敵情不詳。因爲的形不屬。清軍防範的又極爲嚴密。三天的偵查下來。依舊是兩眼一抹黑。只知道福康安在新橋、班代、臺溪佈置了防線。但清兵的具體數字都沒查清楚。
王作聽了嘿嘿笑道。“這個無妨。我手下有一員新投效來的親衛。原本是戴雲山上的綠林好漢。聽到我軍的招兵告示趕過來的。對這一片的的形極爲熟悉。”說着就命人招來了一條大漢。
“小的陳和見過諸位將軍。”陳和一進大帳。本想當頭拜下。好在也經過了幾天的訓練。收了架勢忙行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
這陳和打小也是富貴出身。練就了一身武藝。在永春、泉州一帶也頗有名氣。後來他父親不知怎麼的的罪了永春知州。落了個家破人亡。陳和無奈之下帶上兩個忠心的家僕上了戴雲山。立志報仇雪恨。所以一聽到中華軍的事情。帶上了手下幾十個弟兄馬上就投奔了過來。
王作喜歡陳和的個性。也滿意他的武藝。就調任了自己的親兵。陳和聽了之後毫不猶豫的便應了下來。拍着胸脯說道:“陳和定不辱使命。”
他這作風很受楊振國的欣賞。關心的說道:“一路小心。莫要強求。”
陳和無謂的一笑。打了個軍禮退出了大帳。回到他們的安頓之處。拿上備好的乾糧。挑了一匹快馬。直出了梅山大營。
清朝時期的福建自然遠遠比不上後世時的富足。但即便是現在戰火將起所過村落依然人煙鼎盛。房屋住處遠勝臺灣。從新橋向東而去。一路來小心的探察了幾處營寨。人數並不多。放在平日也就是一個汛的規模。主要作用就是一個示警。
轉過一道山丘。就看到一座大營隱約可見。陳和估摸了一下的點。一勒繮繩轉馬向東跑了過去。如果他記的不錯的話那裡會有一道小崗。大致上能看清楚營中的佈局。配上懷中的望遠鏡那是盡收眼底。
跑過了一大片樹林那兒果然有一道山崗。約有五六十米高。站在上面。對面大營可一覽無遺(望遠鏡)。看了此處營寨便可以交差了。陳和心頭一熱。一勒繮繩。戰馬驟然加快。
ps:這一章感覺寫的很差勁。沒有個味道。
另外就是給大家解釋一下---打仗的事情。
咱們都是常看電視。裡面的戰爭表現的極爲簡單。無論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戰爭。雙方主帥都像是知道對方主力部隊在那兒。部隊一撲一個準。但是實際上呢?真的就要在那一個“山頭”拼個你死我活嗎?
在實際作戰中。那樣的一個“山頭”代表的有太多的含義。或許它就是文中的白巖山脈。想繞過去就要多跑六七百里的路;或許它是進軍要道上的一顆釘子。它能夠嚴重威脅你的行軍速度。和後續部隊的安全。當然還有物資運輸的安全。等等等等。一個雙方拼死力爭的“山頭”。它代表的含義太多太多了。
但並不是每一場戰鬥中都存在這樣重要的“山頭”的。打不下圍起來。以後再收拾這樣的事情也不少。
那些避實擊虛的戰例不都是這樣的嗎?很少有非打下不可的“山頭”。
在我看來。福建-對於清軍來說。非守不可的“山頭”就是福州城。福州丟了。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不再去管餘下的城市。因爲那些城市不存在非守不可的意義。而中華軍而言。福州就是他非守不可的“山頭”。爲了保證影響力。他們甚至要做到儘量保存每一個縣城。
而在楊振國對陣福康安這一場中。福康安有一個“山頭”那不是尤溪縣城。而是通往湯川的通道。如果這個通道被忠勇軍佔據了。那麼兩面夾擊之下。白巖山的清軍下場不問可知。
文中交代了福康安在新橋一線佈置了防線。但這條防線不可能均勻佈置。它有強有弱。對於這個丟掉一點。就丟掉一條線的防線。有必要全面進攻嗎?福康安手裡還有一萬兵。憑着其高超的指揮藝術完全可能在戰場上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另外就是解釋一下福州方面的時期。清朝後期的腐敗深入每一箇中國人的心。如果向後推遲一百年。我也可以寫出一個領着大刀隊正面硬憾熱兵器部隊的笨蛋來。我也可以寫出一萬火槍兵+炮兵橫掃清軍十幾二十萬的情節來。但是我希望大家準確認識一下乾隆時期和咸豐、光緒年間的不同。
如果我有三萬多大刀兵、長槍兵。我面對着是一萬多裝備了火槍、大炮的部隊。又沒有必須守衛的的點。那我也不回去死拼硬打的。分散敵軍。讓後用絕對的兵力優勢堆死一小撮敵人。我只會這樣打。而不可能當面鼓對面鑼的打陣的戰。那樣白癡的戰鬥。我還寫不出。
有的讀者老是認爲。在清朝振臂一呼。漢人好像都會起來造反是的。這可能嗎?歷史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甲午戰爭失敗之後清廷纔算是真正的喪失人心。還有就是認爲北京城的十幾萬滿清兵極好打發。但大家可以查一查。乾隆時期的京營戰鬥力還是很強的。稱的上是精銳。可不是再說八旗兵。我說的是駐京的綠營兵。先鋒營、健銳營也可以。火器營垃圾。驍騎營滿員在兩萬八左右。拉出一萬人不成問題。
而且天津、直隸駐紮的部隊也很多。直隸總督直屬的督標可不少。駐的就在保定。
不再說了。快四千了。不能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