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先生,你憑什麼認爲我們阿拉斯加一定會願意跟你們簽定這個反共產國際協定?”葉楓微微皺眉,看向裡賓特洛甫道。
“因爲阿拉斯加與蘇聯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而我們德國與蘇聯同樣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就憑這一個共同點,總統先生,難道德阿兩國簽定這個協定對阿拉斯加沒有好處嗎。蘇聯就在我們兩國中間”裡賓特洛甫似乎胸有成竹,似乎認定了葉楓最後一定會簽署這個協定。
蘇聯就在兩國中央,被德阿兩國一西一東夾住,若德阿兩國形成同盟共同對付蘇聯,蘇聯就幾乎沒有翻身的能力。
但葉楓卻堅決的搖了搖頭,然後若有所思的笑道:“特使先生,在你下這個結論之前,你應該想得更深入一些,是的,我國與蘇聯跟德國與蘇聯確實都有很深的矛盾,但原因卻完全不一樣,雖然我國與蘇聯的意識形態完全不同,但我並不認爲意識形態的差異才是我國與蘇聯形成不可調和矛盾的成因,我們的矛盾衆所周知。這個矛盾跟共產國際無關,跟意識形態無關,我們的矛盾只是與蘇聯的領土紛爭,而不是與全世界的共產主義、與蘇聯共產黨的的紛爭,那麼,你認爲我國應該簽訂反共產國際協定嗎。有必要簽訂這個共產國際協定嗎,共產國際並非只是蘇聯一家,並非只有蘇聯共產黨,簽定這個協定,最終只會爲我們阿拉斯加帶來更多的不必要的敵人,所以我可以肯定的答覆你,特使先生,我很願意看到德阿兩國能進行一些真正的對雙方都有價值的,可以加深雙方友誼的合作,但像反共產國際這種合作並不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正滿腹信心的裡賓特洛甫猶如遭到當頭一棒,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雙方最好的合作基礎,在眼前這個有名的鐵血屠夫口中居然是不合適的。
“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共產國際其實就是蘇聯共產黨控制的傀儡,反共產國際其實就是我們針對蘇聯的防範,針對共產主義的防範措施,我並不認爲這之間有何衝突。只要德阿達成同盟合作關係,最終我們所要防備的都會是蘇聯。或者,如果總統認爲反共產國際這個詞太過敏感,那麼也許可以換一個名稱,比如德阿防務合作協定。”裡賓特洛甫的腦袋倒是轉得快,馬上想到的改一個名稱,而實質上,還是反共產國際協定,只是在表面上,如此一來,就表示這只是德阿之間的正常防務合作,而不是針對全世界的共產主義者了。
“德阿防務協定?”葉楓輕笑一聲道:“這有何區別嗎,德國與蘇聯這間還有波蘭等國家相隔,防務合作,合作什麼,難道貴國準備與蘇聯直接開戰嗎,但在此之前,波蘭怎麼辦,難道貴國準備……嗯波蘭?”
裡賓特洛甫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妙,毫無疑問,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奧地利這些國家,第三帝國的確想要解決,實際上也有了計劃,但在這個時間,這種事情絕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將讓德國陷入被動,爲何要制定一個反共產國際協定,其實正如葉楓所想,德國正是想通過這個旗號來掩飾其重新武裝軍備的舉動,來掩飾其他一切真正的計劃,雖然共產主義,德國的確要防,但更主要的就是要以此降低英法等國的戒心。
這一點德國做的很成功,德國正是通過這個舉動,讓英法一步步的退讓,英國需要德國來防止蘇聯共產主義向歐洲大陸滲透,也想通過德國來牽制法國,總之防共就是德國目前逃過其他國家對其違背凡爾賽的指責和和遮蓋其重新武裝軍隊甚至掩飾其對外入侵野心最好的幕布。
雖然阿拉斯加現在與英法美等國的關係非常微妙,但畢竟是此前的協約國成員,阿拉斯加在上一次大戰中曾與英法美處於同一陣營,至少他們幾個的意識形態要更接近一些,思想上的對立要少一些,如果真的證明了德國的野心,很難說阿拉斯加會如何做,所以即便德國有這個打算,在現階段,裡賓特洛甫絕不能將德國的計劃公開讓阿拉斯加人知道,就算要公開,也必須是兩國深入合作之後。
“我們的目的,只是想與阿拉斯加達成合作,防備我們共同的敵人,至於這個協定的名稱,總統如果認爲不合適,大可以更改,這些都不是問題。”裡賓特洛甫有些心虛的道。
這時葉楓卻搖了搖頭道:“蘇聯現在雖然算是一個強大的國家,但還不至於讓我們阿拉斯加害怕,即便要戰,我們阿拉斯加也有把握立於不敗之地,所以相比防務合作,或者其他政治,軍事上的合作,我更贊同我們兩國達成一些對雙方更有實際意義的經濟合作。”
“包括軍備?”裡賓特洛甫腦袋子還真是轉得快,從葉楓的口氣中聽出來了,阿拉斯加並沒有打算與德國簽定任何政治或軍事上的協議,但聽到葉楓願意建立一些更深入的經濟合作時,馬上意識到了機會。
“商品”葉楓哪裡不知道里賓特洛甫打得什麼主意,馬上說道:“經濟合作包括雙方在科技,文化,工業商業等任何經濟範疇內的合作,在商業上來說,只要是商品,只要不違背兩國國內法律的,獲得進出口許可的商品都在這個範圍之內。”
“假如我們想要購買貴國的飛機呢,包括轟炸機和戰鬥機。”葉楓此前說的很含糊,但基本上意思說出來了,軍備也是商品,只要是商品都是可以交易的。阿拉斯加要的是錢啊那麼如果是這樣,能夠達成這種合作,取得阿拉斯加先進的飛機技術也不失爲一項成功的合作,要知道在飛機技術上,阿拉斯加說是第二,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說自己是第一。
葉楓哈哈一笑道:“特使先生,你沒有聽懂我們的意思嗎,只要是商品,就是在這個範圍之內,但有一個前提,不得違揹我們兩國國內法律,要獲得進出口許可,所以要哪一種商品,只要你與我們的企業達成共識,商定價格,雙方同意就可以了,但是你要注意一點,阿拉斯加有些技術和產品是不能獲得進出口許可的,所以如此你需要的是鷹2的飛機技術或者飛機成品,那恭喜你,你想要多少,我們都可以賣,當然,首先,你們德國要得到各國認同,可以擴充空軍才行。但假如你想要雷霆,颶風飛機的話,那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這無法獲得進出口許可,因爲這違背了我們的國家安全戰略法和武器進出品限制規定。”
裡賓特洛甫大爲失望,搖了搖頭道:“這沒有意義,雖然我不敢肯定我國飛機技術比阿拉斯加的更好,但至少不是你們的鷹2可比的,如果只是鷹2,那這樣的經濟合作對我們沒有任何實際好處。也許在此之前我們首先應該達成一些傾向政治性的協議,在協議中對雙方的技術領域合作進行一些規定和放寬,兩國可進行一些交流,我們的相關技術可以向阿拉斯加開放,阿拉斯加的技術也可以向我們德國開放,然後基於這個協議達成一些實際的經濟合作協議,那麼這纔是我們雙方都需要的,都有好處的,也纔是最具備實際意義的經濟合作。”
葉楓微微一笑,裡賓特洛甫的意思他很清楚,就像德意同盟一樣,裡面就有一條雙方加強空軍合作的條款,當然包括技術合作交流和開放。
但那是因爲德國人的飛機技術比意大利人的技術先進,意大利人其實佔了一定的便宜,所以才能達成這樣的合作,但德國想與阿拉斯加達成這樣的合作很難,現在的德國主動找上了阿拉斯加,而阿拉斯加並不太願意與德國合作,畢竟此前的宣傳,加上大量德國籍猶太裔科學家和技術人才流亡阿拉斯加,德國在阿拉斯加的聲譽不太好,希特勒在阿拉斯加的聲譽更是其臭無比,與德國進行一般的經濟合作,不會有多少人反對,哪怕最恨希特勒的人也不會提出太多的異議,畢竟這是商業,這是經濟自由,這是爲了豐滿阿拉斯加的錢袋。
但其他的重大的政治,軍事同盟,高精尖技術合作則肯定不會在阿拉斯加受到太多歡迎。這種情況下,裡賓特洛甫的努力其實並沒有多少用處,葉楓對此不會動心,事實上德國現在除了小部分技術和他的那些科學家,葉楓不認爲現在的德國有太多能吸引他的東西。
葉楓聳了聳肩道:“阿拉斯加是自由社會,是市場經濟,是一個資本主義國家,但卻不是一個無政府國家,再自由的社會也總是要有一個船長、一個舵手掌握方向,任何可能偏離航向的危險行爲,都必須制止,所以特使先生,我很抱歉,我歡迎你們上船與我們的船員做生意,但你想要通過一引起政治性協議來取代舵手的位置是不可能的。阿拉斯加正行駛在正確的航線上,我不希望因爲換一個舵手而讓大船偏離航線,而衝入暴風雨的漩渦之中。”
裡賓特洛甫臉登上漲得通紅,似乎還有些生氣了,葉楓的話其實很不客氣,實際上指明瞭裡賓特洛甫此行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說葉楓很不客氣的指責德國現在其實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航線,正在衝入暴風雨漩渦之中,而現在德國想要與阿拉斯加達成同盟,這不就是要將阿拉斯加一起拖入暴風雨漩渦中嗎,那麼阿拉斯加會同意嗎,當然不
裡賓特洛甫知道這一次他沒有機會立下大功了,站了起來,走了一步,卻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道:“那麼,總統先生,也許我們可以達成一些正常的經濟合作,但至少也需要一些條件不是嗎,正常的生意也是需要商定一些約束條款的。”
裡賓特洛甫最終按耐住了心中的怒氣,雖然不可能與阿拉斯加達成什麼政治,軍事同盟協議了,但他認爲在這種情況下,先與阿拉斯加締結更緊密的經濟合作,仍然不失爲一個好辦法,隨着經濟合作的深入,也許有機會將阿拉斯加這般大船慢慢的綁上德國的戰船,最終大家一起衝入暴風雨漩渦中共抗風雨。
葉楓微笑着點頭道:“當然,這沒有問題,做生意總要有一個合同的,明天我會安排商務部韋斯勒部長與你進行正式的合作談判。”
“不需要外交部長嗎?這畢竟是國際間的合作。”裡賓特洛甫原本希望直接與葉楓談,但顯然這不太可能,但若能將外交部長拉進這個談判,那麼就能讓這次談判,讓最終達成的經濟合作協議的性質得到一些變化,也能引起英法美蘇等國的警惕和不滿,加深阿拉斯加與其他各國的裂痕,只要阿拉斯加與其他各國裂痕加深,德國最終綁上阿拉斯加的機會就要大增。
但葉楓哪裡會上這樣的當,側頭看着裡賓特洛甫,許久才道:“這是經濟合作,特使先生,我不希望帶上太多太明顯的政治意義,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要與政治扯上太多不着邊際的關係,我們的商務部不只是針對內部貿易,包括國際上的貿易,所以,對於合作協議的效力,特使先生不用懷疑,但我提醒特使先生一句,最好不要在這種合作中扯上不切實際的東西,否則我不會簽署這種協議的,就連談判也沒有必要進行。”
葉楓這是嚴正的警告了,讓裡賓特洛甫心裡一緊,商務部長畢竟也是政府部長,裡賓特洛甫原本心頭就帶着這個想法的,想在明天的談判中加上一些政治性詞彙,哪怕只是一兩個敏感的字眼,以後再經德國有意宣傳,就能讓經濟合作的性質變異。至少能引起其他各國猜忌,但葉楓這樣一說,那麼可以肯定,
明天的談判,阿方談判人員必然會接到葉楓的警示和交待,若裡賓特洛甫耍花槍,那麼就連最正常的經濟合作也不可能達成了,反而可能爲第三帝國帶來一些麻煩,增加一個潛在的對手。
就像對美國一樣,德國和希特勒本人同樣不想招惹阿拉斯加人,在歷史上希特勒再自大,他其實也不想惹怒美國人,希特勒就總是剋制着,哪怕美國再違背中立原則,德國都不願向美國宣戰,最後一心想把美國帶入戰爭漩渦的羅斯福不得不打上了德國盟友日本的主意,結果狂妄的日本人果然爲德國人招來了美國這個強大的對手,讓德國跟第一次大戰一樣,在美國加入後反勝爲敗,且一敗塗地。
而在這個時空,實際上相比美國,德國對阿拉斯加的忌憚更深,上一次大戰,在德國人看來,阿拉斯加人的加入纔是真正對同盟國陣營造成致命一擊的原因,而阿拉斯加的軍事實力通過這麼多年的戰爭證明,顯然也比美國高上一籌,要知道至今爲止,建國三十多年,大仗小仗,空戰,陸戰,海戰,阿拉斯加幾乎未嘗一敗,何況現在阿拉斯加已經超越美國,成爲名符其實的世界頭號經濟大國,對於這樣一個政治,經濟,軍事實力都極其強大的國家,哪怕不能達成合作,也絕對不能主動去招惹,絕不能惹到他發火。
即便要招惹,希特勒也希望是在德國一統歐洲,再無後顧之憂之後的事情,在此之前,即便阿拉斯加做得有些過分,只要不主動來攻擊德國人,希特勒都不想把這樣一個對手惹出火來,也正是希特勒的交待,讓一向有些志得意滿的裡賓特洛甫在面對葉楓的時候儘量做到小心,不願觸怒葉楓,現在葉楓再次嚴正警告,事實上裡賓特洛甫已經不敢再耍什麼花槍了,若因此惹怒阿拉斯加和眼前這個鐵血屠失,只怕裡賓特洛甫這次回去不但不用再妄想什麼取代外交部長紐賴特的位置,他現在的位置都坐不穩了,戈林、戈培爾那些看他不來的傢伙還不得趁機把他掀下馬來撕碎。
此時的西班牙,大戰正酣……
隨着德意蘇等國干涉力量介入,西班牙戰場已經升級,成爲了各國各勢力的角逐場,德、意向佛朗哥已經提供飛機1650架、坦克和裝甲車1150輛、火炮2700門、步槍數十萬支、炮彈750萬發。直接參戰的德、意軍隊更是已經上升至十萬。
德、意的武裝干涉使西班牙內戰演變爲國際性戰爭。英、法等歐洲國家對西班牙戰爭採取‘不干涉‘政策,簽署《不干涉協議》,但幾國民間卻也有大量平民自願入西班牙參戰,一些企業也爲共和軍提供了一些軍備物資支持,美國則宣佈延長1935年的《中立法》,禁止向交戰雙方輸出武器和軍用物資。但在暗地裡,大量美國公司卻向雙方大肆出售各項緊俏物資和軍備,大發戰爭橫財。
而蘇聯這樣一個唯一給予了共和軍直接支援的國家加入,又使得這場戰爭變成了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對決的一次預演,在蘇聯的介入下,共和軍得到了共產國際和許多社會主義者的支持。這些力量通過募集糧食、藥品、捐款和武器等予以支援;54個國家的4萬餘名反法西斯戰士自願前往西班牙,組成國際縱隊與西班牙共和軍並肩作戰。因爲國際縱隊凝聚力強,戰鬥力強,幾乎成爲了有些不盤散沙的共和軍的主力部隊。
但也正是因爲蘇聯和共產國際的介入,使得一直以來對共產社會主義,對蘇聯很是忌憚的英法等歐洲國家進一步下定不干涉的決心,甚至通過禁運等方式,在實質上站在了國民軍或者說德意一方,加劇了共和軍的困境。
1936年8月,國民軍在德、意干涉軍支援下從葡萄牙邊境開始向首都馬德里方向發動進攻,先後攻佔巴達霍斯、卡塞雷斯、塔拉韋拉、托萊多等城鎮,將南、北兩塊控制區聯成一片。9月,國民軍在北部攻佔伊倫和聖塞瓦斯蒂安,切斷共和國北部與法國的聯繫。10月,國民軍成四路進逼馬德里,於11月6日進抵馬德里近郊。共和國政府遷往巴倫西亞,並首次組建兵力達30萬人的正規軍。
隨後共和軍在國際縱隊配合下,展開馬德里保衛戰。西班牙共產黨就站在保衛共和國的最前列,馬德里90的共產黨員走上前線,許多國際縱隊戰士在戰鬥中英勇獻身。1936年11月起,馬德里軍民浴血奮戰,多次粉碎叛軍進攻。
但共和軍已經陷入了困境,國民軍在德意飛機幫助下,將大量非洲軍團通過空軍,海運等方式運到西班牙本土參戰,進一步加強了國民軍的進攻實力。而共和軍,實在缺少直接支持者,即便蘇聯也不敢直接派出軍隊參戰,只能動員全世界的共產主義戰士志願參戰,國際縱隊畢竟是烏合這衆,再頑強,也不能與直接參戰的德、意正規軍組成的志願部隊相比。
當然,佛朗哥並不知道他將非洲軍團大量調往本土,卻埋下了一個巨大的危機。
布拉,這座以前在非洲都籍籍無名的小鎮,現在卻在整個世界都小有名氣了,這是阿拉斯加北剛果領地的首府,正位於東西非大通道鐵路中心,東西非大鐵路貫穿全城,而布拉城的發展也是在通道打開之後。
在比利時統治時期,布拉只是扎伊爾河以北無數小村鎮中的一個,且是不顯眼的一個,當時全鎮人口不足萬人,整個城鎮只有一條泥砂街道。
併入阿拉斯加後,因爲其正處於東西非聯繫的中樞位置上,所以被確定爲北剛果首府,藉助北剛果政治中心的地位,布拉取得了快速發展,在東西非大通道建設時,布拉是位於中部的主要材料集散地和中轉地,也是築路工人的補給地,因此給這座小鎮帶來了很多的商機,短短三年,便使這個不足萬人的小鎮雲集了六萬多人,三年後隨着鐵路大通道竣工通車,布拉成爲中部第一大站,而且隨後北剛果領地修建的幾條公路通車,都是以布拉爲輻射中心,呈射線向四周伸展,使得布拉坐實了中部第一大交通樞紐的地位。
鐵路大通道打開後,這條大通道出乎意外的在經濟上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作用,幾乎成了非洲大動脈,即便連英法美意等國都經常利用這條通道轉運物資商品,這種結果,不只是造成了自由城,黑角,和平港,姆特亞拉,坦噶等數大東西岸港口城市的快帶發展,也讓內陸的布拉柴維爾,梅坎博,布瓊布拉,基加利,布卡武等原來的沿線城市落得了大發展的機會,更讓衆多位於鐵路沿線的諸如蓋梅納,尼拉貢,多多馬,布拉這樣原來的小鎮獲得了快速發展。
其中尤以做爲北剛果政治中心和中部第一大交通樞紐的布拉發展最快,鐵路通車至今四年,布拉的經濟和人口幾乎都是翻倍的增長,到現在布拉已經是擁有近三十萬人口的非洲現代化新城,已經超過了北剛果領地設立時領地內最初的大城市,位於扎伊爾河北岸,與比屬剛果交界的第一大城基桑加尼。
去年阿比西尼亞戰爭,阿拉斯加增兵並組建地中海和非洲兩大最高司令部後,其中非洲最高司令部就放在了布拉,當時放在這裡是因爲這是距離阿比西尼亞地理位置最近,交通條件最好的阿拉斯加所屬較大城市,但戰後,非洲最高司令部並沒有撤消,司令部也沒有放到條件更好,城市更大的自由城或和平港,哪怕進入今年,似乎阿拉斯加非洲軍隊的重心已經轉向了西北非的西撒和梅利利亞一線,最高司令部也沒有搬遷,按照最高司令朗.帕多的話說:“布拉是阿拉斯加非洲領土的中心,最高司令是統籌整個非洲軍務,這裡交通也很方便,有鐵路,有公路,有機場,司令部放在布拉就是最合適的,也能及時兼顧東西非兩方的緊急軍務。”
因爲朗.帕多的堅持,使得布拉在成爲北剛果的政治,經濟,交通中心後,也真正成爲了目前整個阿拉斯加在非洲的最高軍事中心。無數的命令和軍隊調令就是從這裡發出的。這裡決定着阿拉斯加駐非洲的三十餘萬軍隊的所有動向。
布拉原本駐紮了一支海軍陸戰隊師——十八師,但去年第九集團軍調到非洲後,這支海軍陸戰隊因爲原計劃遷往西撒,所以西調,到現在雖然沒有去成西撒,但還是遷到自由城北部沿海的科科比奇鎮,十八師原來在布拉郊外的軍營就成了最高司令部所在,防務由第九集團軍警衛團負責。
因爲此前駐紮一個滿編師,所以軍營的規模相當大,除了警衛團佔用了軍營外圍的營房,中心位置的幾棟營房幾棟小樓就成了最高司令部各個部門的辦公地。
位於最中心那棟五層樓的原來的十八師師部指揮中心現在自然也成爲了最高司令部的指揮部。
此時指揮部三樓作戰指令中心,最高司令朗.帕多等人正圍着指令中心一幅巨大的地圖指點着。
雖然這是最高司令部,但劉頌亭,朗多.查克,林宣成,鄭經鵬這些人要不就是各有駐地,要不就是遠離布拉,自然不可能長駐布拉,所以一般除非有重大軍務要商議,否則長期坐鎮最高司令部的其實只有朗.帕多一個主官,其他成員也多是第二,第九集團派來的代表,如果有什麼疑問或決定,都是由他們通過電報傳達。
不過利夫曼算是一個例外,他既是第二集團軍派駐最高司令部的代表,同時也是最高司令部的政治部主任,除朗多.查克和劉頌亭之後的第四號人物,也是目前非洲最高司令部所轄唯一的四名上將以上軍銜的高級將領。所以最高司令除了朗多.查克、劉頌亭兩個聯指司令外,嚴格來說還是建制齊全的。
此時正在對着地圖解說的是司令部普通成員,第九集團軍參謀長劉伏雲中將。圍在朗.帕多身邊的就是利夫曼以及第九集團軍政治部主任伍靖鬆中將。
“馬天將軍已經到了西撒,親自坐鎮達赫拉負責蒐集分析軍事情報,根據最新傳來的情報顯示,國民軍目前已經在西班牙內戰中佔據了優勢,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根據軍情局的最新情報,佛朗哥這幾個月大肆轉運了許多非洲殖民軍和外籍軍團赴本土參戰,除了摩洛哥,還有就位於我們西非領地加蓬大區北部的赤道幾內亞。這個地方的殖民軍和外籍軍團同樣被轉運了許多去本土。”
“有沒有確切情報,到底從這些地方轉運了多少軍隊去本土?”朗.帕多問道。
“佛朗哥顯然還是非常小心的,其實若不是我們的軍情局實力強勁,我們連他們這樣老鼠搬家式的轉運都不能發現,而且目前西班牙所屬殖民地基本上開始對外封鎖消息,我們暫時還沒有弄清楚他們轉運的具體數量。但這一點我們其實可以分析出來,不管是西屬西撒,還是西屬摩洛哥,甚或赤道幾內亞,這些地方面積都不大,人口也並不多,他們本來的駐軍數量我們也是比較清楚的,那麼現在他們進行轉運,通過他們的飛機和船隻啓運次數和容量我們大約可以計算出來。”
利夫曼託着下巴,盯着地圖看了半天道:“西班牙最爲看重,也是駐軍實力最強,經濟實力最好的其實只有加那利羣島和北部
直布羅陀海峽沿岸的休達至得士安狹長地帶,除了這兩地,不管是西屬摩洛哥的伊夫尼還是塔爾法亞,或者西屬西撒及赤道幾內亞,嚴格來說都不算是什麼大殖民地,普遍都是總人口不過數十萬,面積不過幾萬的小殖民地,西屬西撒算是比較大的了,還有十五六萬平方公里,但偏偏這西屬西撒卻是最荒涼的,除了北面靠塔爾法亞的阿尤恩外,連城鎮都沒有幾個,總人口怕是跟我們控制的西撒差不多,最多十來萬。那麼他們的駐軍實力就可想而知。”
朗.帕多也點了點頭,這樣的地方駐軍是不可能太多了,西班牙畢竟不是阿拉斯加,阿拉斯加之所以在西撒這個如此荒僻的地方駐軍如此之多,是有着重大戰略圖謀的,同時也是因爲西撒是阿拉斯加本土通往東西非的一個重要戰略支點和補給地,所以不得不駐大量軍隊以保安全,西班牙呢,就算他們想,也沒有這麼大的實力,要知道在此這前,西班牙全部的海陸軍正規軍也不過二十多萬,且其中大半成爲了叛軍,讓共和政府不得不新組了正規軍,但即使有蘇聯和墨西哥的軍備援助,也只能組建三十萬罷了,由此可知西班牙這個老牌殖民強國落魄到什麼地步了,現在內戰正酣,佛朗哥連外籍軍團都用上了,那麼他們在海外的駐軍還能有多少?
這時劉伏雲也笑着點頭道:“是的,根據馬將軍傳來的佛朗哥轉運軍隊流量來計算,佛朗哥大約從西屬摩洛哥和西屬西撒一共運走了兩萬正規軍和一萬外摩洛哥軍團,從赤道幾亞內大約運走了一萬正規軍和一萬外籍僕從軍,另外就是他們的重心,也是人口最多的加那利運走了大約三萬正規軍和兩萬當地的治安軍,這近十萬人基本上組成了佛朗哥控制下的國民軍主力。”
“這樣算來,現在摩洛哥和西撒,他們含外籍兵力最多也不過三萬人了,加那利也最多就是這個數,可能還沒有,畢竟這裡的防禦工事是很堅固的,加上這裡久受西班牙統治,也很難輕易被他國征服,所以佛朗哥相對放心,只是赤道幾內亞的數量是否準確,要知道這裡就在我們西非領地邊緣,這裡的情況我們相對更爲熟悉,以前他們在這裡的武裝力量加上本地的僕從軍最多也不過兩萬多人吧,現在調走兩萬,那豈不是這裡最多就是兩三千人了。佛朗哥就這麼放心我們不會打赤道幾內亞的主意?就不怕北面的法國人會打這裡的主意?”伍靖鬆突然說道。
“不,正好相反,在我看來,他對赤道幾內亞可能是最放心的,爲什麼,就因爲伍將軍剛纔說的那句話,我們或者駐喀麥隆的法國人若要打這裡的主意,莫說兩三千人,就算他們三萬人都在,又能抵得了我軍或者法軍進攻嗎?當然不行,就是因爲互相牽制。現在他索性將這裡的軍隊大部調走去本土幫他奪取政權,至於赤道幾內亞,若我們要打,他反正也擋不住,但問題是我們打還是法國人打,我們打法國人會坐視不理?或者我們會坐視法國人趁火打劫?”
“如果是以前,法國人是不可能打這裡的主意的,現在法國人執行綏靖政策,就是不想參與戰爭,本來就更不可能去打西班牙人的主意,但他們也絕不會願意看到我們去奪赤道幾內亞,要知道赤道幾內亞可是分爲兩塊的,大陸這一塊夾在我們西非領地的加蓬大區和法屬喀麥隆中間,但另一塊位於海上的比奧科島可是幾內亞灣頂弧線中心,就扼制住喀麥隆外海,放在已經淪落在二流國家的西班牙手裡,法國人可以不管,但落到我們手裡,法國人只怕就不會安心了。”劉伏雲也認可利夫曼的話。
伍靖鬆考慮了一下,也認同了兩人的說法,佛朗哥這其實就是扔了一塊肉出來,想引得阿法兩國互相敵視,互相牽制,如此一來,他其實也就達到了確保赤道幾內亞這塊領地安全的目的,同時也達到了盡最大能力抽調兵力助他回國奪權的目的,如果兩國都對這裡沒有野心,那最好,如果其中任何一方有野心或者兩國都有野心,佛朗哥似乎也不需害怕丟了這裡,就像利夫曼和伍靖鬆分析的那樣,法國人不會坐視阿拉斯加人下手,阿拉斯加當然也不想看着這塊肉落到法國人手裡。最終其實還是雙方誰也不敢動。
“如此看來,赤道幾內亞這塊肉我們只能眼睜睜着看着了,最終我們還是要回歸原點,將目光看向西屬摩洛哥和西撒,甚至加那利羣島,畢竟在那裡,我們顧忌要小一些。而且那裡我們所做的準備更充足,奪下那裡,對我們阿拉斯加的非洲戰略佈局也有更大好處。只是可惜啊,那裡目標卻大了一點,又較靠近西班牙本土,沒有最好的機會,貿然下手,有可能什麼事都沒有,但也有可能引得英法西德意等國羣起攻之。”伍靖鬆搖了搖頭道。
“所以,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拿下赤道幾內亞”這時一直在沉思中沒有說過話的朗.帕多突然笑道。
然後朗.帕多在大家疑惑的目光注視下手指地圖道:“這是最好的試探方法,試探英法等國的底線,你們不要忘記了,牽制雖然存在,但你們看看德國人,意大利人的行動,英法是什麼態度。從他們現在的態度就可以看出,英法不想開戰,不想與任何國家開戰,那麼他們會願意跟我們開戰嗎?他們絕對不想,但我們下手奪取西班牙的非洲殖民地後,他們是否還會繼續忍耐下去?我想會的,但卻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忍耐我們把西班牙的殖民地全吞下去,所以我們可以先拿下這個面積很小,但戰略意義還不錯,且對法屬喀麥隆有一定影響的地方,我敢肯定,只要快速行動,形成既定事實,法國人絕對不會因此跟我們開戰,但假如他們反應極爲強烈,那我們以後的行動就必須小心一些,若他們仍然只是一如既往的綏靖,僅僅是口頭上的抗議,那就好辦了,接下來一股作氣,把西屬摩洛哥,讓休達,讓西屬西撒,甚至加那利都快速奪下來,同樣形成既定事實,你們發現沒有,只要成爲既定事實的,好像英法兩國最終都會默認退讓,而德國和意大利其實就是一直在利用英法的這種態度,那麼我們爲何不能有樣學樣呢,當初我們的在地中海和非洲增兵,總統其實也是利用了這一點,最終你們看,我們成功了,那麼這一次我們還可以再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