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9月15日,由美國作調停國,阿英法意四國在美國東北部大城波士頓簽訂四國協議,阿拉斯加將增兵二十萬的行動化爲了合法行動,但卻被迫放棄了干涉意大利對阿比西亞軍事行動的機會。
意大利計劃已久的入侵阿比西尼亞的行動終於化解了所有外在干擾因素,真正到了成熟的時候。
1935年10月,意大利法在西斯主義頭子,**首相墨索里尼命令下,悍然發動了入侵阿比西尼亞的戰爭,此時,意大利通過先前的行動,早已佔領了阿比西尼亞東面的索馬里和北面的厄立特尼亞。現在,它希望迅速佔領阿比西尼亞,進一步控制紅海這條戰略交通要道,並以此爲據點吞併整個非洲。
而這正是墨索里尼執政以來,一直想要達到的目的。
此時的意大利雖然不能和已經逐漸重新崛起的德國相比,更不能與阿拉斯加、英國、法國相比,但對於阿比西尼亞這樣一個幾乎還處於原始社會狀態的封建王國來說,無疑是一個現代巨無霸。
意大利是工業發達國家,他們軍隊已經擁有此時較先進的現代化武器,有大量飛機、坦克和裝甲車,而阿比西尼亞則連統一的軍隊也沒有,只有屬於海爾?塞拉西皇帝的衛隊和各封建領主的私人軍隊。
他們的武器主要是原始的長矛、弓箭、棍棒,力量對比如此懸殊。
墨索里尼在發動戰爭之初,曾經狂叫要“懲罰這些非洲蠻子,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似乎在墨索里尼看來,阿比西尼亞的非洲蠻子在現代化的意大利軍隊面前不堪一擊,阿比西尼亞用不了多久就將成爲意大利王國的一部分。
可是,戰爭開始後,就如同上世紀末的那次入侵戰爭一樣。阿比西尼亞人民並沒有被強大的敵人嚇倒,上一次戰爭,阿比西尼亞擁有偉大的孟尼裡克國王,現在他們同樣有一個海爾.塞拉西國王。
在國王的號召下,阿比西尼亞民人團結一心,決心保衛自己的祖國,保衛自己的家園。阿比西尼亞很快實行了全國總動員。
10月17日,皇帝塞拉西在首都亞的斯亞貝巴舉行了隆重的閱兵式。
這位年輕的皇帝健步走上檢閱臺,在清晨的陽光中他的身影顯得異常高大。他沒有發表長篇演說,只是高聲問他的臣民:“法西斯侵犯我疆土,魚肉我人民。我們怎麼辦?”
“堅決抗敵,寧死不屈”10萬人發出了震天的怒吼,聲震九天。聲勢之壯,即便利夫曼剛剛派來保衛塞拉西安全的百人衛隊都刮目相看。
事實證明,數百年來,阿比西尼亞面對着強大的殖民軍隊都屹立不倒,成爲非洲非數百年殖民歷史中唯一一個至今一直仍然保持獨立地位的國家並不是僥倖。
雖然經濟落後,武器落後,但這是一個堅韌的民族,這是一個不畏死的民族,民心可抵百萬軍。
年輕的塞拉西面對十萬人的吼聲,似乎被感染的信心大漲,漲紅着臉,赤紅着眼神,振臂高呼:“對誓死抗擊侵略者,保衛我們的家園”
塞拉西說沒有多說,而是指了指臺下將士身扛的刀槍道:“拿起你們的刀槍去抗擊侵略者吧,現在,隨我出征”
塞拉西跟他的前輩孟尼裡克一樣,選擇了親臨前線指揮,十萬聯合軍隊浩浩蕩蕩的開赴戰場,去迎擊遠比他們強大的侵略者。
在這場力量懸殊的抗戰中,阿比西尼亞人民表現出了英勇無畏的品質和崇高的自我犧牲精神。阿比西尼亞大部分地區水源奇缺。牧民們就把水裝在皮袋裡,穿過乾旱的沙漠把水運到兵營裡。他們自己卻常常因乾渴而暈倒在路上,青年學生們走上街頭進行宣傳動員;婦女們組織了紅十字協會和婦女協會,運送傷員。組織後方供給,一些封建莊園主也拿出錢來向國外購買武器彈藥和糧食,支援前線抗戰。
10月底,阿拉斯加從北剛果蒙貝雷軍用倉庫運來的首批重武器運抵前線兵營,可惜因爲這些武器對於阿比西尼亞大部分人來說還是太先進了,即將交到他們手上,也不能發揮出足夠的威力,最終塞拉西接受了衛隊長的建議,將自己的皇家衛隊抽調了三千人組成了教導團。成爲一支尖兵,也成爲了一支戰地訓練營,第三個月教導團輪換一千人,輪換出去的士兵下放到各部隊帶起更多的士兵,讓他們能夠初步使用這些對他們來說先進無比的武器。
由於阿比西尼亞人民的頑強抵抗,加上阿拉斯加的武器裝備不斷運送到阿比西尼亞,墨索里尼速戰速決的部署完全落空。
直到11月8日,意軍才佔領埃塞俄比亞1/8的土地。11月19日到21日,塞拉西國王再次親臨前線慰問軍隊。阿軍乘此機會,一鼓作氣地進行了反攻,收復了大片失地,意軍損失慘重。那些被意軍所佔領土地上的人民也不斷地給意軍制造麻煩:他們藏起糧食,填平了水井,牽走了駱駝和毛。意軍每到一地,佔領的僅僅是一座空城。在非洲沙漠炎炎的烈日烘烤下,找不到水源或只能找到撒了鹽的水井的意軍士兵飢渴交加,戰鬥力大爲減退。
“形勢比我們預料的要好,意大利軍隊似乎在重蹈第一次入侵阿比西尼亞時的覆轍,雖然最開始態勢良好,但不過一個多月,在阿比西尼亞人不畏死般的反擊之下,不但未能再得以前進,反而此前佔領的大片土地都被阿比西尼亞人收回。”馬功成手裡拿着從非洲最高司令部傳來的戰情通報後道。
雖然阿拉斯加按照波士頓協議規定不能再參與這場戰爭,但並不代表阿拉斯加就不關注這場戰爭了。
事實上阿比西尼亞人現在有三分之二的軍隊已經裝備上了阿拉斯加的武器,爲此意大利人遭遇大敗後,墨索里尼氣急敗壞的向阿拉斯加方面連發三封抗議函,並向英法美三國致函,認爲阿拉斯加違背協議,在暗地裡幫助阿比西尼亞人反擊意大利軍隊。
好在越是這種形勢,墨索里尼越不敢真正的惹怒阿拉斯加,最終在葉楓以這批武器是在協議簽訂之前按合同裝備給阿比西尼亞的解釋搪塞過去,意大利人得到了葉楓的保證,此後不會再有更多的武器流入阿比西尼亞後,墨索里尼無奈之下忍下了這口氣,英法倒也樂得見意大利出醜,最終此事不了了之。
但這個時候,阿比西尼亞軍隊差不多已經全部裝備上阿拉斯加的淘汰裝備,至少在意大利軍隊面前,這些裝備絕對不算落後。阿拉斯加方面倒是有不少人擔心,依照阿比西尼亞人現在的表現來看,阿比西尼亞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並非沒有可能,如果是那樣,墨索里尼會否會在失敗兵真的跟阿拉斯加翻臉。這場戰爭阿拉斯加現在必須關注,關注戰事的結果,因爲不一樣的結果,可能會帶給阿拉斯加不一樣的風險。
不過葉楓此時卻不以爲意,呵呵笑道:“我們的裝備即便是淘汰也絕不比意大利人的武器差多少,但阿比西尼亞時只怕並不能將這些武器的作用發揮到十成,也許五成都難,畢竟這種先進武器不是一把刀,一根棍棒,缺少足夠的訓練和適應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甚至那些先進的坦克,大炮他們是否能夠讓它們開響都成問題。阿比西尼亞人現在的勝利更多的是憑藉着血氣之勇,而意大利人的失敗也有多種原因,至少指揮官的水平就是一個失敗的因素,當然還有事先的輕敵,準備不足等等,等墨索里尼反應過來,阿比西尼亞人的苦日子就要來了。”
“不過就算意大利人最終能夠獲勝,但也夠他們喝一壺了。”親自主持了與阿比西尼亞人聯繫的蔣百里呵呵笑道。阿拉斯加人運送了多少武器進去,有了這些武器,以阿比西尼亞的的性格,就算意大利人佔領阿比西尼亞全境,只怕也還會面臨不少的麻煩。
葉楓這次倒是沒有說什麼反對意見,呵呵笑道:“這很正常嘛,想要徹底征服一個堅韌的民族,哪有那麼容易,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亞在我看來本就不算是一個多少好的戰略,墨索里尼只怕同樣知道這一點,但他必須依靠戰爭,依靠戰爭上的勝利,依靠殖民地的增加來轉移其國內的矛盾。所以我可以肯定,這一仗,哪怕打得再慘,墨索里尼也不會半途而廢,他需要一場勝利,否則他在國內的**統治可就不穩當了。這不是第一次入侵戰爭,那時意大利軍隊纔多少,不過兩萬餘人,打完了想要再打都力不從心。而現在,意大利卻已經投入了四十多萬,短暫的挫折絕不可能讓墨索里尼就此放棄。”
馬功成等人都深以爲然。
這時葉楓沉吟片刻,對着宋智周道:“老宋,阿比西尼亞戰爭我們已經無法干涉,但利用這次機會,完成我們的兵力部署很重要,現在地中海和非洲的兵力部署完成的怎麼樣了。”
“比較順利,目前第四集團軍已經基本上都集中到了敘利亞領地,新到的第十五集團軍接管了薩洛尼卡領地,海軍陸戰隊有五個師集中在塞浦路斯,梅利利亞和雷拉島的兵力已經增加到了一個滿編陸戰隊師。自由號航母編隊則按照協議規定,離開了接近蘇伊士運河口的利馬索爾,部署到了伊斯肯德倫港。”
宋智周拿着指示棒在地中海和非洲地圖前面指點了起來:“非洲方面,第二集團軍已經全軍撤出了北剛果,除圖西自治領和盧旺達自治領各佈置一個師外,其他部隊全部部署到了坦噶尼喀,北剛果和西非的防務已經全部交給了新到的第九集團軍。不過原本部署在西非和北剛果西部的四個海軍陸戰隊師的調動比較緩慢,目前還只完成了一個師的調動,倒不是船隻忙不過來,主要是西撒那地方的基礎建設實在有些麻煩,那裡的設施根本還不能滿足增加四個師的硬件要求,要知道再調四個師過去,我們的軍隊總數都要超過人口總數了。”
西撒是阿拉斯加所以領地當中,最荒涼,最不宜居住的地方,那裡面積近十三萬平方公里,人口至今到不過十萬,而軍隊在此之前就達到了三萬餘人,軍民比例之高世界罕見,再將四個師的海軍陸戰隊調過去,軍民比例幾可達1:1了,那個地方想要承擔十萬軍隊的生存確實很困難,其實就是馬功成等人都有些奇怪,總統爲何要在那裡部署這麼多軍隊。東西非這麼大片地方也才二十多萬軍隊,總統卻打算在那個無比荒涼又不適宜開發,面積也只有不過十數萬平方公里的地方佈置近十萬軍隊,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倒是不急,讓林宣成加緊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就是,這四個海軍陸戰隊師估計一年內能夠調到西撒就沒有問題。”葉楓卻不以爲意,但話裡話外就透露出一股怪異的氣息,一年內,一年後呢,有問題嗎?難道這支部隊調過去要打仗,跟誰打?在那裡似乎要打只能和西班牙或法國打了,這不可能吧,這樣還不如現在直接跟意大利開打。
難道總統又在玩把戲。
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葉楓沒有多作解釋,只是讓他們多關注非洲和歐洲的軍事政治變化。
此時的阿比西尼亞戰爭,已經是另一番光景了,正如葉楓所說,阿比西尼亞真的考驗來了。
此前的失敗讓墨索里尼惱羞成怒,不但一怒之下撤換了意軍駐非洲總司令德.波諾,改派巴多利奧元帥接任非洲總司令,還派了由死心塌地的納粹分子組成的“黑衫軍”到阿比西尼亞參戰,並從12月底起增派了空軍。對阿軍陣地和無辜的平民進行瘋狂的轟炸,而且,還從1936年2月份起違背日內瓦公約,使用了芥子毒氣意軍甚至還對瑞典和芬蘭派出的紅十字救護隊進行轟炸。瑞典紅十字會救護隊成員死在這些滅絕人性、喪盡天良的暴徒的轟炸中的就有50多人
至此,阿比西尼亞的形勢終於惡化,至1936年5月5日,意軍進佔阿比西尼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在百人衛隊的護送下,塞拉西皇帝出走阿拉斯加,在葉楓的暗中支持下,塞拉西在阿拉斯加紐芬蘭省聖皮埃爾和密克隆縣設立了阿比西尼亞流亡政府,在實際上仍然遙控指揮着阿比西尼亞境內的反抗運動。
但這一點,意大利方面不在意了,他們佔領了阿比西尼亞首都,已經取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墨索里尼有了轉移國內矛盾的成就,5月9日,墨索里尼即迫不及待的在羅馬宣佈吞併阿比西尼亞,由意大利國王兼任阿比西尼亞皇帝。
阿比西尼亞淪陷了,這片苦難的土地在意大利法西斯軍隊的鐵蹄下呻吟。災難深重的人民陷入了更加痛苦的境地。然而,他們並沒有屈服。更多的人拿起了武器,參加了游擊隊。人們的誓言是:“打到最後一個人,流盡最後一滴血。”游擊隊利用各種方式與侵略者展開了英勇而巧妙的鬥爭。他們不斷破壞鐵路,炸燬橋樑,劫持意軍的運輸車,炸掉他們的軍火庫。他們甚至還刺傷了意大利總督。雖然,意大利法西斯殖民當局對此進行了瘋狂的報復,3天中屠殺了3萬人,逮捕監禁了更多的人,但阿比西尼亞人民沒有被嚇倒。相反,越來越多的人蔘加了游擊隊。
意大利人實際上在佔領阿比西尼亞的同時,也一腳踩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偏生他們還無法從這個泥潭中將腿拔出來,因爲這是墨索里尼的武功,只有確保他們一直佔領阿比西尼亞,墨索里尼才能在國內進一步鼓動民衆支持發動戰爭,只有發動戰爭,他才能將國內那因經濟危機爆發而加劇的各種矛盾和視線進行轉移。
僅僅七個月,成功佔領阿比西尼亞,看上去意大利人進行的這場戰爭似乎還算成功,至少相比第一次入侵,這是墨索里尼政府一次偉大的成就。
塞拉西流亡阿拉斯加後,再一次向國聯提出了申訴,但英法繼續執行綏靖政策,雖然英法操縱國聯對意進行經濟制裁,但卻拒絕實施兩項重要措施,即禁運石油和封鎖蘇伊士運河。這種經濟制裁實際就流於形式,英國操縱國聯的種種作爲越來越讓人失望,而國聯的信譽不斷下降,也倒致其威信越來越低,隨着意大利人侵佔阿比西尼亞沒有得到任何制止,越來越多的野心家受此鼓舞,開始謀劃如同意大利人一樣的行動。
實際上早在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亞之前,英法的綏靖政策就早已開始,而且就始於德國。
德國在希特勒上臺,併成爲國家元首後,在政治上整肅內部時,又把全部經濟都納入受國家控制、適應政治需要、實行強制生產的軌道,以更有利於擴軍備戰。接着希特勒就開始將其計劃付諸實施。1934年9月底,希特勒下達了一個重整軍備的秘密手令,到1935年春,則公開宣佈了此計劃:將國防軍由10萬擴充到30萬。這是公開違反凡爾賽和約,它立即引起西方國家的強烈反應。法、英、意雖然都提出了抗議,並達成共同防禦的協定,但一切只不過是停留在紙面上,從未去實施,相反在其背後倒掩蓋着勾心鬥角和畏首畏尾,特別是英國還中途變卦,與德國簽訂了一項海軍協定。這也是英國“綏靖”政策的開端。
而正是英國的這一態度,給了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這樣的野心家更大的信心和心理暗示。墨索里尼敢於發動入侵阿比西尼亞的戰爭,公然伸手到英國的北非殖民地勢力圈未嘗不是因爲這種心裡暗示使他有了這種信心。
而意大利人發動的戰爭,英法不但繼續採取綏靖政策,反而還反對來對準備阻止戰爭的阿拉斯加進行聯合打壓,這一做法則毫無疑問幾乎已經向全世界表明了他們的綏靖態度,不說違背凡爾塞條約,就算是訴諸戰爭也不用怕,因爲英法不會干涉。這種暗示甚至可說是公然表明的態度,開始產生惡果。
在波士頓條約簽定,意大利正式入侵阿比西尼亞後,希特勒確信:這裡出現的又是一幫和他昔日國內政敵一樣不中用的傢伙,只要他堅決、突然地把既成事實擺在這些傢伙面前,他們勢必束手無策,聽之任之。
於是,希特勒於1936年3月7日悍然宣佈廢除洛伽諾公約,不顧凡爾賽和約的規定竟派出3萬德軍開進萊茵非軍事區,並沿德國西部邊界建立起防禦工事。此時,法國和英國等國家其實只要稍有動作,希特勒就會乖乖地縮回,但他們又只是滿足於提出抗議,並未採取任何切實的對抗措施,而在阿比西尼亞戰爭中,意大利的入侵戰爭沒有受到干涉,阿拉斯加的悍然增兵在成既定事實後,英法最終也無奈承認,這一系列的事情又進一步讓希特勒信心大漲,這就使希特勒更加膽大妄爲,加快了向外擴張的步伐。
英法後來所吃到的苦果實際上就是在他們自己一步步的退讓中種下的。
阿比西尼亞的硝煙尚未完全落下,但事實上已經進入了尾聲,而阿拉斯加的軍事部署還是緊鑼密鼓的進行。
西撒哈拉特別行政管理區,最初由西班牙轉讓給阿拉斯加時,面積不過十一萬平方公里,人口不過四萬餘,後來利用盧旺達事件,阿拉斯加從法國人手裡買來了南面努瓦迪布灣的聖艾蒂安港一帶,面積增加到了十三萬餘平方公里,人口也增加到了五萬餘人,直到到現在增加到了約十萬人。
不過由於全境大部分爲沙漠和半沙漠,嚴重缺水,自併入阿拉斯加如今也有六七年之久,雖然也有所發展,但發展很有限,基本上是依託軍隊的需求而生存。
倒是西撒成爲阿拉斯加在西非的補給地後,利用兩大港口還是在經濟上取得了一些進步的,至少這裡也有了兩個看上去還有那麼點模樣的城市,一個就是達赫拉市,一個就是由聖艾蒂安港和圭拉合併組成的努瓦迪布市,並且這些年,通過駐軍的努力,修建了一條北起達赫拉,沿海岸線直達努瓦迪布市縱貫全境的鐵路,還修建了兩條公路,一條沿海,一條是呈弧形伸延到內陸,但和終點仍然是全境僅有的兩個城市達赫拉和努瓦迪布。
不過西撒雖然只有兩個城市,卻並非所有人都聚居在這兩市,這兩市中達赫拉是主要的商業性港口,也是第一大城市,人口大概有六萬餘人,現在也有少部分工礦企業,當然多半是依託全境豐富的磷酸鹽和鐵礦建立的化工廠和鋼鐵廠,其他的企業很少,特別是消費類的,畢竟這裡的原料太缺了,基本上都需要外運這些消費品補給。好在這些年在西撒倒是找到不少地下水資源,缺水的問題基本上得到了緩解。
另外一個城市努瓦迪布市則主要是軍用港口,這裡除了一支海軍艦隊和大約一個團的海軍陸戰隊外還生活着大約近三萬人的普通民衆,但多半都是爲軍隊服務的人,遠比不上達赫拉繁華,雖然也有一些工礦企業,但規模非常小,最大的企業就是一家修船廠。
但除了這兩個城市,實際上還有幾個地方其實也是有不少人口的,只那基本上都是軍人和一部分家眷,這些人是不算入西撒戶籍人口的,若算上這些人口,現在的西撒也算是生活有大約十四五萬人左右,比起當初最多不過三四萬人算是增長了不少。
西撒自建立特別行政區後,就有着多達三萬餘人的軍隊,這三萬餘人的軍隊並非是佈置在達赫拉和努瓦迪布的,佈置在這兩市的其實都只有不到萬人,另外超過兩萬人其實都佈置在內陸的比爾恩扎蘭,奧塞爾德和比爾甘杜夫。而那條內弧公路實際上就是連接這三大軍營,另外這裡僅有的一支空軍聯隊佈置在布拉奧塔德,同樣在這條公種串聯線上。所以在西撒,沿海公路被稱爲民用公路,而內弧公路則被稱爲軍用公路,普通車輛未得允許是不能通過這條公路的。
不過這一情況在半前年有了變化,接到費城傳來的電報後,得知駐西非的四個海軍陸戰隊師都要全部調到西撒,已經在西撒任職數年這久的林宣成中將卻有些茶飯不思了。
再增加四個師近五六萬人,補給很成問題,即使已經得到緩解的水源問題也會重新緊張起來,最重要的是,在西撒哪個地方還能放下多達五六萬的軍隊?
即使通過半年的努力,最終林宣成也只是在北面臨海,據探查有地下水資源的阿斯凱馬特建造了一個大軍營,並修建了一條連接到達赫拉的沿海公路,總算安置下了一個師。其他三個師如何安置,他還正在費神呢。這可不是臨時駐紮,而是長駐,方方面面的問題都必須解決,否則軍隊就有可能出現亂子。
但即便是已經安置下來的阿斯凱馬特軍營都已經出現了麻煩,不是水源,不是補給,而是外交麻煩。
阿斯凱馬特位於達赫拉以北一百餘公里處,是與西班牙控制的西撒北部領地邊境所在,新軍營就離邊境不過十公里,以前這裡不過駐紮一個連的巡邏隊,現在卻一下子建造了一個龐大的新軍營,新駐紮了一個滿編陸戰隊師1.2萬人,可想需知,這樣一支軍隊放在這裡,西班牙方面會如何緊張。
他們在西撒北部的總共駐軍估計也不會比1.2萬人多上多少,而且大部分主力在條件好得多的北部城市阿尤恩一帶,距邊境起碼數百公里。
此時一列漆上了黃綠色迷彩的車隊正行駛在三號公路上,即新建的達赫拉至阿斯凱馬特公路,正中央是一輛吉普車,車隊一路過去,風沙彌漫,但坐在車內的林宣成卻似乎毫無所覺,緊皺着眉頭,像是不住的在思索什麼。
“長官,前面有人在迎接,是馬成龍將軍。”坐在林宣成身邊的副官開口指着窗外道,一下子把正在沉思當中的林宣成驚醒了過來。
馬成龍少將,就是剛從西非的黑角和布拉柴維爾調到阿斯凱馬特的海軍陸戰隊十九師師長,這是海軍陸戰隊的一員悍將,曾在當初的硫磺島之戰中立了很大的戰功,這些年在陸戰隊提升速度是很快的。
“停車”林宣成說了一句,其他運送補給的車輛依次駛過,但林宣成的吉普車卻脫離隊伍,提前停了下來。
“長官好”林宣成剛一走近,馬成龍等一行五六人已經跑了過來敬禮道。
林宣成回了軍禮,也沒有客套便對着馬成龍道:“馬將軍,莫拉將軍已經到了嗎?”
馬成龍點了點了道:“一個小時前到的,不過我沒有讓他進入軍營,而是安置在邊境哨所。”
“有沒有弄清他此次前來的原因?是爲了阿斯凱馬特軍營的事情?”林宣成問道。
“不太清楚,這個人一點也不爽快,支支吾吾的,我套了好久的話,都沒套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不過以我看,只怕不光是阿斯凱馬特軍營的事情。”馬成龍道。
“走,我們馬上去邊境哨所,看看這個莫拉到底葫蘆裡賣得什麼藥。”林宣成沒有猶豫,再次坐上了吉普車,又讓馬成龍坐到自己身旁,馬成龍帶來的其他人則登上了他們自己的汽車,一路向北駛去。
“老馬,到了阿斯凱馬特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不好受啊”車子啓動之後,林宣成看着馬成龍笑問道。
馬成龍咧了咧嘴道:“有些難熬,熱得出油不說,還經常是粘了一身風沙,偏還不能像在西非那樣洗個痛痛快快的澡,這水金貴啊,一桶水得一個班的人共用,都只能擦擦了事,往往最後一個洗的,越洗越髒,水都是黃色的了。”
林宣成聞方哈哈笑道:“你們還好啊,這還是開始,久了就習慣了,我來這幾年了,這樣的日子過了足有一年多才好轉。”
“不習慣也得習慣,看這架勢,我們這一來想離開怕是沒有幾年功夫不可能。慢慢熬唄,不過長官,這裡的軍營可也太無聊了,連買包煙都得派人去達赫拉,你們不會一直都是這樣吧。難道比爾恩扎蘭這種老軍營也是這樣,那兄弟們怎麼過。”馬成龍頗爲鬱悶的道。
“眷村”林宣成聞言笑道:“你們剛來,家眷都沒帶,自然是這樣的,目前來說,根據國防部的要求,西撒軍營基本上都屬於不開放軍營,日常生活只能由眷村來解決,等立了腳,有願意帶家眷的可以把家眷接過來,挨着軍營建一個眷村就行,比爾恩扎蘭等老軍營都是如此,你要知道這些老軍營的眷村可不小,大都有上千號人呢,算是一個小村鎮了。”
“一個眷村上千號人,長官,你沒騙我吧,那不是基本上基層軍官以上的家眷都來了,是不是比爾恩扎蘭這些老軍營的生活條件更好一些,不對啊,其他軍營我還沒去過,比爾恩扎蘭是長官你的司令部所在,我可是去過了,那裡怕是比我這阿斯凱馬特還閉塞,風沙還要大,我這裡實在不行了,還能到海里去撲騰下,你那裡好像不行吧,那些家眷誰願意來啊,特別是女人能受到了這種天氣?能受得了三天倆月都不能洗個痛快澡?”馬功成有些不太相信的道。
林宣成卻微笑着道:“開始當然是沒有多少人來的,但是嘛,有了榜樣帶頭後,人家搶着來呢,要不是一般的士兵沒有資格帶家眷,只怕眷村還要更大。”
“什麼道理,這個……長官,我初來乍到,你可得指點一下。”馬成龍馬上意識到這裡面肯定而有些竅門。
林宣成呵呵一笑道:“多了我不解釋了,我只說一句,一個軍營動輒上萬人,又遠離城市,一天的生活需求是多少?而且不開放的軍營,最終這些生活需求實際上都得靠眷村來解決道理你自己去琢磨吧。當然我可以告訴你們,水源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緊張,只是因爲你們軍營新建,地下水還沒完全開發,這個問題是可以解決的。而且聽說哈德遜灣公司的海水淡化工程有些進展,雖然淡化費用昂貴,但我們這裡情況特殊,好像阿隆索部長已經考慮在西撒建一座海水淡化廠了,畢竟要調到西撒的除了你們第十九師,還有三個師呢,只怕地水下短期內也不一定開發供應得過來。”
馬成龍這一下子被林宣成這一句話弄得有些心神不寧了,琢磨起了林宣成話裡的意思。林宣成卻沒有再說話了。
邊境哨所是真正的邊境巡邏站,距離軍營有十公里左右,3號公路的真正終點是直通哨所,新修的路面還是非常好的,車隊速度很快,不過幾公鍾,就看到了建立在邊境小坡上的哨所,哨所前面是一片兩米高的鐵絲網,透過鐵絲網還能看到對面的西班牙哨所。
吉普車停下來的時候,興許哨所裡面的人已經聽到了,不光跑出來一隊士兵,其中還有幾個穿着跟海軍陸戰隊不同軍服的軍人,毫無疑問,這幾個人就是從北面西班牙屬地過來的西班牙軍人。
當中一個滿臉大鬍子的西班牙將軍正是莫拉,是西屬摩洛哥駐軍副司令,北面剩下的西屬西撒哈拉軍隊就歸莫拉指揮,當然莫拉頭上還有一個司令,即西屬摩哥駐軍司令聖胡爾霍將軍。
“將軍閣下,想要見你一面真是太難了。你不認爲讓我呆在這個小哨所不是待客之道嗎。”看到林宣成下車,莫拉便迎上來嘟嚷道。
做爲西班牙在西撒的軍事長官,莫拉與林宣成自然不陌生。
林宣成自然知道莫拉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他想去的是阿斯凱馬特新軍營,阿斯凱馬特新軍營的駐軍數量其實西班牙人並不是太清楚,僅能從對面觀察的營地規模分析出來駐軍肯定不少。
“將軍不請自來,可是越境之舉,不過本着阿西國向來的友誼,這一點我大可視而不見,不過想要進入軍營,卻是不符合我軍規定的,但我可以明白告訴將軍,請將軍放心,這座軍營駐軍雖然不少,但他們只是在西撒暫時補給,也許隨時可能調離。你知道,在西撒,養不了這麼多軍隊。”
“那就好”出人意料的是莫拉似乎並沒有打算糾纏這個問題,讓心裡已經準備了幾個解釋理由的林宣成都很意外。
“那麼,莫拉將軍,我想知道這次你越境前來,到底有什麼事情,不會只是想來看看我們的軍營建設吧。沙漠裡的軍營就是那麼回事,我可不覺得有什麼好看的。”
“嗯,將軍,也許我們應該單獨談一談”莫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馬成龍等人後,猶豫了一下道。
林宣成看了看莫拉,又看了看馬成龍,最後輕輕點頭,慢慢的離開了哨所,莫拉也讓他的隨行人員呆在一旁,便跟在林宣成身後,往旁邊走去。
直到離開馬成龍等人足有上百米遠,莫拉還沒有說話,林宣成卻似乎有些不耐了,立定身子,回頭對着身後的莫拉道:“現在可以說了嗎,莫拉將軍,到底什麼事情,你要搞得如此神秘。”
莫拉卻仍然頗爲謹慎的看了一眼遠遠站開的馬成龍等人後,才稍稍傾前身子,附在林宣成耳光說了一句話。
林宣成卻是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眼神精光一閃,只待莫拉說完,林宣成壓低聲音道:“原來是這麼回事,莫拉將軍完全可以放心,我的任務就是守護西撒,沒有其他,所以將軍大可以放心。”
“這,我當然相信將軍,但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將軍還得聽從上面的意見,所以……”
“……”
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商議許久,莫拉似乎達到了目的,哈哈一笑,也不再多客套,招手示意自己的人越過邊境鐵絲網小門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屬地。
林宣成卻盯着莫拉離去的背影,眼光閃爍不停,馬成龍頗爲好奇的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問什麼,畢竟看上去長官和莫拉肯定商議了什麼秘密事情,林宣成可能要向上面彙報,但要不要跟自己這樣地位更低的軍官說就不一定了。
林宣成從馬成龍眼裡看到了好奇心,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微微嘆道:“風雨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