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烏蘭烏德出現在報紙和電臺上的頻率相當的高,幾乎每天都有全國性甚至全球性大報社報道來自烏蘭烏德的消息。
不是關於戰爭,也沒有太多政治上的消息,而是其文化科技方面的內容,短短數月之間,湖南省十餘家高等院校開工建設,其中有超過三分之二都落在了烏蘭烏德,烏蘭烏德大學,湖南大學這樣一般省市必建的高校就不說了,什麼財經大學,師範大學,交通大學了,阿拉斯加大學分校,全是省部共建的重點大學,除此之外還烏蘭烏德的空軍技術學院更引起了廣泛關注。
爲此烏蘭烏德在原來的城市東部規劃了一片近20萬畝的地區爲烏蘭烏德科教城,烏蘭烏德新建的高等院校以及一些專業性技術中等院校都統一在此興建。
而以此爲契機,相繼有農業部,工商部,交通部,科技部等數大內閣部主管的國家級研究機構在烏蘭烏德設立科研分部甚至專業性的新型技術科研中心,而空客公司,中華汽車公司,西北電燈,晉華公司,黃金礦山等等阿拉斯加各大工業巨頭紛紛在此建立專業性的研究室。
幾乎僅此兩個動作,便使得烏蘭烏德一夜之間超過阿拉斯加大部分城市成爲全國數一數二的文教科研中心,預計這些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建好之後,烏蘭烏德將超越目前亞洲領土最發達城市華僑城而成爲整個亞洲省市中高等院校最多,科研機構最多,科教實力最爲雄厚的城市,論數量即便在全國也將成爲僅次於費城排行第二,當然畢竟都是初建,要在綜合實力上超越華僑城,溫尼伯,安克雷奇這些老牌科教實力雄厚無比的城市還有待時日。
但基礎打下來了,其未來就可以預期,湖南省抓住亞洲省市在文教科研上的空白打造了這個科教中心城市地位,只要這些新建院校和科研院所發展起來,無疑對於整個烏蘭烏德,對於整個湖南甚至貝加爾湖區的經濟實力都會有很強的推動作用。
從這一點來說,亞洲省市當中新建的幾個直轄市如海參崴,伊爾庫茨克,新西伯利亞等儘管作爲直轄市,在國家政策上比烏蘭烏德這個省管市得到的傾斜更重,這幾個月來,各市爲了自己的發展也做了許多努力,上馬了大量項目,甚至看上去發展比烏蘭烏德更快,但正像葉楓所說一樣,也許這些城市的後勁將來還比不上烏蘭烏德。五年,十年之後,烏蘭烏德可能憑藉這衆多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迎來高速的發展契機。
有的時候,相隔最近的貝加爾湖區第一大城伊爾庫茨克市也不得不酸酸的看着烏蘭烏德時不時不開工興建一所高等院校,看着他們逐漸把基礎打下來,看着報紙電臺幾乎天天都要出現烏蘭烏德的消息。
其他城市受此刺激,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動作,各省市上交興建高等院校的報告也遞交到了文教部,不過這一次卻不是這麼好通過了,凡事有個度,全國科教中心多了不就不值錢,而且那也不可能,過多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並不代表其成果就會越多,反而可能分薄實力。
即便美洲領土,十幾二十年了,也不過費城,溫尼伯這兩個全國性科教中心,便是蒙特利爾和安克雷奇,溫哥華三市雖然科研實力雄厚,但主要也是憑藉其發達的經濟實力,吸引了許多公司類科研機構而己,其市內高校數量也並不是很多,最多的安克雷奇有十餘家,比未來的烏蘭烏德看上去還多,但大部分都是普通專科類院校,真正的重點院校、綜合院校實際上也只有三家,這就遠不及費城和溫尼伯,自然也比不上日後的烏蘭烏德,烏蘭烏德目前在建的重點院校就有十家,安克雷奇望塵莫及。
烏蘭烏德做爲未來亞洲省市的頭號科教強市,目前各項科教單位興建工程緊鑼密鼓的展開,也雲集了多達十數萬的建設工人,其中就有超過六萬人是開發拓荒性移民,同時也時不時的就有內閣高官前來烏蘭烏德乃至整個湖南省視察工作。不吸引全國目光纔怪。
而今日,在烏蘭烏德東城的這片巨大的科教城建設工地附近就來了十數輛汽車,沿着新建的科教城街道駛入科教城工地入口處便停下了車子,前後數輛車上下來了許多士兵和身着便衣的貼身警衛。
直到這些警衛佔據地勢,打了手勢之後,中間兩輛中華防彈轎車上纔打開門,又下來幾個神態威嚴的男子。在警衛的簇擁下向着科教城最前排的一個已經初具雛形的花園式學校走去。
在這個初具雛形的學校內一個大操場上,擺滿了似乎剛剛運到的機器和教學設備,幾個身穿阿拉斯加空軍學員軍服的年青人正在操場上忙碌。
“喂,健民,你看,又來了大人物”看到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學校走來,一個學員對着身邊的另一個學員說道。
那個被稱做健民的人正是中國留學生,有幸進入了阿拉斯加六大軍校之一的阿尼亞克空軍飛行學院留學的陳健民。
不過現在六大軍校應該被稱爲七大軍校了,因爲根據新的規劃,此前的阿尼亞克空軍飛行學院將一分爲二,飛行指揮參謀類的學員繼續留在飛行學院,而有關技術後勤類的專業將全部分拆到這個新建的烏蘭烏德空軍技術學院。
陳建民做爲航空工程系的學員自然成爲了首批轉至空軍技術學院學習的學員之一,雖然現在是冬寒假時期,但軍校與普通學校有些不一樣,假期時間很短,一切以軍人的標準爲要求,便是冬寒假,他們也要訓練或學習,不過一般來說冬寒假的時候要稍微自由一些,訓練居多,學習時間較少。
特別是要轉入這裡學習的數千名空軍技術後勤類學員實際上在這所學校興建伊始,也就是常規學校冬寒假開始時就被調到這裡幫忙,一邊訓練,一邊進行教學設施設備機器安裝調試,甚至有時還要參加建設工程,這也是這所空軍技術學院是同時興建的十所高等院校中目前進度最快,最接近完工標準的原因,其他的除了遠在湖南省北部霍林斯克市的炮兵學院外,都至少要到明年這個時候纔有可能逐步完工。
“什麼大人物?”正在記錄着這批新到教學儀器和設備的陳建民聞言擡頭看着自己對面正在幫忙清點的那個學員道。
那個跟陳健民說話的學員跟陳建民是同系同班的學員,叫魯德成,不過他不是留學生,而是舊金山的老移民後代,在舊金生出生,在瓦爾迪茲成長的阿拉斯加正式公民。
陳健民倒是好奇的問過這個同窗,他從小在瓦爾迪茲這個阿拉斯加的海軍大本營成長,爲何會選擇航空專業,而不是艦船專業。
不過魯德成的回答有些鬱悶:“當一名海軍戰士是我從小學直到初中時的夢想,不過從高中時起,我的最高夢想就改變了,因爲從那個時候起,瓦爾迪茲不只是海軍大本營,同時也是海軍航空兵的大本營,我的高中生涯是伴隨着阿拉斯加海航空軍大展雄風而渡過的,所以從那時起,我就立志要當一名海航兵,不過海航兵實際上仍然是空軍調過去的,遺憾的是,我沒能通過飛行員的體檢,所以只好退一步轉行做航空技術咯”
“看哪呢,那裡,告訴你,那些可是真正的大人物”魯德成指着緩緩走過來的一行人道。
陳健民這才轉過頭看着已經差不多走到剛剛建好的學校大門口位置的那一行人看去,那一行人足有幾十個人,不過陳健民還是分得清大部分都是便衣警衛,他們隱隱的將中間的四個人護衛了起來。
那四個人中左邊一個大概有四十多歲,看上去平平無奇,即使穿着西服都像是一個鄉下農民,身材也不高,但這個人陳健民卻是見過的,別看此人一幅農民相,有些土,但他卻是現在湖南省的最高行政長官,省長張光明,是個人物,正宗佃農出生,但在移民到阿拉斯加後自學成材,議員,市長都幹過,這樣的人當然不是簡單人物,誰要看他那幅形象而看輕他,鐵定吃虧。
右邊一個年齡較大,約莫超過五十歲,戴着一幅金絲眼鏡,透露着一股學者氣息,陳健民也見過一次,這個人曾經在這個學校的開工儀式上出現過,那就是阿拉斯加的文化教育部長,據說當過首任安克雷奇市長並已經連任近十五六年文教部長職務的蔡元培。
而落後蔡元培半個身位,身穿阿拉斯加空軍上將軍服,神情嚴肅,體型高大的白人則是陳健民在這四人中最熟悉的人了,當然此人不是他們的校長什麼的,但卻是他們學校的主管大上司,後勤裝備部副部長艾米上將,真正的功勳將領。
艾米原本並非空軍技術學院的該管大上司,艾米當初從空軍副司令任上調走後擔任的是總參的副總參謀長,且阿尼亞尼空軍飛行學院是直屬空軍管轄的,艾米管不到。
不過去年艾米調任後勤裝備部常務副部長並分管空軍和海航後勤裝備,雖然不能直管空軍飛行學院,但多少也對此有一些影響力。這次空軍飛行學院分拆之後,阿尼亞克的飛行學院仍屬空軍管轄,但烏蘭烏德的這所新建空軍技術學院卻劃歸爲後勤裝備部直屬,並且成爲了艾米直接分管的單位,這幾個月來陳健民對於艾米上將自然也見得多了。
最後看向了中間那個人,陳健民卻是心裡一驚,難怪魯德成煞有介事的說來了大人物呢,沒錯,這個人是絕對的大人物,對於此人,也許像魯德成等人只聞其名,未曾謀面,陳健民這個留學生卻不但是謀過面,還曾經握過手。
阿拉斯加國務卿兼國防部長葉楓,阿拉斯加的第二號人物,當初擔任總參謀長的葉楓曾經接見了他們這批中國留學生,甚至可以說,陳健民之所以可以進入被阿拉斯加視爲禁地的軍事院校學習最選進的技術,還是出於葉楓的干涉。
“嘿嘿,怎麼樣,你不知道吧,這可是我們阿拉斯加的傳奇軍神葉大元帥。我們阿拉斯加兩千多萬平方公里國土差不多都是葉帥一手打下來的。是不是絕對的大人物?”魯德成一臉崇敬的道。
陳健民點了點頭:“當然,當然是大人物,嗯,德成難道你也認識葉帥?”
“日,我們阿拉斯加誰不認識葉帥,就算沒有親眼見過,那報紙雜誌上的照片還少嗎,再說,你沒看蔡部長,張省長都得靠邊,除了葉帥還會有誰。”
魯德成一臉鄙視的瞧着陳健民道,接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咦,什麼叫我也認識,難怪你認識,開玩笑,你要是我們阿拉斯加人還有可能。”
陳健民卻似笑非笑的道:“我還真見過,不但認識,我還跟葉帥握過手呢”
“切”魯德成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不過轉眼看到葉楓一行已經走了過來,趕緊捂住了嘴巴,好半晌才低聲道:“吹牛不打草稿,不是我小看你,你不夠格,如果你住在費城呢,我倒是相信你可能真見過,但握手嗎,嘿嘿,吹牛也不是這樣吹得”
“我真見過,真握過手,我爲什麼要吹牛”陳健民急得分辨起來。
魯德成看他煞有介事,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的樣子,心裡暗忖:“不是吧,哪個膽大的這麼沒邊,居然冒充葉帥”趕情他認爲跟陳健民握手的葉楓肯定是假冒的。
“你牛要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有本事上去跟葉帥打個招呼啊”魯德成一臉鄙視。
“咦,你是,對了,你是祖國來的留學生,叫什麼去了……”正在這時,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魯德成目瞪口呆中,便是他崇敬的葉帥領頭向他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還指着有些緊張的陳健民說道,不過顯然不記得名字了。
“呃,葉帥,我叫陳……陳健民,沒想到葉帥居然還記得我”陳健民見葉楓真的走過來,似乎還認得自己,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蔡無培,張光明,艾米等人同樣有些好奇,不知道葉楓爲何會認得一個普通的留學生,魯德成此時更是嘴巴張得都快塞下兩個鴨蛋了。
“哦,對了,陳健民,我記得當時你們那批留學生大部分都轉到六大軍校了,沒想到你最後選的就是空軍學院,怎麼,你也轉到技術學院來了?”葉楓上前握出手道。
“哦,是的,報告葉帥,我是航空工程系的,屬於技術後勤類專業,所以下一學期就將轉移到烏蘭烏德來學習了”陳健民腦子轟轟響,也有些迷糊了,看到葉楓伸出手來,才反應過來,連忙雙手握住了葉楓的手激動的道。
“嗯,來了快一年多了吧,怎麼,生活還習慣嗎?”葉楓微笑着問道。
“習慣,很習慣,雖然冷了一點,但我挺喜歡北華的,語言風俗都沒有太多區別,老師教官和同學對我們這些留學生都挺好的,有時候,我甚至都感覺到自己是不是沒有離開祖國”
“習慣就好,學習成績應該不錯吧”葉楓又微笑着問道。
問起學習成績,陳健民就不由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道:“只能算是中上吧,在國內,這方面基礎太少了,進了空軍學院,感覺自己跟同學相差很遠的。”
“國內基礎弱一些是事實,正需要你們學成回去,把這個基礎提上來嘛,你放心,你用心學,我們也不會藏私,當然,只限於可以教授的,至於更高深的技術,你用心學好了基礎,更高深的技術是可以自己琢磨出來的嘛”葉楓呵呵笑道。
陳健民當然不會怪葉楓說的這麼直接,畢竟北華就是北華,不是中華,一些技術秘密自然不可能全盤相授,能允許他進入軍校學習就算是一個巨大的收穫了。
他們到阿拉斯加來留學,不就是要學習高深的基礎知識嗎,至於知識的應用,當然是他自己的事情,除非他加入阿拉斯加國籍,否則,想要直接從阿拉斯加完全學到手,基本上不存在可能性。
“我一定牢記葉帥的話,努力學習也感謝葉帥,感謝阿拉斯加爲我提供了這樣難得的學習機會”
“嗯,好希望你能大有收穫”葉楓點了點頭,接着又跟一旁正暈暈糊糊的魯德成握了一下手,詢問了幾句便向學校內部走去。
“日,你丫的,居然還真的認識葉帥”葉楓一行離去後,魯德成忍不住一巴掌的拍在了陳健民肩膀上,接着又有些鬱悶的道:“老子這回丟臉了,剛纔我都說了啥,哎,多好的機會,咋就這麼緊張呢,也不知道葉帥會不會對我留下一點印象”
陳健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就得意吧,現在你也可以吹牛了,葉帥跟你說了話,握了手呢,還不知足,要不,你有本事再追上去,給葉楓再來一番自我介紹,那樣,他就肯定會牢牢記住你了。”
“嘿嘿,老子纔不上當呢,那不是自討沒趣,俺知足了,明兒個在大夥面前,老子也終於可以顯擺一番了,與葉帥說話握手耶,哇,想想明兒個大夥那崇拜的眼神吧”
魯德成忍不住自我陶醉起來……
陳健民則是白眼直翻,這人……
“呃,你說葉帥爲啥要來烏蘭烏德?”陳健民有些好奇的打斷了魯德成的陶醉。
“你傻了吧,這有什麼奇怪的,葉帥現在是國務卿,烏蘭烏德科教城多大的工程,他來視察很正常吧。”
陳健民卻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學校四周那些一臉警惕的士兵,喃喃的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科教城再大的工程,在阿拉斯加全國範圍來說,也不算最大的吧,再說這樣的工程,開工奠基時葉帥沒來,現在又非落成的時候,不算什麼重要時刻,葉帥到來我覺得沒這麼簡單,你看,來了多少軍隊”
魯德成卻看怪物一樣看了陳健民一眼道:“你琢磨什麼呢,這也能被你琢磨出一番道理來,國家領導人出行當然要嚴密保護。你還在快點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吧,都快天黑了,趕緊的……”
葉楓的到來確實不是那麼簡單的,實際上他是昨天連夜啓程坐專機來的,隨行的還有中情局長史密斯,國防軍總政治部長蔣百里。到烏蘭烏德科教城來視察只是到來後,爲了吸引目光而採取的一個明面上的政治活動,實際上現在烏蘭烏德科教城除了軍屬的空軍技術學院已經初具雛形,其他院校和科研機構都還在建,有些甚至還只剛剛打下基礎,真正要來視察也不會是現在。
在科教城的視察動靜弄得很大,實際上卻只能說是走馬觀花,相信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看到葉楓到來的動作後,不會聯想太多,也很好的掩飾了蔣百里和史密斯等人的佈置。
數個小時的視察很快過去,等葉楓一行回到省政府後,又正正經經的開了一個工作彙報會,直到晚上八點回到省政府的賓館後,真正的工作纔算到來。
蔣百里和史密斯在來到烏蘭烏德後,就喬裝住入了省政府賓館,一直沒有出現過,相信到現在,別有用心的人都不會知道這兩個煞星到了烏蘭烏德。
在葉楓的臥室內,葉楓,史密斯,蔣百里,張光明,以及暫時主持貝加爾湖區防務的第六集團軍參謀長庫巴魯都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壓抑。
“庫巴魯,軍隊準備好了沒有”葉楓出口打破了沉默,看着擡頭挺胸,坐得端端正的庫巴魯問道。
“請葉帥放心,部隊已經全部準備完畢,隨時可以行動。”庫巴魯聞言肯定的道。
嚴石的第十四集團軍調走後,目前貝加爾湖區的軍隊有近四萬人,其中有萬人是第六集團軍的野戰部隊,其餘三萬人都是從河東調來的國民衛隊,嚴格來說,實力也不算弱了。加上這次的行動以抓捕爲首者爲目標,實際上軍隊主要的任務是在於維持秩序及預防可能仍會暴發的騷亂,抓捕行動會以中情局特工和政保憲兵爲主,人數有數百人之多,只抓捕爲首者,這些力量就足夠了。
葉楓點了點頭,還是交代了一句:“你們的主要任務是監視和預防和警戒,如果沒有出現大規模騷亂,軍隊不參與抓捕行動”
“是”庫巴魯聞言站起來應道。
葉楓伸手示意庫巴魯坐下來,沉吟了一會對着史密斯道:“唐努烏梁海那邊沒有問題吧?”
史密斯笑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唐努烏梁海的情況實際上比貝加爾湖區和遠東都要好,也更容易瓦解,基本上可以肯定,只要抓捕了爲首者,就再亂不起來。老高經驗豐富,相信他會處理的很好”
葉楓確認這些情況之後,擡腕看了看錶道:“那好,你們做好準備,入夜後唐努烏梁海,遠東,貝加爾湖區同時展開行動”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高景義站在窗邊,看着昏暗的窗外,新興的克孜爾城在月色燈光之下顯得如此的安靜。
“局長,今晚就收網了希望那些傢伙沒有準備吧”
作爲國家安全局的行動組長。林作平多少也有些擔心,雖然他們掌握了主權動,按道理,那些傢伙也不知道他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絕大部分底細,但對於埃娃所說的由維岑親自控制的那些潛伏進來的正規紅軍戰士他們的瞭解卻很少,也會是最大的變數。
本來他們準備多花點時間摸清了這些人的具體位置後再一網打盡的,可惜蘇俄那邊似乎因前線情況緊急,有提前動手的打算,同時爲了在貝加爾湖和遠東不引起更大的破壞,中央決定了立即動手,他們卻是沒有時間再去摸底了,林作平只能希望那些潛伏的紅軍戰士還沒做準備,那樣的話,抓掉了維岑等爲首者,沒了指揮者,這些潛伏的紅軍戰士多半就不會發起行動,過了這段時間,這些潛伏人員有的是時間去挖出來。
“放心吧這些人是由維岑直接控制的,而且做爲潛伏人員,數量不可能太多,只要抓了維岑等爲首者,又抓了哈巴臺等人,這風就起不了,無人配合和指揮,那些潛伏人員就算有上千人也應該知道事不可爲”
在高景義和林作平二人在二樓隔着窗紗觀察着那個鞋店時。在兩百多米外的路口停着一輛克孜爾市政公司的箱式維修卡車。在黃色地維修卡車旁下水道的鑄鐵井蓋被打開了,旁邊放着管道維修的牌子,這種檢修地下管道的車輛在阿拉斯加各城市經常可以看到。
在箱式卡車內,二十幾名穿着的墨綠色作戰服、頭載白色鋼盔,手持着小型的龍式衝鋒槍的政治保衛部隊士兵正在等待着行動命令。
這一次行動在唐努烏梁海由國家安全局情負責。在貝加爾湖區和遠東則由中情局負責,不過具體的抓捕行動都主要由政保部隊實施,除了卡車內的這些政保隊員和路邊的便衣特工外,周圍的建築之中還分佈着數十名狙擊手,只要行動一開始,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可能從此逃脫。
“諸位大家辛苦了黨中央不會忘記各位的功勞”
在鞋店二樓,維岑看着眼前的二十六名高矮不一,種族不一的人,這些人當中有埃娃這樣的蘇俄特工和情報人員,也有哈巴臺,赫穆,多爾濟等烏梁海人首領,季米特洛夫到了鄂木斯克後,不久他們就得到了要儘快實施行動的命令,本來維岑還有些擔心太過倉促,準備推遲幾天的,不過擔任唐努烏梁海副省長的多爾濟和赫穆從昨天開始向埃娃透露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在他們的部落中出現了生人,總在不時的打聽着部落的情況,他們懷疑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的行動。
迫不得己,在埃娃表示各部準備的差不多了,可以提前行動的保證後,維岑接受了埃娃、多爾濟及早就急不可待,生怕暴露的哈巴臺等人的建議,定於明日展開行動,而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協調會議,所有任務都將在這個會議上得到具體佈置和確認。
坐在椅子上埃娃看着周圍的這些人,心裡暗歎一聲,埃娃知道這一次恐怕要損失慘重了。這些人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蘇俄情報人員,像哈巴臺這樣的烏梁海首領反而不是最多的。
“嗒”埃娃從小挎包中拿出火機點着了一根女士香菸,然後在把火機放入挎包的時候。埃娃的挎包實際上是一個信號發射器,在她打開的時候,就會發出特定地電子信號。
“行動”卡車內的揚聲器剛一傳來命令,停在路邊的卡車立即發動了起來直接到鞋店門外,而走在路邊的十幾名穿着便衣的路人。也在同時快步衝進了鞋店,未等鞋店的老闆反應過來,其就已經被衝進來的特工控制住。
衝到鞋店外的箱式卡車內則伸出了一塊跳板,直衝到二樓高度,車內的政保部隊士兵即踩着鋼製跳板衝上了二樓窗口處,用微聲槍擊碎玻璃後便跳了進去,而房間內則或站或坐着二十七名目瞪口呆,甚至於未及反應地蘇俄情報人員和哈巴臺等部落首領便在槍口的威副下舉起了手,整個行動只用了短短地十幾秒鐘便宣告結束。
“你們的行動太快了”
被銬上手銬地維岑一臉沮喪而無奈看着眼前的林作平說道。如此迅速的行動遠遠超出了維岑的認知。尤其是那些擊碎玻璃跳入屋內的軍人。此時看着這些頭戴着白盔的軍人,維岑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他從不知道這支部隊會這麼厲害。不過維岑知道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看着眼前和自己一同被捕的同僚,還有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哈巴臺,赫穆和多爾濟等人,維岑心若死灰,明白他耗時大半年的努力已經完全付諸流水了。當然他不知道,這二十七人當中,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早已經不受他的控制。
“叭……譁……”半睡半醒中的陳健民躲在鋪上還在想着白天與葉楓的談話,耳中突傳來了一陣陣紛亂的腳步聲,還有似乎是玻璃,門窗被擊碎的聲音。
“怎麼回事,德成,德成,你聽到了嗎?”陳健民感覺這個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激烈,一把從鋪上爬了起來,搖了搖正輕微打着鼾的魯德成。
“天亮了嗎,我x,聽到什麼啊……你丫有毛病吧,覺也不讓人好好睡,咦”魯德成嘟嚷着說話,但外面的聲音確實很大,連串的急促的腳步聲不斷響起,魯德成終究也算是軍人,即使是學員,這個警覺性也比普通人高一些,說着話便感覺到了不對勁,這麼晚了,怎麼會有這樣的聲音,這樣整齊的腳步聲,只有軍警纔有可能發出。
“走,看看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會是戰爭一下子打到這裡來了吧,不可能啊,蘇俄軍隊現在正在被我們狠揍呢……”
魯德成一咕嚕爬起來,穿上厚厚的學員軍裝,與陳健民往宿舍外面跑去,一邊走一邊還在猜測。
出了宿舍,他們纔看到不斷的有其他學員從宿舍中跑出來,往操場上奔去。顯然跟他們一樣察覺到了一對勁。
此時的學校初建,建好的都是樓房,軍校特有的高圍牆大半都還沒有完工,只砌到了齊胸高,當兩人跑到操場時,已經足有上百名學員趴在圍牆上看着外面。
“好多軍隊,我x,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到了操場,不要走到圍牆邊,他們就可以看到圍牆外一隊隊的軍隊警察佈滿了街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神情也顯得格外警惕。
兩人沒有跑去圍牆,而是跑向了大門口,那裡正有幾個學員伸長了脖子探出半個頭望着右邊,那邊是烏蘭烏德大學等幾個校區的建設工地。
魯德成猴急性格,見狀也向大門擠去,眼見得就要擠出大門了,卻見一支衝鋒槍橫了過來,一股大力傳來,把他推後了半步,同時,一個嚴肅的聲音傳來:“退回去”
“出了什麼事。”魯德成對着那個貌似軍官的人問道,不過人家並不搭理他,只是眼神警惕的守在大門口,陳健民倒是跟其他人一樣,腳步不出界限,腦袋卻探了半個出去,遠遠的可以看到前方街道,軍車警車排成長串,當然沒有行人,全是軍隊,而前邊的幾個工地卻不時的可以看到一隊隊戴着不同於普通軍隊,而是白色頭盔的軍隊押着一些垂頭喪氣的人出來,那些人看上去大部分像是建築工人,其中也有幾個像是工程師、工頭之類的,不過很明顯,這些人都是白人,或者說是俄羅斯人特徵。
“不會吧,難道要搞種族清洗”陳健民心裡一驚,再聯想到葉楓的到來,他心裡打了一個冷顫,話說不是沒有可能啊,當初在紐芬蘭,那場萬人大屠殺可是震驚世界啊。
可是,在這裡搞種族清洗,也太離譜了吧,光是烏蘭烏德就有多少俄羅斯人,整個亞洲省市又有多少俄羅斯人,那豈非要屠個數百上千萬?以北華那些領導人的政治智慧,怎麼可能採取這樣的行動吧。那可是亡國之禍啊。
“日,健民,你發現沒,抓了上百人啊”魯德成似乎跟數過了一樣,轉頭對着陳健民道,不過陳健民倒是鬆了一口氣,若要搞種族清洗,不可能只抓上百人吧,除了空軍技術學院是由軍隊建設外,其他各大院校基本上都是普通工人,除了一些移民,大半上建築工人是當地的俄羅斯人,真要搞種族清洗,那就在這個科教城一帶怕就要抓上數萬人。
“上百人?上千人只怕都有,這裡應該只是其中一個抓捕現場,你們出來晚了,沒聽到剛纔對面城裡邊傳來多大的動作。”這時旁邊學員撇嘴道。
“哇,不會吧,抓了上千人,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犯了什麼事,需要出動軍隊來抓,好像抓人的還是政保部隊哦”魯德成很疑惑的道。
聽了魯德成的話,剛纔那個推了一把的軍官轉頭嚴肅的說道:“這些人是蘇俄間諜,聚謀發動叛亂……”
“……所有涉及與蘇俄間諜合作的人全部以叛亂爲由就地處……不以叛國罪起訴吧”
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好幾個月自從知道蘇俄滲透了大量的間諜到貝加爾湖,遠東和唐努烏梁海之後,葉楓就在策劃着這次的行動,現在終於完成了,按照唐努烏梁海傳來的情報,據埃娃等人的交待,他們控制烏梁海大小首領居然都有數十人之多在開會的二十七人中,只有哈巴臺等近十個烏梁海首領參會,實際上還有一些小部落首領並未參會,其中居然還有幾個是中國人,而在貝加爾湖和遠東的行動一下子抓捕了將近一千多人,這還只是一些他們掌握的主要人物,讓葉楓感覺到憤怒的是,這些人中居然也有中國人,也有蒙古人,甚至還有幾個來自阿拉斯加的商人和政府官員,這些人實際上進入亞洲也不過一兩年,居然就在蘇俄的金錢,美色誘惑下協助他們發動叛亂,爲他們的情報工作提供掩護,及至出賣軍事、技術情報。
對於這一類人,葉楓除了漢奸和賣國賊之外,不知道還有其它的什麼詞來形容他們。那些蒙古人甚至唐努烏梁海人這樣做,葉楓考慮到他們以前受沙俄的影響,還勉強可以理解外,那些中國人,特別阿拉斯加的商人和政府官員所爲就完全是毫無廉恥、道理了,這樣的人只會讓葉楓心生厭惡,尤其是那些已經加入了阿拉斯加籍的唐人以及那些政府官員更是讓葉楓恨得有些牙癢癢
若不是這樣,葉楓也不會像當初在軍隊一樣,出口就要就地處決了,好在他即時反應過來,這些人幾乎都是公民,一切以法律來制裁,這些人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葉帥,至於以什麼罪名起訴那是由檢察院的檢察官決定的”
聽到葉楓地安排史密斯正色提醒道,作爲國家情報單位的主史密斯所要做的就是在任何時候都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阿拉斯加註重司法獨立,各部門包括自由宮和國務院都不得隨意干涉司法。葉楓現在可以這麼說,但是作爲下屬的自己必須要盡到提醒之責。
在史密斯的提醒下。葉楓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直以來在阿拉斯加都致力於構建一個絕對獨立的司法體系,以司法獨立來確保司法的公正,之前自己說地話顯然有些不太合適。就地處決這句話肯定不合適,而移交檢察院是肯定的,但也不能由自己決定以什麼罪名起訴
如果是軍隊前線,這些人又不是阿拉斯加公民,便是就地處決都是可以的,當初在錢納爾巴斯克,葉楓一聲令下,近萬人倒是屠刀之下,在國處引發震動,但在阿拉斯加國內卻並沒有引起什麼麻煩,畢竟那是戰時,那些被屠殺的人是反抗分子,也根本不是阿拉斯加公民。但這裡肯定不行,這裡一不是前線戰區,二來絕大部分都是公民,只能由檢察院來決定起訴罪名,由法院來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