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11月19日深夜。海恩斯的美軍早就已經進入睡夢之中。
“安迪。什麼聲音。”睡夢之中的丹尼爾突然睜開眼睛,微微撐起身子,聽了一會,卻又不確定,俯身問睡在他下面的安迪。
安迪迷糊迷糊的翻了個身,叫道:“見鬼,丹尼爾,你不睡嗎,這時候會有什麼聲音。”
“不,安迪,你沒聽到沙沙的聲音嗎。”丹爾尼卻不死心。
安迪無奈的側耳傾聽了一下,不耐煩的道:“丹尼爾你在擔心什麼,這時候除了海水聲,就是風吹樹葉的響聲了,什麼也沒有啊。”
丹尼爾也再傾聽了一會,也只聽到外面樹葉被海風吹的嘩啦啦的聲音,但他的神情卻有點疑惑:“安迪,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總是有點不好的預感,我剛纔明明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就像是好多人在窗外走過一樣。”
安迪擺了擺走手:“哦。上帝啊,丹尼爾,你放過我吧,也許是長官剛纔在查房呢,也有可能是哨兵經過吧,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說完拿着被子捂着了腦袋。
丹尼爾看到安迪的動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躺回牀上,眼睛卻是睜開的,他一晚上總有點心神不寧的感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輾轉不能眠,突然,他停了下來,再次側耳傾聽,沒錯,又是沙沙聲的腳步聲,而且是非常急促的腳步聲。
丹尼爾這次也不叫安迪了,嚯的一下從牀上爬起來,就只披了一件外套,從牀下爬下來,安迪卻是又被驚醒了:“丹尼爾,你幹什麼。”
丹尼爾拿起牀頭的槍,衝着安迪說了聲:“我到外面看看。”就端起槍輕手輕腳的朝房門走去。
安迪卻看怪物一樣看了丹尼爾一眼,然後雙手撫了撫額頭,覺得這朋友怎麼一晚上都神神叨叨的。
丹尼爾輕輕的拉開房門,自己靠在牆壁上,等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才慢慢的從房門中走出去。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安迪卻覺得有點不對了,丹尼爾怎麼出去這麼久都沒有回來。這一下也被弄得失去了睡意,同樣爬起牀,拿起槍走出門外。
走出門外,卻沒有看到丹尼爾,安迪一陣奇怪,喊了聲:“丹尼爾,丹尼爾。”也沒聽到回答,剛想去尋找一下,卻覺得有點問題,安靜,極度的安靜,太安靜了,哨兵呢,當他下意識的向附近的兩個崗哨看去時,突然一陣劇烈的槍聲從最裡面靠近樹林的方向響起。
安迪吃了一驚。那不是司令部的範圍嗎。安迪這時哪裡來不明白,大吼道:“敵襲,敵襲。”便要朝司令部那邊跑去。
剛跑了兩步,前方火光一閃,安邊連忙趴下,一連串子彈幾乎就從他頭皮上飛過。把安迪嚇出一聲冷汗。
就這一會,司令部附近的槍聲越發激烈起來,幾乎從樹林一直漫延到港口附近都想起了連續不斷的槍聲,間或有一聲聲的叫喊,有英文,也有他聽不懂的話,但是雖然聽不懂,他卻知道那是唐山話,或者說是現在阿拉斯加的官方語言,毫無疑問這是斯卡圭的敵軍突襲,老天啊,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來到海恩斯,難道他們飛過來的。
想到飛過來時,安迪心裡一個咯噔,下意識的看了看天空,並沒有什麼東西,沒有飛艇,但安迪卻可以肯定,這些唐人一定是乘坐飛艇過來的,說不定早就到了海恩斯,一直等到深夜士兵們都睡着了才行動,就不知道他們的飛艇怎麼躲過防空炮的範圍的。
想到這裡,安迪卻拍了拍腦袋。防空炮因爲是臨時研製的,數量並不多,不過三十幾門,只能圍繞着海恩斯周圍佈防,但海恩斯往北往西幾十公里除了樹林就什麼也沒有了,防空炮當然也不會佈置到那裡去,如果阿拉斯加的飛艇繞到北面西面降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還是不明白飛艇怎麼在樹林裡降落,也難怪,這個年代的人,對空降部隊幾乎沒什麼概念。
阿拉斯加軍隊趁夜突襲完全出人意料,很多還是睡夢之中的美軍連槍都沒拿起就去陪伴他們的上帝去了。有些海軍士兵第一時間就想往港口的戰艦上跑,可是周圍四處都是阿拉斯加軍隊,無頭蒼蠅般亂竄的美軍遭到了嚴重打擊,片刻之間就死傷了數百人,安迪所在宿舍比較靠近港口,基本沒有什麼損失,這時也都涌出了宿舍,一個個端着槍往司令部方向跑去,但是他們跟安迪一樣,剛走了兩步,轉過房子的拐腳,前面就是一陣猛烈的火光。子彈如雨般直接掃倒了一片美軍。
“該死,這是機槍。上帝啊,是那些黃皮猴子。”
“見鬼,他們怎麼會來到海恩斯的。”
成羣的美軍各據位置,一齊朝着前方開槍,但對面的火力卻更猛,幾乎不需要停歇一樣,噠噠噠的響個不停,子彈打在木房子上,地上的聲音讓人心裡發顫。
“哦,上帝啊。他們有重機槍。”
安迪這時也慢慢的移動到了一個小土堆後面,大聲喊道:“不是重機槍,是一種比重機槍小很多的機槍,見鬼,這些人爲什麼總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折的武器。”
“集中火力,一定發突破黃皮獅子的機槍封鎖,將長官們救出來。”已經有幾個低級軍官反應過來。
轟轟,終於有大炮開火了,當然不是陸軍的大炮的,而是艦炮,終於有有海軍士兵成功的登上戰艦上,悍然向陸地上開炮,但是成功登上軍艦的人並不多,六艘戰艦加上在艦上值守的士兵都不會超過三四百人,所以炮火併不算兇狠,而且深夜之中他們的準頭卻太差了,幾乎沒有轟中阿拉斯加國防軍的陣地,倒是轟塌了幾所房子。
“見鬼,這此該死的海軍,難道讓他們炸自己人嗎。”立時有美軍不滿的大吼道,本來被敵軍猛烈的機槍壓制地不能動彈,現在自己的大炮還胡炸一氣,這不是受罪嗎。
“抓到了,抓到了。”這時前方司令部方向卻傳來一陣唐人的歡呼聲。
安迪等人都不明所以的互相望了望,抓到了,抓到誰了?司令官被抓了嗎,那可就真是糟糕了,海恩斯自從上次旗艦被擊沉後,高層軍官的損失就很大,現在海恩斯的軍官只有這麼多了,高級軍官更是隻有邁爾斯等有數幾個人了。如果這些軍官又被抓了,那數千美軍誰來指揮。
“哈哈。小夥子幹得不錯,小樑,回去給你記一次大功。”這個粗豪的聲音自然就是胡勝龍。
“長官,這傢伙跑得賊快,居然準備跑到海里去。不過在水裡他那技術可差遠了。俺淹死他十回都夠了。”立了大功的樑忠誠咧開嘴笑道。
胡勝龍拍了拍樑忠誠的肩膀,走到精神萎頓的邁爾斯面前。笑了笑,然後說了句:“司令官先生,你是不是下個命令,讓你的士兵們停火,放下武器投降呢。”
示意站在一邊的弗萊徹翻譯給邁爾斯,邁爾斯卻擡起頭來看了胡勝龍一眼,然後說了句:“無恥的黃皮豬,你們使用偷襲的手段,不會有多少吧,這裡起碼還有三千的美國勇士,還有數艘戰艦,你們逃不走的。”
胡勝龍聽到弗萊徹的翻譯以後,直接就一拳砸在邁爾斯臉上,這一拳很重,光這一下,邁爾斯嘴角就已經鮮血淋漓了。
“我最恨別人罵我們唐人是黃皮豬了,誰說我們要逃走了,看看你們的美國勇士能夠撐多久吧。”
完,胡勝龍大聲下令:“集中火力,摧毀美軍指揮部,就地穩固防線。兄弟們,美軍也不過三千人,我們只要堅持到天亮,就能大獲全勝了。”
噠噠噠,幾十挺機槍集中火力,三千美軍全被阻在防線之外不得寸近,美軍艦在如此近距離,雙方又絞殺在一起的情況下卻是無法炮擊,有力無處使,也是憋得難受。
邁爾斯、安東尼.帕克這些高級軍官俘虜看到這些人居然要據地死守都很奇怪,他們還跑還等什麼。難道他們打算讓飛艇到這裡來接應,天啊,太瘋狂了,他們的飛艇能夠降落在這裡嗎。
但是邁爾斯吃驚的這些唐人真的是據地死守,沒有一絲撤退的意思,不過在數十挺輕機槍的阻截下,美軍經過一夜進攻,已經精疲力竭了,還是無法突破防線,等天色漸亮,遠遠的天空傳來了蚊子般的嗡嗡聲,邁爾斯朝天上看去,數十個小點出現在天空中,不用說,這就是阿拉斯加的飛艇了,但卻不是直飛,而是遠遠的繞開了海恩斯直往西去。
邁爾斯看到這個動作卻是有點明白,臉色非常難看,這些黃皮豬一定是留了人在西面樹林接應,這些飛艇帶來的肯定是援軍。看來,這些黃皮豬的目標不光是爲了抓自己這些指揮官,他們的目標是所有的美國軍隊。這個時候,他又有點埋怨對面那些同胞了,爲什麼不跑,還有軍艦,還有運兵船,到港口的退路並沒有被封鎖,他們應該趕快撤退,也許還來得及。不過,這一點邁爾斯倒是冤枉那些美軍士兵了,跑,三四百人能把這些軍艦走嗎,阿拉斯加軍隊的夜襲,不知道有多少海軍士兵也下了地獄。
邁爾斯的預感沒錯,過了半個小時,從樹林中鑽出了上千阿拉斯加國防軍,迅速就加固了防線,當先一個年青軍官遠遠的衝着那個大鬍子軍官笑道:“胡叔,幹得漂亮。”
這個年青軍官自然就是葉楓,作爲第二批降落的國防軍,卻不用跟胡勝龍他們一樣採用跳傘的方式了,胡勝龍在西面留下一百人,在海恩斯以西一公里以外的地方開闢了一片空地,飛艇可以依次直接降落,美國突破不了胡勝龍佈置的防線,就算美軍知道這批援軍的降落地點,也不可能阻止。
這批部隊雖然也只有千人,加上胡勝龍先前的一千人,也不過二千人,比美軍人數還要少,但葉楓這次親自帶兵前來,卻攜帶了二十挺馬克沁重機槍,這個大殺器簡直就是美軍的惡夢。
馬克沁重機構的加入,比起輕機槍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原本還能靠人數和有限的幾挺重機槍跟胡勝龍的部隊對抗,但二十挺馬克沁響起以後,美軍的火力馬上顯得弱了許多。一個又一個美軍倒下,邁爾斯等人只看得兩眼噴火。
“朱諾的情況怎麼樣,順利嗎。”胡勝龍卻沒有表自己的功勞,而是關心起了另一個行動的結果。
葉楓點了點頭道:“不堪一擊,朱諾的實力太弱了,不過幾百人,防空火力也少得可憐,我們上千人突襲,幾乎是一鼓而下,放心,這下美軍怎麼跑都跑不掉了。”
胡勝龍聽了這個結果,哈哈一笑,然後拉着葉楓走到邁爾斯面前,笑着道:“這就是邁爾斯司令官了。”
葉楓卻先看了看邁爾斯身邊的安東尼.帕克,這是老朋友了,葉楓笑着對着帕克道:“帕克先生,我們以前一直都相處的很愉快不是嗎,可是你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你看看赫爾曼先生,他現在是阿拉斯加的副總統,受到了全阿拉斯加人民的擁戴,還有喬治.菲爾德先徨,雖然他現在還是稅務局長,可是他卻是一個國家的總局長,而不是以前那個立了苦功還要受國內指責的小官員了,這些都是你的榜樣,他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所以纔有如今的地位,你本來也可以做出更好的選擇的。”
安東尼.帕克卻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不,葉先生,你弄錯了,我是美國人,對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選擇。”
葉楓嘆了口氣,然後道:“非常可惜,安東尼,如果你堅持你的選擇,我想,你就只能呆在戰俘營了。”
帕克卻沒有出聲,阿拉斯加的事情說起來他個這駐軍司令多少也有點責任,此後又跟隨遠征軍遭遇連場敗仗,未立寸功,就算回國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國內不知道有多少人叫嚷着要把自己和總督米勒一樣送上法庭,當然對於他來說,要上也是上軍事法庭,這種結果比做阿拉斯加的階下囚也好不了多少,這時候他已經無所謂了,說實話,經過連番惡戰,安東尼.帕克對美國能否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已經不抱多大信心了。
葉楓這時候才走到感覺被輕視了的邁爾斯面前道:“邁爾斯先生,說實話,你的運氣不好,你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只是你運氣不好,如果在加勒比或者菲律賓,也許你能成爲美國人的英雄。”
得到對手的稱讚,邁爾斯卻沒有什麼臉上有光的感覺,敗軍之將何足言勇,起碼這一次的進攻,他就沒做過防備,他從來沒想到武裝飛艇居然還可以這麼用,如果防空炮多一點,也許防空區域再大些,他們也不可能在海恩斯附近降落,但是防空武器是國內臨時研製出來的,阿拉斯加戰場這麼大,東南方向也只能保留這麼多,雖然都安裝在了海恩斯周圍,但阿拉斯加軍隊卻在海恩斯以西幾公里降落。完全避開了海恩斯的防空力量,對了,中午好像還有三艘飛艇強突防空陣地,現在想起來,也許這三艘飛艇的目的就是爲了掩護大部隊繞道降落。
看到邁爾斯沒有出聲,葉楓指了指被馬克沁機槍壓制的動彈不得的美軍道:“你看到了嗎,也許一個小時之後,這些人就都不會存在這個世界上了,他們的生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下一個命令,他們就能夠活下來。”
邁爾斯看了葉楓一眼,眼神漂浮,顯然心裡正在掙扎,好半晌才說道:“讓他們放下槍,然後讓你們任意宰殺嗎,就像當初在斯卡圭一樣。”
葉楓卻是臉色不變,他知道邁爾斯的意思,無非就是說的上次的殺俘事件,這了這件事,葉機還背上了屠夫的名號,但葉楓並不在意,笑了笑道:“邁爾斯先生,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個軍人,而且是高級軍官,你應該明白上次我是不得不那樣做。戰爭是什麼,沒錯,是政治的延續,是對利益的爭奪,但不可否認,戰爭其實就是爭取勝利。爲了勝利,必須不擇手段,這不是兩個騎士站在街上決鬥。”
聽到葉楓最後一句話時,邁爾斯心裡卻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想當初他認爲是傑夫.圖根和葉楓兩個沒有軍事經歷的菜鳥鎮守斯卡圭時,曾經就跟帕克、卡爾等人說過,要讓葉楓他們知道戰爭不是幾個人站在街上決鬥,沒想到這時候這個年青的,當初自己沒瞧在眼裡的指揮官卻將這句話送給了自己,這時聽來格外刺耳。
當然,葉楓是不知道邁爾斯曾經說過這句話的,他看邁爾斯陷入沉思,趁熱打鐵的道:“在你們西方人眼裡,打不贏就投降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是這樣,你一個命令可以挽救三千人的性命,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恕我直言,名譽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
邁爾斯神色一陣黯然,不錯,他如今身爲俘虜,此前也是連敗幾仗,還有什麼名譽,東南戰區前後一萬四五的美軍,死傷過萬,如今就剩下這麼多了,大量高級軍官被俘,指揮系統被打爛,夜襲中至少已有上千人喪生,現在加上海軍數百人都不過三千來人,面對阿拉斯加如許猛烈的火力,抵抗能抵抗多久,又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呢。
邁爾斯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下令投降,不過,陸軍應該沒有問題,海軍我無法作出決定,杜維早就死了,海軍各艦現在也沒有統一的指揮官。原來雖然是我臨時指揮,但這種投降的命令海軍並不一定會接受。”
“海軍。”葉楓看了看幾個穿着海軍制服的軍官笑道:“海軍同樣沒有多什麼指揮官了吧,再說他們現在還有多少人,能開走多少艘戰艦,你只需要跟他們說,朱諾已經在昨天下午被我們佔領,包括你們修築的道格拉斯島炮臺,如果他們逃走我們也不阻攔,只要他們有把握安然通過道格拉斯炮臺,當然還有二十三艘武裝飛艇的轟炸。”
突襲海恩斯最大的好處就是因爲海恩斯地方狹小,海陸軍營基本上都靠在一起,國防軍可以將同樣在岸上休息的海軍士兵截住,沒有人開戰艦,看他們如何逃跑。
話說,葉楓對這幾艘美軍戰艦可是恨之入骨了,當然也讒的流口水。不說全部留下,能留下一半,葉楓都很滿意了。所以胡勝龍他們的行動目標第一步,不單是抓捕主要軍官,摧毀美軍的指揮層,同時也重點突襲了海軍宿營地,所以美國的海軍士兵纔會傷亡這麼慘重。人數更多的陸軍在睡夢之中的傷亡率反而還要比海軍低些。
邁爾斯聽了,卻是瞪起眼睛,有點不可思議,朱諾被佔領,怎麼可能,接着卻又是嘆了一口氣,當時因爲朱諾處於海恩斯後方,物資也大部分轉移到了海恩斯,他在朱諾並沒有留下多少兵力,不到一千人,而且多半是炮兵,主要就是駐守道格拉斯炮臺,保證水路安全的,沒想到現在倒成了阿拉斯加方面阻攔美國海軍逃跑的利器了。他們既然能夠空降海恩斯,想要攻下朱諾,比海恩斯容易十倍。
雖然東南地區水域四能八達,對海軍艦是非常有利的,但朱諾卻正好扼制住往海恩斯、斯卡圭的通道,如果海恩斯的軍艦成功逃出,也必須經過朱諾,雖然不能說軍艦完全不可能躲過道格拉斯炮臺,但關鍵是海軍損傷同樣慘重,不過三四百人,能開走幾艘軍艦。面對飛艇、炮臺的圍追堵截,想要逃脫太難了。
邁爾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聲音低落的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