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小心翼翼的動作,墨沉淵輕嗤,“你身上哪一點我沒看見過,用得着這麼小心翼翼?”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黑眸注視着蘇棠裸露出來的肌膚,奶白色的肌膚上還有未擦乾的水漬,因爲找衣服,蘇棠背對着他,大片背部肌膚暴露在他眼前。
墨沉淵莫名地口乾舌燥,想動手鬆開自己的領帶,才發現自己根本沒系領帶,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早知道就換一個時間來找她了,結果受罪的還是自己。
找了衣櫃裡最保守的睡衣,蘇棠又跑進浴室,等換好衣服後,她才重新站在墨沉淵的面前。
墨沉淵看着她身上的長袖和長褲,眼中泄出一點笑意,蘇棠坐在沙發上,再次進入正題,“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不然對方應該不會大晚上冒着危險跑進墨家。
墨沉淵睨着蘇棠期待的小臉,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感受着指尖的細膩,原本要離開的手指忽然轉變方向,改爲扣着女人的下頜。
墨沉淵猝不及防的壓了上去,將女人的嗚咽聲盡數吞沒……
良久,墨沉淵放開她,心滿意足的看着女人微腫的脣瓣,拿出調查到的資料,“這是我目前查到的資料,你看看。”
蘇棠不滿的表情瞬間切換,她拿起面前的資料一個個認真的看過去,再看到蘇世弘和白馨親子鑑定的那一欄,蘇棠的心沉了沉。
蘇世弘就是爲了白馨這個女兒,而殺害了她和媽媽。她只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再怎麼樣,蘇世弘和媽媽也相處了二十幾年,她也是蘇世弘的親生女兒,他怎麼下得了手啊!
察覺到自己的眼眶酸澀,蘇棠閉上眼,努力將淚意憋回去,從蘇世弘殺妻害女開始,他就不再是她的父親!
睨着蘇棠故作堅強的表情,墨沉淵眸光深沉。
看完手中的資料後,蘇棠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我今天和爺爺去郊外寺廟,無意間碰見白玉珍,於是我想辦法將蘇世弘叫來,趁他們交談的時候我錄了音,你看看這些能不能成爲指控他們的證據。”
墨沉淵按住她要點播放的手指,咬牙切齒的看着她,“你說你把蘇世弘叫來了!”
他知道蘇棠碰見白玉珍會想辦法套點話出來,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膽子這麼大!居然還敢把蘇世弘叫來!
蘇世弘能夠幹出這種散盡天良的事情,本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要是被他發現,那蘇棠就危險了!
蘇棠被他的反應弄的一愣一愣的,懵懂的點頭,“是啊,我把他叫來了,不過你放心,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發現是我。”
聞言,墨沉淵才放下心來,鬆開女人的手腕,房間裡清晰的響起蘇世弘和白玉珍的對話……
聽完後,蘇棠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怎麼樣?這些錄音有用嗎?”
墨沉淵迎上女人充滿期待的目光,微嘆了口氣,“兩個人的對話根本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內容,這份錄音不會成爲有力的證據。”
“……”
蘇棠眼裡的光一下子就熄滅了,肩膀無力的垂下來,透着一股頹然和沮喪,費盡心機套話錄音,結果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明知道對方是殺人兇手,卻無法指控的感覺太無力了。
看見蘇棠失落的模樣,墨沉淵眉心擰起,眼中閃過一抹不愈,他擡起女人的下巴,逼迫她看向他。
“蘇棠,你要是想讓他們得到法律的制裁,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你必須努力去找到真相,如果你現在想換一種方式,我也有辦法讓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無論怎麼做,都取決於她。總之,他不想再看見蘇棠露出這副表情了!
男人語氣狠厲,透着一股子嗜血的味道,蘇棠聽的心間一顫,連忙阻止,“不用!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她不想成爲林嘉書和白馨那樣的人,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對方得到應有的懲罰!
凝視着女人重新恢復活力的雙眸,墨沉淵心情莫名舒暢,他起身,“等我查到別的資料再說,這段時間你別輕舉妄動。”
蘇棠這次的舉動,很難保證沒有打草驚蛇,他不能讓蘇棠有一丁點的危險。
“好。”
蘇棠乖乖點頭,也從沙發上起身,打算送墨沉淵出門,但男人卻打開落地窗。
“你打算從這裡下去?”
蘇棠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沒記錯的話,她的房間是在三樓!十五米的高度,這個男人打算就這樣下去?
“不從這裡下去,難道你想留下我?”
墨沉淵睨着她,面具下的雙眸透着邪肆,蘇棠臉一紅,連忙擺手,“你想多了,趕緊走吧。”
墨沉淵走到陽臺,夜晚的風徐徐的吹拂着,泛着些許涼意,帶動窗簾飛舞,雖然是三樓,但是每一樓都有陽臺,以墨沉淵的身手,從這裡跳下去輕而易舉。
突然,墨沉淵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的手撫上自己的心臟,感受着那裡不正常的律動。
該死,怎麼會這個時候發作!
他的手搭在陽臺邊緣,整個人佝僂着背,黑羽面具下的臉龐蒼白如紙,好像一瞬間,他就變得虛弱無比。
蘇棠疑惑的看着男人的動作,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了?沒事吧?”
墨沉淵用力的壓着自己的心臟,腦袋裡面嗡嗡的叫,聽見蘇棠的聲音,他苦笑一聲,“你不介意今天晚上收留我一晚吧。”
“什麼?”
話落,墨沉淵高大的身軀倒在她的懷裡,蘇棠連忙伸手扶住他,這才發現男人的身上全是冷汗,皮膚冰冷的可怕。
蘇棠立馬將墨沉淵扶到牀上,“你這是怎麼回事?犯病了嗎?有沒有帶藥?”
看男人的症狀,像是心臟類疾病,這種病耽擱不得,必須儘快吃藥。
“沒事,過一會就好。”
墨沉淵虛弱的靠在牀上,因爲犯病,他的下頜線緊繃着,睨着蘇棠着急的臉龐,他無聲的笑了笑。
“你還好意思笑?”
蘇棠無法理解病成這樣的人怎麼還笑得出來,之前和他相處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到他身體不好的樣子,怎麼忽然就發病了呢?這男人該不會死在她這裡吧?
蘇棠看着對方因爲冷汗而溼透的頭髮,起身,“我去給你打一盆水來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