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日,就在小海灣的南面,一處嶄新的“基地”便形成了。
基地是一處混凝土加木頭的混合建築,可以居住五百人左右,另外在基地附近還設置了一處有着馬廄的馬場,那裡,大量的野草已經荒蕪了幾萬年了。
尼堪的三百神武軍的六百匹戰馬上岸了,在海上航行了這麼長的時間,這六百匹戰馬大約有一半都病倒了,在飼養員的精心調養下,十日後,大部分復原了,但這些戰馬想要全部復原,估計還要花費同樣的時間。
幾百艘大船,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人全部弄到岸上居住,不過白日裡到岸上活動,晚上到船上休息還是可以的。
就在這十日,尼堪帶着部分人員騎着馬幾乎走遍了整個東島,發現了大量的泥炭,實際上,就在基地的對岸,那處狹長的半島上就有褐煤存在,這讓尼堪不禁生出一陣“果然是天賜之島”的感慨。
看來,在十九世紀,英國人將港口從其它地方搬到這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對岸的海拔略高一些,也不過是二三十米的樣子,寬也就在一里左右,這樣的地方,挖掘起來也很容易。
等船隊裡的專業人士在島上其它地方陸續發現更多的褐煤產地後,一個至少在燃料上永不枯竭的基地便呼之欲出——遍佈島上的泥炭可用來取暖、做飯燒水等,褐煤略微處理後還是能用到船上的。
在最近一個月內,基地的煤炭倉庫以及船上的煤櫃已經完全裝滿了,這其中,隨船的日本農戶以及三艘海盜船的俘虜起了不少作用。
對於這些海盜,尼堪還是採取了拉攏一撥打擊另外一撥的老辦法,在他的注視下,愛德蒙用短銃射殺了弗蘭克,然後投到愛德蒙這邊的海盜們擊殺了另外效忠於馬里奧和弗蘭克的海盜,最後只留了以愛德蒙爲首的一百名海盜。
這些都是熟悉大西洋兩岸航線、地理形制的海盜,特別是對加勒比海異常熟悉,這一次,尼堪不想全殺了。
在基地一座新建的院落裡,愛德蒙戰戰兢兢坐在尼堪的對面,他們的中間便是大夏國常見的鐵皮爐子,鐵皮爐子上放着兩杯酒,一種大夏國出產的高度燒酒。
愛德蒙喝過一口後當即感覺到渾身發熱,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
以下是尼堪與他的對話。
“你爲何做了海盜?”
“將軍閣下”,此時尼堪並沒有顯露出他真實的身份,而是讓手下的人稱呼他爲“將軍”,讓愛德蒙以爲他是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一位位高權重的將軍。
“在下一直往來於圭亞那與歐洲之間,將圭亞那的蔗糖、菸草、香精運往法國,每年往來一趟,十年下來,只有五次成功抵達法國,幸運的是五次雖然被海盜搶劫,不過並沒有搶我的小甜甜……咳咳,就是那艘商船”
“最近一次,就是在去年,在下再次被搶了,這一次,他們不但要船上的貨物,還要我的船,我一想,既然是這樣,自己還不如加入他們的行列,運氣好的話,幹個幾年沒準能賺不少錢回到法國”
“你沒講實話”,尼堪突然冷哼一聲,然後他對身旁負責翻譯的林來福說道,“告訴他,對於不老實的人,我等有何手段”
林來福說道:“先將人全身衣物扒去,然後釘在十字架上,然後割掉襠下那活兒,此地風大,但氣溫並不太低,你將會因爲寒冷、流血、疼痛在十日後死去”
“在死之前,我等也有可能將他的雙手和雙腳砍掉,然後扔到海獸羣裡,也有可能扔到海里,聽說這裡的殺人鯨不少,想必它們也會願意品嚐一頓人肉大餐……”
“等等!”,愛德蒙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在海盜羣裡,對付叛徒的手段也很暴烈,不過像剛纔林來福所說的卻聞所未聞,他一下被嚇到了,不過臉上依舊在猶豫。
“將他押出去,就按照剛纔林來福所說的辦!”
“我說,我說”,愛德蒙突然從椅子上掉了下來,匍匐在尼堪面前。
“尊敬的閣下,我確實是一個商人,不過只做了一年”
“在哪裡做的?”
“地中海,一年後就被地中海最霸道的奧斯曼海盜搶了,然後就成了他們的奴隸,專門爲他們駕船,一個偶然的機會,碰到了一艘來自歐洲的海盜船,我跳下大海,被那艘船隻救了”
“就是那黑鬍子馬里奧?”
“不是,是另外一個人,跟着那人在地中海乾了幾年,那人死後,在下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然後就來到了加勒比海?”
“是的,地中海幾乎都是奧斯曼海盜的天下,而以熱那亞、威尼斯爲首的半島諸國經常出動海軍圍剿海盜,以前奧斯曼人鼓勵地中海的海盜搶劫歐洲諸國的商船,不過前不久卻改變了這一做法”
“哦?”
總算聽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了了,尼堪面上依舊漫不經心,內心卻有些激動起來。
“在下也是聽說的,以前,由於奧斯曼的國王昏庸,導致博斯普魯斯海峽被熱那亞艦隊封鎖着,前不久,歐洲諸國的大人物在瑞士齊聚,那之後熱那亞艦隊便消失了,奧斯曼人重新控制了海峽,而對於密佈於愛琴海衆多島嶼上的海盜也進行了圍剿”
“你的看法呢?”
“閣下,我只是一個海盜,能有什麼看法?”
“呵呵”,尼堪冷笑道,“你是南特的一個落魄貴族,雖然落魄了,但在南特依舊有產業,比起一般人還是強上許多,在你二十五歲那年,你與南特主教的情人好上了”
愛德蒙大驚失色,“自己雖然混跡於海盜羣,手下也有海盜,不過都是來自馬賽和科西嘉島的,並無一人來自南特,並且這些海盜大多多年前就幹起了這個營生,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細,就算他們分別審問其他人,也不可能知道,怎麼……”
他臉上的汗珠頓時由“細密”變成了“豆大”,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尼堪的眼睛。
“那主教發現後,自然利用宗教來打擊你,不過你也不是善茬,竟將他在南特擁有好幾個情婦以及私生子女的訊息傳遞了出去,原本你以爲這樣做便能壓住那主教,可惜啊”
“呵呵,此時的歐洲諸國,包括法國在內,都是一些表面上冠冕堂皇,暗地裡齷齪不堪之徒,法國眼下的當權者是否一個叫馬紮然的紅衣主教?呵呵,南特主教便是此人的親信”
“而聽說馬紮然是貴國當今太后的情夫,國王才十六歲,馬紮然一手遮天,如此一來,法國便容不下你了,你若還是待在法國的話,不是因爲宗教原因被燒死、絞死,便是突然消失在大西洋或者南特城附近的盧瓦爾河裡”
“於是你跑了,不過你用心歹毒,在乘船逃離南特之前,將馬紮然與太后的私情傳遍了整個南特城,自從裡當上海盜後,又在馬賽、蒙彼利埃傳播這個消息,最後搞得全法國都知道這件醜事”
“不過,馬紮然的位置依舊穩固,他的家族也賺的盆滿鉢滿,他掌握着法國的權利,打聽到是你在從中作祟時自然怒火中燒,便將你留在南特的親眷全部抓起來,並故意關在馬賽的伊芙堡監獄,引誘你過去營救,沒想到你心腸很硬,渾沒有理會你的家眷安危……”
說到這裡時,尼堪見到愛德蒙的上身微微動了一下,眼皮也跳動了一下,暗忖:“難道此人還有一絲天良存在?”
便試探着繼續說道:“你唯一的女兒,是不是叫索菲亞?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今年剛剛十歲,你就忍心讓她小小年紀就進了伊芙堡監獄?”
“別說了!”
愛德蒙突然怒吼道,尼堪見他的後背還一抽一抽地,知曉自己的說辭起了一些作用。
“閣下”
半晌,愛德蒙恢復了平靜,“我想起來了,你們大夏國如今在歐洲也有些名氣,應該是在巴黎或者南特或者馬賽設有商館,馬紮然那廝的事眼下全國人幾乎都知曉了,你們自然也知道了,我們三個海盜頭目,你單單留下我,肯定是有目的的,說吧,爲了索菲亞,我什麼都能幹”
“哦?留下你?那是因爲你見機快一早就投降了,否則,也是一炮轟死了,不過眼下你在法國,不不不,在整個歐洲上層人物那裡略有些名頭,我國自然也知曉了,沒想到你當了海盜之後還是繼續用這個名字,你看似溫和,膽子卻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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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蒙向前爬了兩步,趴在尼堪的馬靴上親吻起來。
“親愛的將軍,只要能救索菲亞,我什麼都能幹”
“是嗎?讓你當魔鬼也行?”
“閣下,您見到另外兩艘船隻的名字沒有?一艘叫骷顱號,一艘叫魔鬼號,當了海盜的都是被上帝拋棄的人,反正都是要進入地獄的,還管他什麼魔鬼?”
“好!”
尼堪站了起來。
“告訴你,整個歐洲,能救索菲亞的,也就是我大夏國了……”
“您的人認識馬紮然?”
“不”
“那……”
“呵呵,馬賽的首席法官與我國商館交往甚密,而伊芙堡監獄的監獄長正好是該法官的親信”
“可要對付馬紮然,這還不夠”
“哦?若是皇太后出面呢”
“……”
“放心吧,我說到做到,救出索菲亞易如反掌,不過在這之前,你要爲我國做事,至少要做五年,若是我認爲你做的事有價值,一個健康漂亮的索菲亞會完好無存地出現你的面前”
“對了,你將裡的船隻命名爲‘小甜甜號’,就是爲了索菲亞吧”
“您說吧,我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