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出言，黃伯伯在裳裳心裡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但是在他眼裡，確確實實是一個稱職的軍人，一個好長輩，他沒有權利去評價長輩的私生活。
裳裳盯着他的臉，“你說，是不是軍人，都鐵石心腸，沒有人性的？”
常綿瞧着她有點不講理的亂遷怒人，頓時挑了挑眉：“額……我還是，有人性的。”
“你沒人性！”裳裳嘟嘴，瞪他：“你們軍人，都沒人性！”
“哎，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羣人啊。你看我基地裡面，傲宇、姜尚，他們都不錯，哪一個都飽含一腔熱水，各各都有人性。”
裳裳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是裳裳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遲暮老人在傭人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下階梯，視線遠遠的看着裳裳，整個人都是慈眉善目的，看着特別的和藹。
裳裳頓時變得有些侷促。
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常綿瞧着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樓梯走去。
“是裳裳嗎？”老人又重複了一遍，她的聲音有些低。
裳裳走到樓梯底下，擡頭看着那個老人一步一步的走下來，她甚至想要上去攙扶着她，可是又沒有邁出行動，只是整個人帶着幾分呆愣，等着那個老人走下來，最後一個階梯，老人居然一個踉蹌，差點激動得一頭栽下來，幸好她和常綿反應快，上前扶住了她。
她已兩淚縱橫。“真的是裳裳丫頭嗎？居然長這麼大了，長得這麼漂亮。”就是長得不像她女兒，全部遺傳了父親那邊的基因。
裳裳張了張嘴巴，肌肉有些僵硬，外婆兩個字，明明不難讀，卻久久的卡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雖然她自覺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可是看着這麼一個兩淚縱橫叫她裳裳的老人，她瞬間就有一種被親情包圍的感覺。
“裳裳？”外婆拉着她，上下打量着她，一直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膚色好，精神也好，長得很漂亮，好，好，好……”
裳裳也顧不得去擦拭眼角的累，忽然就跟認定了似乎，一頭紮緊老人的懷裡，抱着她，緊緊的抱住：“您真的……真的是我的外婆嘛？您……您是嗎？”
“傻孩子，我不是你外婆，那誰是你的外婆？”
老人用她那飽經風霜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又拍拍她的背：“長得這麼水靈，都這麼大了，祥兒說帶你來看外婆，可是外婆卻等到現在，你這個丫頭，就這麼不想外婆，不想我這個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