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的心情不怎麼好,畢竟是父親病重,第二天一大清早,她早早的起牀和央央奔向醫院。
而且特地趁着陸珊那對母女不在的空檔。
“央央,我去買點水果,你先上去。”
紫苒走出去,紫央點點頭:“買點葡萄吧,爸爸最愛吃葡萄。”
然後,就一個人靜靜的等着電梯。
三秒鐘,電梯的門就開了。
紫央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打起照面。
電梯裡走出來一對年輕的夫婦,女的抱着嬰兒,男的逗着她懷裡的嬰兒笑意妍妍,兩人看見紫央的時候皆是一愣。
陸珊沒有騙她,他果然又添了個大胖兒子。
女的叫袁小喬,人如其名,又高挑又美,看到紫央大吃一驚。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丈夫,只見董卓神情淡淡,只是對紫央低了一下頭:“正巧。”
紫央怔了一下,又因爲那男人投遞過來的眼神太過冷淡,她拽拽的吹了聲口哨,無視兩人,直接走進電梯。
董卓討了個沒趣,他身側的妻子:“我們走吧。”
與他擦身而過,她始終低着頭,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再次合上。
紫央差點一個踉蹌,此刻電梯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無需任何掩飾,直接靠着牆,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以此抑制心臟傳來的疼痛。
有些人的性情天生薄涼:比如,董卓。
沒錯,剛剛電梯裡的男人就是董卓。
一個將她從小寵大,最後卻娶了其他女人的人渣。
她想起一句特別諷刺的話:我心愛的男人結婚了,可惜新娘不是我。
再次相見,他已婚,我已嫁,哈哈,是不是特別諷刺?
當初接到請柬的時候,她可不覺得諷刺。
當一個人的人生在一夜之間徹底顛覆,誰還會覺得諷刺呢?
那是噩夢,一個足以將她毀滅的噩夢!
從請柬上董卓的旁邊寫着袁小喬開始,到親眼目睹心愛的男人,將她親自挑選的戒指,戴在另一個女人的無名指上,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被凌遲過多少片。
她像失去靈魂的肉體,被紫苒拉出婚禮現場,一頭扎進寒冬最冷的風裡。
其實那一刻她已經感覺不到冷,因爲她的大腦真的停止了運轉,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她哭過失蹤過自殺過,墮落過吸毒過瘋狂盜竊過。
整整一年,她將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後被藍混蛋收留;如果不是藍混蛋收留她,又聯繫到到處尋找她的紫苒,她不可能一點一點的重新振作起來。
醫生說她病了,得了神經病。
她想罵那醫生:“你纔是神經病。”
她更想告訴大家,她不是得了神經病,她得了是心臟病。
因爲,心臟疼,太疼太疼!
“站在門口發什麼呆?怎麼不進去?”
忽然有人在背後拍了她一下,紫央這才發現自己的魂不守舍。
紫苒凝着她臉上滑落的兩道淚痕,微微一皺眉:“怎麼哭了?”
“苒苒,你告訴我。董卓是不是知道我當初生過一個孩子,纔會忽然拋棄我,娶別的女人的?”她的腦袋忽然一當機,就想到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