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隻慵懶的獅子,不可一世的目光打量着天地。
這和昨晚那個醉酒護着腰帶的男人簡直是天壤之別,辰星努努嘴巴不想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可心裡又該死的發現他就是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魔力。
辰星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悲涼,後知後覺的發現即便他昨天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她也無法在心裡給他減分,過去的三個多月已經讓他悄無聲息的住進她的心裡,不濃烈,卻不可缺失。
一時間百感交集,他只是那麼閒閒坐着,就能給她營造出一份踏實的穩重感和安全感,這些正是她失去父母后最渴望得到的,她該死的貪戀和不捨。
顧少成能夠感覺得到背後有一雙眼睛注視着他,但是他卻沒有回頭。
沒有想好怎麼安撫她,在昨天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滿心的歉意不知如何表達。
他需要好好清醒一下!
辰星自然也不可能跑到他的面前,她穿了衣服走進洗手間,將自己關在浴室裡好好泡個澡,心裡在思考着同樣一個問題。
出去要怎麼面對他呢?
喝醉的時候還好,如今他清醒着,自己腦子裡就開始想昨天的事情,被他那般對待之後,兩人的“首次照面”會不會很尷尬?
她有點不想出浴室的感覺。
忽然不想吵架、又不想鬧變扭,所有的氣昨晚在他身上似乎都發泄完了,又該死的知道其實這是個很可怕的男人,她不該這般貪戀。
人有時候爲什麼那麼自我矛盾呢?
心裡好糾結啊,好像無數根腸子攪在一起,怎麼也解不開的感覺。
浴室的門,被輕輕的推來,一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辰星開始有些緊張,卻表面鎮定的擡頭看他,他低頭也直直的看着自己。
他身上乾乾淨淨,似乎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淡淡茉莉味道。
不過他的氣息有些紊亂,此時的顧少成沒有往日的冷峻,反而平添了一絲拘束,就像做錯事的孩子,某種帶着歉意和撒嬌的神色。
“辰星……”
不待她反應過來,突如其來一個力道,轉眼間被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顧少成將頭枕在她的脖頸間,聲音低沉中帶着沙啞:“讓我抱一會。”
辰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的完全忘記了掙扎。
她身上溼淋淋的,連帶着將他身上的浴袍也沾溼着。
“昨天的事情,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呢?”顧少成坐在陽臺邊思考了半響,可是沒有想到最好的辦法,在浴室門口又等了她半響,她一直不出去,他等得心慌忐忑,索性直接進來。
什麼都沒有考慮,就想先將她抱緊懷裡,鼻尖吸着她的味道,然後心裡感覺一陣安心。
昨天他在她眼裡看到深深的恐懼和逃離,那一瞬間猶如冷水灌頂,他對自己的行爲很抱歉,懷裡的女人沒有動,也沒有出聲,這讓他有些摸不透她心裡的感受。
“還怕我嗎?”他的聲音裡藏着自責和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