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媽做了一個體檢,贅婿和我離了婚,最後的結果,太可樂了

丁盼溜娃回到家,看到婆婆架着老花鏡,坐在沙發上看體檢報告。

婆婆擡着眼皮看了丁盼一眼說:“丁盼,咱倆的體檢結果出來了,你來看看這是啥意思”?

恰好丁盼的丈夫朱兵開門進來,丁盼把孩子往他懷裡一塞。然後走到婆婆身邊,蹲下瞅了兩眼B超單子上描述,說肝內有不均勻的回聲,建議做進一步檢查。

丁盼不太明白這些專業術語,但還是安慰婆婆道:“媽,你別急,我問問我表妹,她在醫院工作,她懂”。

婆婆雙手一攤說:“這是你的報告,跟我沒關係”!

丁盼仔細看了一下,真的是她的檢查報告,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朱兵聽到丁盼和母親的對話,一把奪過丁盼手裡的報告,看了兩眼就說:“快!快!給你表妹打電話”。

丁盼把報告拍了照片,給表妹發了過去,問她B超單上的術語是什麼意思?

表妹回了丁盼語音:“喲!姐,誰這麼倒黴呀,這大概是肝癌呀,你麻溜地讓病人去醫院治療吧”!

表妹後面的話,丁盼還沒聽完,腳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丁盼是被婆婆的大胖手給掐醒的,她睜眼的一剎那,哭得昏天黑地:“老公,你得管我呀!我害怕……”

朱兵抱着丁盼的手,僵了一下:“我啥時候說不管你啊,可是,肝癌,我要咋管”?

婆婆搶過話茬子:“我們朱兵是入贅到你家的,爲你們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現在那你生病了,你應該找你爹媽管你呀”!

婆婆對丁盼歷來頗有微詞,這次可算是逮着了機會。

當初,丁盼和朱兵是大學同學,丁盼是杭州本地人,她就讀的大學距離她家也就六公里。

丁父做得一手地道的杭幫菜,所以,丁盼沒事總回家吃飯。和丁盼關係較好的同學,也隔三岔五跟着她回家打牙祭,朱兵就是其中一個。

朱兵去丁盼家特別勤,幾乎是丁盼每週必去。好在朱兵會來事兒,丁盼的父母也挺還算喜歡他。

有同學戲言:“丁盼,朱兵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丁盼不以爲然,去她家蹭飯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就有一個上海籍的男同學,丁盼頗爲滿意。

而朱兵還入不了丁盼的眼,婚姻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畢竟,丁盼的父母並不希望丁盼找一個外地人。

丁盼和男同學也算是郎情妾意,但畢業後,男同學卻被丁父的入贅要求,嚇得滾回了上海。

丁盼上面有兩個姐姐,早已出嫁。到了丁盼這裡,父母希望丁盼留在身邊。

因爲在杭州當地,入贅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自那次以後,丁盼曾談過幾次短暫的戀愛,都無疾而終。

只有朱兵還一如既往地去丁盼家,陪丁父聊天下棋。

直到丁盼年歲漸大,她父母開始替她着急了。

有一回,朱兵和和丁父開玩笑說:“叔,我喜歡丁盼很久了,我當您女婿,行嗎”?

丁父笑言:“這問題,你得問盼盼呀”!

丁盼在一旁,真替朱兵臊得慌,他的臉皮那是比城牆還厚。

丁盼收到男同學的結婚邀請時,朱兵就在她家和丁父下棋。

丁盼當時一把摟過朱兵合照了一張照片,發給了男同學。並且配文:“抱歉,我結婚和你是同一天”!

自從丁盼拿朱兵當了擋箭牌,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朱兵對丁盼展開了激烈的追求,過程絕對是驚天動地,讓人不得不歎服。

朱兵出身不好,他家在湖北的農村。其兄妹三人,他爸去世得早,他大哥在新疆,小妹早早嫁了人。

丁盼的父母開了一間賣佛龕的店鋪,生意尚可。由於店鋪是自家的,賺一分是一分,沒有壓力。

丁盼和朱兵交往有一個前提,朱兵必須對入贅是毫無異議的。

朱兵沒錢沒勢,他想在杭州立足,似乎也只有入贅這條路。

朱母得知了她兒子要入贅,卻是死活不願意。

朱兵當着丁盼的面,打電話威脅他母親:“媽,你不同意也沒關係,我把戶口本掛失,拿了新戶口本一樣可以結婚”。

朱母氣得在電話裡破口大罵,第二天,她特地從湖北跑到丁家瞧瞧。

朱母到丁家以後,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眼花繚亂。

丁父讓朱母留下吃飯,席間,他們相談甚歡。在丁盼和朱兵的婚事上,朱母也鬆了口:“親家呀!我一個農婦,養大朱兵不容易,更何況他是這麼的優秀……”

丁母不耐煩地打斷了朱母的話,說親家,你就說個數吧!

丁盼被她媽的話,嚇得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丁父扯着女兒的袖子,讓她別摻和。

朱母伸出兩個手指頭,丁母臉上很不悅,她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說:“20萬,我認了!往後,你對孫子們的姓氏,可不能說三道四”。

朱兵聽着兩個媽的對話,臉紅得像牆上的對聯。他的自尊心,被抨擊得粉碎。

就這樣,朱兵“嫁”到了丁盼家。

由於朱兵是入贅,婚後,他們還住在丁家。

丁盼懷孕那年,丁家的老房子拆遷,得了三套兩房兩廳的回遷房,她們姐仨各得了一套。

丁盼的婆婆得知兒子家只得了一套房子,她火急火燎地給丁盼打了電話:“盼盼,你父母以後,是要靠你們養老的,憑什麼不把房子全都給你們”!

丁盼當時氣得在電話裡懟了她幾句,從此,婆婆對丁盼橫豎看不慣。

現在丁盼得了病,婆婆第一時間把丁盼的病情,告訴了親家。丁父得知這個消息,當場嚇得心臟病復發。

所以,丁盼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檢查,她爸就先病了。

丁母哭着給丁盼打電話,丁盼才知道,那是婆婆乾的好事……

要知道丁父在半年前,才做了心臟搭橋手術,身體禁不住半點打擊。

所幸,丁父及時被送進了醫院。若是丁父有任何差池,丁盼非手撕了婆婆不可。

因爲,丁父做過手術這件事,婆婆是知道的。

丁盼朝着婆婆怒吼:“要是我爸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婆婆不以爲然:“我只是隨便一說,誰知道你爸就犯病了”?

丁父在醫院留觀了一夜,丁盼本想陪着父親,卻被丁父往外轟。丁盼走到門口,丁父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起:“囡囡,你放心,爸爸呀,砸鍋賣鐵也得幫你把病治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丁盼心裡絞着疼,她不敢回頭看父親,背對着父親重重地點了點頭。

出了留觀室,丁盼伏在朱兵的肩上痛哭。朱兵任丁盼捶打,等她發泄夠了,朱兵提着的那口氣,終於呼了出來。

路上,夫妻倆一言不發。

表妹幫丁盼找了肝臟科專家,醫生說是再做進一步檢查。同時和她分析了一下病情:“肝癌不比別的癌,透析是沒用的。唯一的辦法,也就是換肝,費用大概是50萬左右”。

待檢查結果出來,建議丁盼的親人,來做一次血型檢查。若是親人和丁盼的血型符合,是最好不過的。若不適合,還需等到捐獻者。

如今,丁盼想着她最缺的是錢。

朱兵的口袋裡比他的臉還乾淨,前兩年,他和朋友合開了一家小公司,生意不好,勉強能餬口。

兒子出生以後,一直是丁母幫忙照顧的。

丁父生病後,丁母要照顧丁父脫不開身。丁盼這才辭了會計師的工作,當起了全職媽媽。

丁父手術後,丁母一個人無暇顧及生意,就把家裡的店鋪出租了。

眼下,丁盼父母那邊也是坐吃山空,手頭並不寬裕。

丁盼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丁母只好把店鋪掛到了中介,低價急售。

丁盼的大姐說父母的店鋪是老本,不能動。她把自己的回遷房掛到網上出售。大姐的意思是雙管齊下,總比一條腿走路要強。

若是房子買了,大姐便把父母接到她家去住。

丁盼實在過意不去,明明是自己的事,卻讓親人爲她到處籌錢。於是,她把自己的房子,也掛到中介。

中介很快就約好客戶去丁盼家看房,她婆婆便把中介攆出小區,那模樣跟潑婦沒兩樣。丁盼是即尷尬又無奈,朱兵非但不說他媽。還反問丁盼:“房子賣了,我們住哪兒?將來兒子讀書,也要用到學區房”!

丁盼被他們鬧了不行,賣房的事兒,只好作罷。她這種病,最怕生氣。

丁家的店鋪低於市價急售,這纔剛掛出去,丁母就開始極度關注手機來電。

丁盼思慮過度,不出三日,人憔悴了。

丁盼婆婆是個現實的人,這事一出,人家也不出門買菜了。丁盼讓婆婆照看一會兒孩子,她自己去買吧!

待丁盼出去一趟返回,孩子拉了粑粑,屁股已經把粑粑壓成泥餅子,婆婆只管玩手機,幹晾着孩子。

丁盼心疼兒子,讓婆婆好歹也幫孩子收拾一下。婆婆面目猙獰地罵丁盼:“我仨孩子就是這麼帶大的,你要是嫌棄我們髒,麻利點,趕緊和我兒子離了”!

丁盼讓朱兵勸勸婆婆,在兒子跟前,別動不動就罵大街,這對兒子的成長不好。

朱兵喝着湯的瓷勺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拍,斷成了兩截:“我媽哪句說錯了?想過就過,不想過就離”!

這麼簡單的事兒,叨逼什麼玩意兒!

婆婆從房裡衝了出來接着罵:“說你幾句,你就告狀,有你這麼嬌氣的嗎”?

他們明擺着是逼丁盼離婚,嫌她累贅了。

若是丁盼沒病,他們這種態度對我,八百年前也就離了。

可眼下,實力不允許。

丁盼的表妹去省婦保找她的同學,恰巧撞見朱兵和一個年輕女孩,手拉手坐在婦科候診室的椅子上。

表妹長了一個心眼,事後讓同學去問了婦科醫生。醫生說女孩是早孕,已經8周了。

表妹糾結了半天,還是把事情告訴了丁盼:“姐,你可得好好保重自己,別把自己氣死了,正好給別人騰位置呢”!

表妹怕丁盼不信,還給她發過去朱兵和女孩的照片。

丁盼想不明白,她的腦袋,爲啥會頂上呼倫貝大草原……

朱兵回來很晚,一進房門,丁盼把他出軌的證據,擺在他面前。朱兵沒有爲自己辯解,反而一把抓住丁盼的後脖子,把丁盼按在牀上低吼:“你竟然查我?你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嗎?說到底,就是你們家給逼的!瞧你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告訴你,我受夠了!

丁盼驚恐地拍打着牀,大喊救命啊!殺人了!兒子被驚醒,哇哇大哭,朱兵這才住了手。

丁盼摟着兒子,驚魂未定地蜷縮在牆角。

家裡的大門被砸得“咚咚”響,鄰居外面喊,開門!警察已經來了,不管你們是誰,別傷害這家人!尤其是孩子!

說來真諷刺,與丁盼同牀共枕的丈夫,還不如鄰居。

丁盼對面樓的民警,到她家看了一遍。發現他們只是家庭矛盾,便批評了朱兵幾句,便走了。

朱兵這樣對丁盼,他是拒不認錯。用朱兵的話來說,他只是壓力大,一時沒控制好情緒。

有些人就愛把別人當成傻子,他永遠也想不明白,丁盼只是不願拉低自己的檔次,跟他們計較罷了。

有句話說得好:“素質這東西,是從骨子裡自帶的,強求不來”。

爲了這件事兒,他們離了,乾脆利落。

房子是丁家的拆遷房,歸丁盼。孩子隨丁盼姓,自然也是我的。朱兵開公司的錢,丁盼的父母贊助了一些,丁盼讓他一個月內還給她。

朱兵欲想討價還價,丁盼讓他大可上法庭。朱兵自知理虧,默認了。

朱兵母子火速搬走後,丁盼的父母說要搬去和她母子同住,說是相互有個照應。

那日空氣晴好,丁盼和母親帶着兒子去市中心逛逛。

突然,母親的電話響起,丁盼撇了一眼,來電備註是陳中介,丁盼替媽媽接了電話。

中介說丁家的店鋪,有人看中了,他們替丁盼收了定金。同時讓丁盼他們定好時間,帶上產權證,戶口本以及身份證去籤買賣合同。

丁母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得猛親孫子:“哎呀,寶貝,你媽有救咯!有救咯”!

丁盼心裡不是滋味,轉頭望向別處,發現有個女人盯着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丁盼的前小姑子朱盈。丁盼沒想搭理朱盈,她卻迎面走了過來:“嫂子,你看在侄子的份上,求求你救救他奶奶!我媽得了肝癌,病得快要死了”!

朱盈的話讓丁盼一頭霧水:“你有事,應該求你新嫂子呀……”

朱盈一聽新嫂子就咬牙切齒地說:“那個綠茶,本來我二哥和她結婚,就是要給我媽沖喜,誰也沒料到,結婚那天,她竟然卷錢逃跑了!現在,我們被逼得沒辦法,能借的,我都借遍了……”

你媽不是剛體檢完嗎?怎麼病了?

朱盈說搬出你家那天她估計是累着了,一上醫院檢查,才知道出了事……

朱盈接下來的話丁盼沒聽,帶着她媽和兒子扭頭就走。

丁盼直接上了表妹的醫院,跟她說她的體檢報告,八成是和前婆婆體檢報告弄混了。

表妹說問丁盼,那天的主任不是給你來了開了B超嗎?咋還重複做呀!

丁盼回答說,上次做好B超,大廳的打印機正好正好沒紙了,叫了半天也沒人來換紙。我正好有事就先走了,想着結果全出來了,一起取也一樣。

表妹氣得瞪了丁盼一樣,險些要揍她。最後表妹拿了丁盼的身份證,掛號繳費一氣呵成。

B超結果出來那刻,丁盼笑得像個傻子。

回想體檢當天,丁盼和前婆婆做B超前,她正塞着耳機和母親打電話,前婆婆在後面推了丁盼一把,她便躺到B超牀上去了。

當時醫生問了丁盼一句,她兒子正在電話那頭鬧騰,出於禮貌,丁盼對着醫生使勁點了點頭。

折騰了半天,丁盼和前婆婆的B超結果,真是張冠李戴了!

經過這場烏龍,丁盼切身體會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生活,從來都是波瀾起伏。再難的事,扛過去,也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注:以上圖片均來源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