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寅初】中組部原部長澄清：毛澤東沒有（因爲計劃生育）批評他

馬寅初

現在又開始提倡二胎了，這和以前提倡的“一對夫妻一個孩”一樣，都屬於計劃生育的內容。說到計劃生育，很多人都會想起馬寅初的名字，因爲他是新中國建立後、最先提出來“計劃生育”概念的。

馬寅初，字元善，1882年6月24日出生於浙江省紹興市嵊縣浦口鎮，1982年5月10日因病於在北京逝世。馬寅初有當代“中國人口學第一人”之譽，其《新人口論》影響了相當一個時期的共和國人口政策。

1953年，中國大陸進行了歷史上第一次人口普查，結果表明，截止到1953年6月30日中國人口總計601，938，035人，估計每年要增加1，200萬人到1，300萬人，增殖率爲20‰。這次人口普查引起時任北京大學校長馬寅初的注意。

他通過計算髮現，如此發展下去，50年後，中國將有26億人口。由於人多地少，恐怕連吃飯都成問題。於是，他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寫成“控制人口與科學研究”一文。

在1955年7月、一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召開時，作爲發言稿，交人大代表浙江小組討論徵求意見。9月，周恩來在中共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的報告中指出，“爲了保護婦女和兒童，很好地教育後代，以利民族的健康和繁榮，我們贊成在生育方面加以適當的節制。”

馬寅初看過報告後非常興奮，認爲節育問題被中共中央提上了議事日程，可以談論了。1957年2月，在最高國務會議上，馬寅初再一次就“控制人口”問題發表了自己的主張：“我們的社會主義是計劃經濟，如果不把人口列入計劃之內，不能控制人口，不能實行計劃生育，那就不成其爲計劃經濟。”

1957年3月，左起：馬寅初、李德全、邵力子

協商建國時的馬寅初（左七）和主席等人

馬寅初的發言當即受到毛先生的讚賞。主席說：“人口是不是可以搞成有計劃地生產，這是一種設想。這一條馬老講得很好，我跟他是同志，從前他的意見，百花齊放沒有放出來，準備放，就是人家反對，就是不要他講，今天算是暢所欲言了。此事人民有要求，城鄉人民均有此要求，說沒有要求是不對的。”

毛澤東還特別注意到，積極倡導計劃生育的邵力子就坐在馬寅初身旁，似乎是在表示對馬寅初的支持。毛澤東一語雙關地笑着說：“邵先生，你們兩人坐在一起。”邵力子和馬寅初聽毛澤東這麼一說，互相看了看，也開心地笑起來。

3月，在全國政協第二屆第三次會議上，邵力子就計劃生育問題做了長篇發言。他強調指出，現代人在生活、學習、工作等方面都可以有計劃，在生育方面也必須有計劃。他提出“不造成以法令或權力限制人工流產”，建議修改婚姻法、提高結婚年齡，並主張大力向農村推行節育工作，等等。

邵力子和馬寅初有一點分歧，馬寅初堅持反對人工流產。他認爲有比人工流產更好的辦法。這就是“最好是一對夫婦只生兩個孩子，對只有兩個孩子的父母加以獎勵，而對超過兩個孩子的父母要抽稅”。

4月27日，馬寅初在北京大學大飯廳發表人口問題的演講，這是他1949年後第一次公開的學術演講。他懷着憂慮的心情說：解放後、各方面的條件都好起來了，人口增長也比過去加快了，照這樣發展下去，50年後中國人口相當於現在世界總人口的總和。由於人多地少的矛盾，恐怕中國要侵略人家了。

這句話後來傳到主席耳朵，主席嚴肅地對他說“不要再說這句話了”。馬寅初爲此寫了一張大字報，貼在校園裡、公開做了自我批評。

6月，馬寅初將《新人口論》作爲一項提案，提交一屆人大四次會議。但是，在接下來的反右運動中，馬寅初就被認爲是借人口問題、配合右派向党進攻了。

馬寅初有兩房太太、七個孩子

不過，批判他並不是主席的本意。因爲在7月9日，主席召見邵力子、陳叔通、黃炎培、章士釗、李濟深、張治中等黨外人士時，邵力子向主席進言、希望主席支持節育時，主席一方面做了解釋，一方面對於計劃生育給予了肯定。

主席說：“人口問題，目前還不嚴重，可以達到八億時再講人口過多。”同時，主席也說了一句：“但對計劃生育，仍應實施”。1958年3月8日至26日，在四川成都舉行了政治局擴大會議。說：人多是好事，現在還是人口少，實際人口到7．5億至8億時再控制，到趕上英國時，人民有了文化，就會控制了。

1964年第二次人口普查，全國總人口達到7億。黨中央、國務院發出了《關於認真提倡計劃生育的指示》。在毛澤東提議下，計劃生育工作在城市逐步開展。如，1972年國務院發文正式要求“實行計劃生育，使人口增長與國民經濟發展相適應”。從1973年開始，人口發展列入國民經濟計劃；在制定第四個五年計劃時，正式提出：“一個不少，兩個正好，三個多了。”

再如，在1973年12月、中國第一次計劃生育彙報會上，明確提出計劃生育提倡實行“晚、稀、少”的政策。“晚”是指男25週歲、女23週歲才結婚，“稀”指拉長生育間隔、兩胎要間隔4年左右，“少”是指只生兩個孩子。

1974年，毛主席在國家計委《關於1975年國民經濟計劃的報告》上，做了“人口非控制不可”的批示。

從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開始，社會上興起了一股抹黑主席時代的歪風，因爲主席曾經說過”只要有了人，什麼人間奇蹟也可以造出來”，就認爲毛主席“強烈反對計劃生育”。他們還拿出證據說在1958年的8月21日的北戴河會議上，主席說過，“現在看起來搞十幾億人口也不要緊，把地球上的人通通集中到中國來糧食也夠用”。

實際上，即便毛主席真的說過這樣的話，我們也要根據當時的語境來理解；單從字面上的意思，就得到主席反對計劃生育的結論，實在太過牽強。中組部原部長張全景在2011年11月的一次活動中，對此進行了澄清：毛澤東其實並沒有（因爲計劃生育）批評馬寅初，反倒非常重視計劃生育。

半個世紀過去，回頭再來反思我國的計劃生育政策，很多人都感慨沒想到人口的情況發展得如此快！應該說，當初馬寅初提出的“最好是一對夫婦只生兩個孩子，對只有兩個孩子的父母加以獎勵，而對超過兩個孩子的父母要抽稅”的政策還是溫和、適當的，但最後竟演變成了強制性的獨生子女政策。

現在又出現了出現了新的人口問題：高峰期生的那批人都已經變老，年青人不願生二胎，負擔太重、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