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靠孤證定讞 最老死刑犯王信福 監委認冤案

全臺年紀最大、72歲的死刑犯王信福於1990年捲入卡拉OK殺警案，遭判死刑定讞。監委王美玉（右）表示，王信福被判死刑的主要證據來自共同被告反覆不一的自白供詞，缺乏物證，且還有證人遭到刑求，嚴重侵害人民的訴訟權及生命權，建請法務部提出非常上訴及再審。左爲監委高涌誠。（陳君瑋攝）

王信福1990年涉入卡拉OK殺警案，遭判死刑定讞，目前是全臺最老死刑犯。監察院20日公佈該案調查報告，監委認爲，歷審法院是依共犯陳榮傑和吳姓證人證詞，判處王男死刑，但陳多次翻供，無對質詰問，吳姓證人疑似在刑求下作證，僅依「孤證」不足以做爲有罪論斷依據，籲請法務部研議提非常上訴及再審。

歷審判決指出，王信福、陳榮傑（1992年伏法）當時到卡拉OK店飲酒作樂，王因不滿店東殷勤招待已下勤的2名員警，當場謾罵店東及員警，他將槍枝交給陳榮傑，扶着陳的手肘說「結掉這兩人」，陳便開槍打死2員警。

監委王美玉表示，被判有罪的關鍵證據是陳榮傑警詢時稱「王信福扶着我的手肘大聲說『結掉那兩人』」，但都無法證稱王有命令陳，也未有「扶手肘」的動作，且陳後續陸續翻供，稱是與王各開1槍殺人，顯示陳的說法極不穩定，可信度極低。

王美玉指出，該案審理時，沒對陳榮傑行使對質詰問權，陳的證述應不具有證據能力，就連判決引用的吳姓證人都曾多次稱遭警察刑求下作證，若違正當法律程序則無證據能力，建議法務部循非常上訴程序謀求救濟。

王美玉也說，該案有3點再審理由，分別是「測謊專家就王信福原測謊圖譜重新判讀認爲無不實反應」、「當時扣押的兇槍無採集指紋，判決書左輪、右輪手槍不分」、「確定判決中提供兇槍的李男，供詞與陳榮傑不符」。監委高涌誠表示，本案不僅「孤證」判決有疑慮，連起訴、判決認定原因也不同，若依歷屆判決，王拉陳的手肘指使開槍，如何能一槍正中眉心，恐有違經驗法則。

法務部表示，依照《刑事訴訟法》規定，提起非常上訴爲最高檢察署職權；聲請再審可由高等檢察署或高分檢署檢察官或受判決人提出，法務部將在收到監察院調查報告後審慎研究，再轉交權責機關決定是否提起非常上訴及聲請再審。

最高檢察署則表示，在收到監察院報告後將研議是否提非常上訴，近日也將請最高檢檢察官舉行研討會研究個案再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