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臺灣大選：誰從假訊息中受益？

（圖／本報系資料照）

「法務部調查局查獲非法資金110億新臺幣。這筆境外資金被用來資助特定的候選人，試圖影響1月13日的總統大選。」一篇於10月27日發表在《臺北時報》的文章如此描述，並援引了調查局官員的警告，指出有境外勢力正在利用遠程資助、網路博彩和認知戰來影響明年的總統和立委選舉。文章進一步聲稱，法務部詳細說明了這筆境外資金的使用方式，包括透過臺商向候選人捐款、爲寺廟慈善活動捐款、使用虛擬帳戶爲特定候選人的貼文按贊，以及透過未註冊的銀行或加密貨幣將資金移轉給候選人。

這篇文章的寫法給人的感覺是，法務部調查局沒收了由中國大陸匯入臺灣用於影響大選的新臺幣110億元。這讓筆者想起2018年11月臺灣地方選舉前夕一篇刊登在《臺北時報》的文章，該文稱「組織性犯罪集團疑似是中國政府用來金援親中組織和政黨新臺幣350億的主要渠道；這筆資金也被用來開展宣傳活動，以試圖顛覆九合一選舉的結果。」

筆者在去年地方選舉前的一篇評論解釋說，媒體曾向警政署和調查局詢問2018年《臺北時報》文章中提到的金額，然而他們回覆沒有這方面的情報，《臺北時報》的報導純屬揣測。不幸的是，許多外國學者引用《臺北時報》的文章作爲中國花費新臺幣350億元影響2018年臺灣地方選舉的證據，儘管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如今，在2024大選前，某些媒體再次放出中國將花費巨資影響臺灣選舉的消息。爲什麼媒體和外國人相信中國大陸會在臺灣選舉投入如此大的資金？有幾個可能原因。

首先，這與一些人的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中國實際上對誰贏得大選有所偏好，且中國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助該政黨。假使這件事屬實，那麼從明顯增加的電視或公車廣告、宣傳候選人的看板數量便可以看出這一點；但對這些人來說，事實爲何似乎不是那麼重要。

其次，有些人認爲，任何投票給某特定政黨的人都是被中國洗腦，是中國認知戰的受害者，或是支持統一。雖然對選民做出如此廣泛的概括是不民主的，但這是某些媒體、評論家或學者對臺灣選民所做出的概括評論。

第三，這是民進黨害怕萬一失去總統寶座、立院多數席次，或兩者兼失時的主動防禦措施，而這種失敗可以用「中國花費大量資金影響選舉」的認知戰讓他們有臺階下。

事實上，調查局最近沒收這110億的來源，大概就是每天發生的活動，包括企業家試圖在銀行體系外隱藏他們在中國大陸或臺灣賺取的資金、使用地下匯款服務、賭徒洗錢的資金，或有組織犯罪透過一系列非法活動賺取的資金。當然，在被沒收的110億，有部分可能會是2024年選舉的賭盤。無論如何，中國大陸不太可能試圖花費110億來影響臺灣選舉。

根據我們在臺灣觀察的經驗，這次選舉和其他選舉一樣都會出現假新聞、網軍散播假訊息及其他影響選民投票的行爲。經驗也告訴我們，臺灣所有的政黨都試圖使用這些工具，而當他們這樣做時，幕後指使者不一定是中國大陸。王立強事件甚至也有可能重演；亦即在大選前，有人會以毫無根據的言論干涉選舉。過去4年對王立強所謂「間諜頭目」向心夫婦的起訴失敗，給我們所有人一個教訓，那就是再有任何指控干涉選舉時，我們應該要求提供足夠的證據。

歸根結底，臺灣選民是明智的，他們會透過民主程序做出決定。無論是勝方或敗方，都應該尊重選民的意願。（作者爲美國共和黨前亞太區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