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市場像賭場”巴菲特買什麼
在失去黃金搭檔芒格後，93歲的“股神”巴菲特寫下人生中第46封股東信。對於當前的市場，巴菲特在信中寫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的市場表現出比我年輕時更像賭場，賭場現在存在於許多家庭中，每天都在誘惑着居民。”但他也坦言，“伯克希爾的一條投資規則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即永遠不要冒永久性損失的風險”。
年賺千億美元，但也有錯誤
當地時間2月24日，巴菲特旗下公司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披露2023年四季報以及2023年年報。同時，巴菲特一年一度的致股東信也對外公佈。
巴菲特在股東信最開頭寫了一篇短文悼念他的已故搭檔芒格，他稱某種意義上，芒格“既像兄長，有時也像慈父”。芒格是伯克希爾·哈撒韋的“建築師”，而自己則是“總承包商”，將芒格的願景日復一日地付諸實施。
從伯克希爾財報來看，去年全年公司淨利潤962.23億美元，大幅超過市場此前預期的408.21億美元，上年同期淨虧損228.19億美元。同時，伯克希爾2023年營收3644.82億美元，市場預期3140.8億美元，上年同期3020.89億美元；運營利潤爲373.5億美元，而上年同期運營利潤爲308.593億美元。
從伯克希爾披露的股票持倉來看，截至2023年12月31日，投資組合公允價值約79%集中在5家公司，分別是蘋果（1743億美元）、美國銀行（348億美元）、美國運通（284億美元）、可口可樂（236億美元）和雪佛龍（188億美元）。
報告顯示，創紀錄的營業收入和強勁的股票市場使伯克希爾2023年年末淨資產達到了5610億美元。目前爲止，伯克希爾的公認會計原則（GAAP）淨資產是美國企業中最高的，而其他499家標普500指數公司2022年的淨資產規模爲8.9萬億美元。
不過“股神”亦會有判斷錯誤之時。在2023年5月舉辦的伯克希爾年度大會中，巴菲特曾預測伯克希爾旗下的保險、鐵路和能源業務都將會取得不錯的業績。但從實際業績來看，除了保險業務依舊錶現強勁以外，2023年鐵路和能源業務兩項業務的全年收入同比均出現下降。
沃倫·巴菲特在給伯克希爾股東的年度信中稱，他犯了一個代價高昂的錯誤，沒有預料到或考慮到公用事業行業監管回報的不利發展。
發現出色企業，要堅持投資
回顧2023年的股市投資，巴菲特照例提到了可口可樂和美國運通兩大“心頭好”。他在信中說：“在2023年，我們沒有買賣過美國運通或可口可樂的股票，但是這兩家公司再次通過他們的盈利和股息來獎勵我們的‘無爲’。雖然這兩個公司不像我們對蘋果的持倉那麼大，每隻股票只佔伯克希爾公認會計准則淨值的4%—5%，但它們是有價值的資產。”
談及可口可樂和美國運通給其投資帶來的啓示，他表示，當你發現一家真正出色的企業時，請堅持投資下去。耐心總是有回報的，選擇一個出色的企業可以對衝掉許多不可避免的糟糕決策。“能夠真正改變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命運的公司屈指可數，而且它們一直被我們和其他公司沒完沒了地挑中。有些我們可以估價，有些我們不能。”
談及未來投資方向，巴菲特表示，預計伯克希爾·哈撒韋將“無限期”保持對日本伊藤忠商事、丸紅、三菱商事、三井物產和住友商事的投資，將“無限期”保持對西方石油的投資。巴菲特還表示，BNSF鐵路公司將成爲伯克希爾·哈撒韋和美國的重要資產。巴菲特預計，資本收益將是未來幾十年提高伯克希爾·哈撒韋價值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巴菲特解釋了他對投資日本股市的看法。巴菲特強調，在某些重要方面，他投資的日本五大商社都遵循股東友好政策，這些政策遠優於美國的慣例。他表示，去年他與格雷格·阿貝爾去了一趟東京，與這5家公司的管理層進行了交流。現在，伯克希爾分別持有這5家公司約9%的股份。伯克希爾還向每家公司承諾，不會購買超過9.9%的股份。
目前伯克希爾對這5家公司的投資成本共計1.6萬億日元，5家公司的年末市值爲2.9萬億日元。然而，近年來日元匯率走低，伯克希爾的年終未實現美元收益爲61%或80億美元。
選定接班人，希望常盛不衰
在本次的致股東信中，巴菲特也再次談起了外界關注的接班人事宜。“格雷格·艾伯爾負責伯克希爾的所有非保險業務，從各個方面來看，他都已經準備好明天就成爲伯克希爾的CEO。”巴菲特表示。
巴菲特也在信中表示，今年的股東會將於奧馬哈當地時間5月4日舉行。由於芒格的辭世，今年伯克希爾股東會的舞臺上將只有3人：巴菲特、格雷格·阿貝爾，以及阿吉特·賈恩。
他也同時預告了繼任者的挑戰，他認爲，以伯克希爾目前龐大的企業集團規模，在未來幾年幾乎“不可能取得令人瞠目結舌的業績”。
但巴菲特強調，伯克希爾能夠應對前所未有的金融災難，這種能力是不會放棄的。當經濟動盪發生時，伯克希爾的目標將是作爲國家的資產發揮作用——就像2008—2009年那樣，並幫助撲滅金融大火，而不是成爲無意中或以其他方式點燃大火的衆多公司之一。
“伯克希爾能夠以鉅額資金和業績的確定性迅速應對市場動盪，這可能會給我們提供偶爾的大規模機會。”巴菲特進一步指出，伯克希爾的一條投資規則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即永遠不要冒永久性損失的風險。
“我們對現金的要求也很低，即使國家遭遇長期的全球經濟疲軟、恐懼與癱瘓。”此外，巴菲特稱，伯克希爾目前不支付股息，其股票回購爲100%可自由支配的。年度債務到期日從來都不重要。
巴菲特表示，“極端的財政保守主義是我們對那些加入我們伯克希爾所有權的人做出的企業承諾。在漫長的幾十年裡，我們的謹慎很可能被證明是不必要的行爲。但伯克希爾並不想對任何信任我們的個人造成永久性的財務損失，儘管長期的收益縮水是無法避免的”。“伯克希爾希望常盛不衰。”巴菲特稱。
北京商報記者 方彬楠 趙天舒